律思拾贝 | 共享律所——青年律师的加速器

（本文首发于《中国律师》2020年第11期，总第361期）

随着《全面深化司法行政改革纲要（2018-2022）》62万律师目标的推进，大量法律俊杰涌入律师市场，并面临执业第一个难题：我应该选择一家什么样的律师事务所？

合伙制律所和公司制律所是目前律师行业的常态，但两者的共同特点在于没有特别考虑青年律师。在两者之外，“共享律所”已愈加成为青年律师更好的选择。

合伙制律所

合伙制律所（包括《律师法》上的合伙所与个人所），是最常见的律所组织形式，也是很多人对律所的第一印象。

在该类律所，律师需要承担律所的运营成本，每年缴纳一定的管理费（或挂靠费，明目不一），如果需要办公室、办公位，还需要另外支付座位费，甚至有的律所律师还要负担律所的水电费、打印费等各种费用。

对青年律师而言，在初期创收不稳定的情况下，就要负担动辄每年数万元的成本，可谓“压力山大”。哪怕是一些发展比较成熟的律师，这样的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存在一定程度的资源浪费。

一位合伙人级别的女律师，某一年因怀孕生子，业务呈断崖式下降，但仍不得不承担每年10万元的办公室租金。

问她为什么不干脆退租，她说：“怀孕了就退租，我都不敢想别人会怎么看我。”

身兼多职是合伙制律所下的常态，一个律师（或者几个律师）就是一个团队，青年律师往往又要搞营销，又要做案子，还得搞行政给材料归档，每日疲于奔命，无法专注于自己的业务领域。

合伙人的复杂关系，更是合伙制律所永恒的主题。合伙所往往由多名律师结合设立一家律所，由创收最高的律师担当律所主任，稍差一点的就当合伙人，既要办业务，又要做管理，最终往往为了做好业务，牺牲了律所管理，毕竟业务做好了是自己的，律所管理好了是大家的。

公司制律所

公司制律所是高端律所常见的选择，也是很多青年律师向往的组织形式。在公司制律所下，律师的时间被买断，只需埋头做好手里的案子。

这样的模式固然通过流水线作业实现了效率最大化，并且业务质量有保障，一些高端公司制律所更以其超高的起薪，深得青年律师追捧。但公司制律所的问题也非常突出。公司制律所往往明显地分裂为两个阶层，权益合伙人愈加脱离业务而成为食利者，而青年律师每日疲于奔命，干得多却拿得最少，往往加班累出一身的毛病。所谓“高薪”，对比朝九晚五的职业以及高端法务，其实性价比并不高，常常让青年律师有得不偿失的感觉。

流水线作业的方式大大提高了业务办理的效率，也让青年律师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一名律师，还是一名在CBD办公的上班族？

律师本应该是法律服务的主导者，但在公司制律所下，青年律师往往感觉自己只是一颗螺丝钉，过度的专业化，也导致了青年律师能力的高度特异化，离开了特定的律所，往往就无所适从。

公司制律所最大的问题在于与客户高度隔离，有些人往往具备了高超的专业能力，而业务资源却为零。青年律师无法接触客户资源，与晋升合伙人需要与业务创收之间的矛盾，决定了大多数人最终无法晋升成为合伙人。

如果说高端的公司制律所还能以其较高的薪水对此进行弥补，但大多数待遇一般的公司制律所则将上述缺陷暴露无遗。

公司制律所看起来很美好，对有志于独立执业的青年律师而言，却无异于一个“温柔的陷阱”。

共享律所

相比以上两种传统的组织形式，“共享律所”这两年方兴未艾。笔者2017年加盟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彼时正策所提倡的“共享律所”概念令人耳目一新。

到了2020年这个时间点，“共享制”已经被诸多大型律所不同程度引进。

所谓的共享律所，往往有四大基本特征：一是低执业成本，高提成比例；二是共享办公；三是高配的会议室；四是专业的运营中心。这四大基本特征，均与青年律师不谋而合。

实行共享制的律所，往往坚持零管理费、零座位费，仅此一项便为青年律师每年节约数万元的成本，再加上较高的提成比例，与合伙制律所相比，仅执业成本便可“净赚”10万元左右。

与低成本对应的是共享办公，这对一些老律师来讲可能难以接受。但是青年律师往往更专注业务，疲于社交，很多人从事律师职业就是冲着“自由”而来，每周在办公室的时间也就一两天，与共享办公模式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高配的会议室则对应创新的业务，高大上的办公环境对律师是一种天然的背书。对许多客户而言，律所优良的办公环境也是支付律师费用的一部分。

专业的运营中心，一方面意味着更加专业的管理，另一方面意味着更加高效的服务。

一位从合伙所来的律师跟我说，他在正策最大的感受就是“轻松”。他说：“以前每个月我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归档上，现在我只要大概整理一下材料，律所行政会帮我归档，时间节约了80%以上。”

总之，共享律所执业成本低、提成比例高、办公环境好、运营团队专业，几乎就是为青年律师量身定制。也难怪律所引进“共享制”之后，一个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越来越多的青年律师选择了这种模式，如正策从原来的一个仅有20多名律师的小型律所，发展成为拥有240名律师，年创收破亿的大型律所。

当然，共享律所的优势其实不止于此，律所与公司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律所是人合的，公司是资合的。无论律所是合伙制、公司制还是共享制，比律所更重要的是人。优秀的合伙人可以成就一个人，平庸的合伙人可以毁掉一个人。

一家实行“共享制”的律所，往往有一个利他的合伙人团队，愿意拿出一部分自己的资源为青年律师的发展搭桥铺路，这样一群可爱的合伙人，才是共享律所真正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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