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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缅怀涂乃贤(陶然)学长



历任香港《体育周报》记者、编辑、执行编辑,香港时代图书公司、中国新闻社香港分社编辑,《香港文学》总编辑,香港《中国旅游》画报副总编辑,香港中国旅游出版社副总编辑,香港作家联谊会理事,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校友会会长涂乃贤(陶然)学长因病医治无效,于3月9日在香港逝世,享年76岁。




文学情结


陶然,本名涂乃贤,广东蕉岭人。1943年出生在印度尼西亚万隆。16岁回国读书,1964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而他的“文学梦”始于当代著名诗人蔡其矫。


图为1971年,在北师大主楼的楼顶上,中文系64级同学合影。(第三排右一为陶然)

因为同是印尼归侨的缘故,年轻时代的陶然深受蔡其矫的影响。他至今仍记得蔡其矫留给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即使社会上流行文学无用论,但如果问我的话,即使烧成灰我也热爱文学。”

大学期间正赶上“文革”,当时很多中外文学名著都成了“禁书”,想找到一本名著非常难。一个偶然的机会,陶然得到了一张琉璃厂中国书店的购书卡,令他意外地获得了进入“书库”的通行证,接触到大量十八、十九世纪的文学名著。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梅里美的《卡门》、雨果的《悲惨世界》、以及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等,这些著作不仅大大开阔了陶然的文学视野,也为他日后成为讲故事的高手奠定了基础。


香港情怀


1973年9月,陶然到香港投奔姐姐。那个年代香港的经济状况差,很难找到工作。这让初到香港的陶然感到悲哀和受挫。

在最彷徨的时刻,是文学重新燃起了他生活的希望。1974年,陶然的处女作、短篇小说《冬夜》在报纸上发表,“那种快乐绝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七十年代前后,陶然亦为《中报》、《快报》等撰写专栏,积累了一定名声。1979年5月,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追寻》出版,由此他的文学创作一发而不可收。



“陶然”之名得自意外。在他刚到香港不久的一次酒宴上,接待小姐彬彬有礼地询问他的名字,以便登记。他用“普通话式”的粤语自报家门“涂乃贤”。不想这三个字听在小姐标准粤语的耳中,落笔竟写成了“陶乃然”。友人在一旁提醒:你不是需要个笔名吗?他也觉得确实不错,“陶然”比“涂乃贤”写起来好看,读起来好听,再说自己来自北京,北京有个著名的公园叫“陶然亭”,用“陶然”当笔名,也算对青春年华的一份怀念吧。关于这个笔名,他曾对一位法国访者说:“‘陶然’二字本身含有陶然快乐的意思,我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但我希望自己是。” 

陶然的文学创作主要围绕三个主题:移民问题、香港生活和情感问题。香港的贫富差距问题、一般百姓的所思所想、地域风情等,在陶然的作品中都有非常贴近和细致的表现。他的作品因此被誉为香港的“清明上河图”。

上世纪90年代,陶然创作了带有自传色彩的情感小说《与你同行》,受到文学界好评。他对香港的观察与呈现也变得愈加成熟。

2000年秋天,《香港文学》83岁的总编辑刘以鬯退休,57岁的陶然接手,开启了他长达18年深耕香港文学园地的生涯。改版后的第一期,“小说方阵”有王安忆的《伴你同行》,“散文纵队”董桥开篇、舒婷收尾,陶然立志让改版后的《香港文学》“跟着城市节拍发展”,为读者生产最好的精神食粮。

《香港文学》刊登的作品以香港作家为主,涵盖小说、散文、笔记、文论等文体。此外,发表的文章涵盖四大洲21个地区的华文作家创作的作品。


文坛佳话



因为杨绛和钱钟书的女儿钱瑗是陶然的老师,自2004年起他每年都会到北京探望杨绛。最后一次是2015年10月,那时杨绛精神尚好,能抄写钱钟书的诗词。2016年5月25日,杨绛在北京去世。当年8月号的《香港文学》特别推出“杨绛纪念专辑”。



在2011年,也就是杨绛百岁寿的那一年,陶然赴北京探望杨绛。回到香港后,他将这一段见面记录了下来,其中有一段描写了北师大。



去母校北京师范大学与昔日部分在京同窗叙旧时,经过学生饭厅,忆起“文革”后期曾与钱钟书、杨绛的独生女钱瑗老师在这里站着午饭聊天,她还提起世交叔伯傅雷翻译的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当时这部长篇名著好像被视为宣扬个人奋斗,而被禁止流通。她没有看过这部小说,当时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我说我有,可以借给她看。但后来到底有没有借给她,我也忘了。

一行人走着走着,走过“京师大学堂”牌匾,那是1902年成立的北师大的前身。再往下走,便到了立有孔子雕像和北师大老校长陈垣雕像的小绿园。两年没去,现在那里又加了一座启功雕像。另一边,一棵大松树底下,“敬师松”静静立在那里,其实,我的目标正是此处,但学校立碑时,竟把张仁强、涂乃贤、陶然并列。之前我看了照片,向校友总会负责人提出涂乃贤就是陶然。这次去看,“陶然”用括号括起来了。抵京次日上午就去拜访杨绛妈妈,当她看到敬师松照片时,看得很仔细,看完笑着说:涂乃贤没人知道,陶然就知道了!


曾任《人民文学》副主编的作家肖复兴曾说,陶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性情的人,怀旧之情,便常会如风吹落花,飘时犹自舞,扫后更闻香。拥有一支这样静穆情深之笔的人,是幸福的。在这样的笔下,岁月陶然,心亦陶然”。



母校情结


作为北师大培养出的各界名流,对母校均怀有深厚的感情,陶然先生亦是如此,他特别关心北师大的发展,对母校充满无限感激和热爱之情。



2002年9月,作为北师大香港校友会的副会长,陶然应邀参加“北京师范大学百年校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隆重庆典,获颁“北京师范大学校友荣誉证书”。此后,陶然学长经常“回家看看”。2004年8月,陶然回母校参加“钱瑗教育基金”成立活动,并任理事会理事。2006年9月12日,陶然作为嘉宾出席“钱瑗教育基金”颁奖活动,并举行了全校范围内的文学讲座。同年11月15日,在应邀参加中国作家协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后,陶然同莫言、苏童、牛汉、毕淑敏、伊沙、任洪渊等一道返回母校,参加由文学院主办的“北师大校友作家返校日”活动,欣然于北师大巨大的变化。在与学生互动的文学对话时,陶然认为“坚守”正是当今时代作家的一种积极姿态。他用诗性和理性融通的语言概括他的观点:“让我们迎着阳光走一段路吧。”同时,陶然还以实际行动支持母校的建设与发展,为“钱瑗教育基金”等捐资,以博大爱心回报母校母亲般的养育之恩。


学长溘然长逝,留给我们无尽的怀念与哀思,谨以此文缅怀陶然学长。


文章来源:新华社新媒体、《人民日报海外版》、《辉煌的报告——北京师范大学优秀校友风采(一)》

图片:新华社新媒体、《辉煌的报告——北京师范大学优秀校友风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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