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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是通向卑鄙的犯贱证

2017-07-05 航亿苇 人生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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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虽然对某些人来说与天资有些关系,但绝大部分蠢人的天资并不是很差,相反的,在某些方面他们还有些小聪明。因此,愚蠢在本质上仍属于个人的自我选择。一个社会也如此。如果一个社会选择愚蠢,那这个社会就立即开始朽烂了。

根本的原因,是向善还是从恶的问题。一个人向善,心地光明,智慧之灯就很自然地点燃他的生命之光,让他逐步拥有越来越强的社会判断力与历史洞察力。人生价值,为人处世,事业兴趣,最终都有不菲的斩获。而一个人从恶,他那只能被越来越膨胀的私欲私念私情所左右,原本属于他的智慧之灯就自然熄灭,他或许有些小聪明,但小聪明越多,就与他的人生深渊越近,最终跌进去,很可能就坠入他自己的十八层地狱了。

在宋代,陆九渊与朱熹曾有几次重大争论。两人先是从鹅湖之会开始,就“尊德性”还是“道问学”发生论战。朱熹认为先找“理”,从做学问开始,学得越多,人就自然明了天理,最后甚至可以“存天理,灭人欲”。陆九渊不相信从学问处就可以自然明理,而是先找德,明心明志,明白“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根本区别。不然,你读的书越多,有可能越是奸邪。

从现实的观察或者进行社会学统计,不难发现陆九渊论述更加符合历史与社会现实。当今社会,有人读书拿到博士文凭,照样可以成为贪官与奸邪之人。这使他们的学识与智慧完全不相符。令人厌恶的“砖家”也是如此。他们有专业知识,有声望,但张起嘴来就胡说八道,他们或为胡乱的政策辩护,或为奸商贪官做代言人,大约有些蠢话说得连他们自己也信了,故说起来慷慨激昂。

有人提倡笨鸟先飞,要有实干精神,说半天不如行动起来。但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的起点在正确的位置,目标是在正确的方向上。“一个人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不如站在原地不动。”这是卢梭的忠告。如果不正确,当真是做得越多,最终就错得越离谱,以至于无法挽回。在错误的方向上,不做比做好,敢不为,比主动为好。

或曰,要允许试错。失败是成功之母。但这又有一个前提,试错应当有能力承受。我造一座大桥,反正可以试错。到时候大桥垮了,无辜的人车毁人亡,那可以说,我那是试错而已吗?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是人生的两大必修的功课。就读书而言,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样一本书,两种不同的趋向,那就读出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感悟。

向善,读出来的书,必然是积极的,阳光的,慈爱的,关怀的,是朝着解决问题方向走的,是要人性的光辉与终极关怀的。

从恶,读出来的书,必然是邪恶的,撕裂的,愤怒的,仇恨的,是要产生革命与暴力情绪的,是要想着如何改造与征服世界的。

记得老航中小学时,当时品评一些文学作品,老师总用所谓阶级斗争的方法来分析,总是讲某个作品指出了地主、资本家的贪婪与邪恶的本性,无情揭露与鞭策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野蛮与荒唐。可实际上,许多优秀文字作品只是演绎人生与人性的发展过程与内在逻辑,只是讲述了在特殊时代不可知的命运与人性的挣扎。真正优秀的感动人的文学作品,都少不了求善求贤求真的人类本能渴望。一定要从阶级斗争角度理解那些优秀文字作品,那是走偏了,也就沦落为仇恨教育。

然而,老航与同时代的很多人一样,虽然曾经属于那个有些可笑的时代(也许现在仍然如此),但我们并没有沉沦,就因为我们从知事开始,很快筑下了向善的根基。很遗憾同辈人中也有不少从恶了,所以,等到年过半百,他们为官成为贪官,为商成为奸商,为学成为“砖家”,为普通民众成为贪婪之人。既已从恶便只能走在卑鄙与愚蠢的邪路上,那就不管你曾经有过什么风光的岁月,最终都必须栽一个大跟头,不死也要跌一个嘴啃泥。

人真不要有太多的算计,真不要躲在阴暗的世界里动太多的歪心思。人生不过百年,若为善,那是一个自在的百年,若为恶,则无时不刻在愁苦与怨恨之中。为恶,就是人为地制造敌人,是去侵犯与伤害他人,你并不能真正得到什么,却让你的人性屈从了兽性。

愚蠢并非天注定,而是你的人生选择带来的直接后果。老航见过一个人,就天赋而言,当真为常人所不及。他是文学硕士,学富五车,记忆力惊人,随便哪部名著,他都能直接讲出其重要情节与经典语录。可是,此人当官后,却愚蠢地做了贪官,拥有了一个把他害残了的情人。更可笑的是,他为了面子而去写文章,却被扒出有严重的抄袭行为。他那样的人居然需要抄袭,让人感到不可理喻。坐了几年牢,他把过去黑到的钱用来办公司。结果,与一个新情人鬼混却将他最后的家底给人家骗干净了。一个有才学的人如此一蠢再蠢,令人唏嘘不已。

人要经常问自己的是这一生所为何来,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若要避免愚蠢,就要拥有远离邪恶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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