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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风采︱向铁生:佳木向阳而生,栋梁自然而成


时节如流,木铎长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自北京师范大学建校以来,为国家和社会培养输送了大批优秀人才。一代代学子在校园里治学修身,成长成才,秉承“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精神,走出校园后勤勉笃行,追求卓越,已为各界翘楚。校友会通过“校友风采”栏目,推出系列校友采访文章,宣传母校育人成果和优秀校友事迹,传承母校精神,汲取奋进力量,共担使命责任。


校友简介


向铁生,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2007级校友。2013年获文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入职湖南大学,现为湖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兼任学院党委副书记。从北京师范大学的学子到湖南大学的教师,向铁生的学术与行政成就相得益彰,十五年光阴荏苒流逝,嫩芽早已长成大树。

怀揣学术理想与研究热情从湖南大学出发,向铁生选择走上了一条对师大人来说无比熟悉的职业道路,他在北师大一路读到博士,在学术研究的路途上跋涉前进,最终他又回到湖南大学,投身于热爱的教学科研事业。在深入了解他的职业发展路径后,我们很难把他的职业选择同北师大的影响剥离开,他的择业之路正应了启功先生的毕业箴言:


入学初识门庭,

毕业非同学成。

涉世或始今日,

立身却在生平。



1


涉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博士的就业范围相对狭窄,大部分人会选择科研院所或是高等院校,部分人通过人才引进政策在政府部门工作,少数人会进入企业。”2019年,《中国青年报》以2018年55所教育部直属高校24856名博士毕业生为样本数据展开的就业调查显示,有50.2%的博士毕业生选择进入学术系统就业,高校和科研院所是博士毕业生的主要去向。


然而,在博士毕业生的“溢出效应”下,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就业岗位竞争十分激烈。相较之下,政府部门和企业则显得容易许多,相当比例的毕业生就职于后者。向铁生就曾在博士毕业的关头,站在分别指向高校和政府部门的分岔路口,思索自己的抉择。


博士毕业生向铁生,首先把目光投向高等院校,“目标定位是985学校或211学校,一般的学校或者是离家乡很远的学校不考虑”。湖南省满足上述条件的高校屈指可数:湖南大学、中南大学、国防科技大学和湖南师范大学。他找到这些学校的官网,详细比对招聘公告,又通过师长、同学和朋友的关系辗转打听“内部人”对于这些高校的评价和感受,最后将湖南大学和国防科技大学作为目标院校,挨个儿投递简历,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


在等待中,惠州市政府面向北师大的人才引进项目引起了他的注意。“通过人才引进项目,博士毕业生能享受正科级的待遇。…… 广东离老家湖南近一些,惠州的气候也比较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一边等着高校的消息,一边向惠州市政府投了简历,后来还进行了一趟惠州之旅。


惠州市如愿给出了邀约,但向铁生迟疑了。“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个经历,在面临人生关键选择的时候,总会犹豫。”而除却这份寻常的犹豫,他的犹豫里更多了几分不甘——满怀学术热情与理想走进校门,一步步打磨学术能力,一点点积攒研究经验,校园里几千个日夜的努力,早已将他的职业目标校准为成为一位优秀的学者,到学成之时,现实却告诉他,放弃学术研究吧,他的位置是写公文稿的公务员。


当时已经临近毕业,留给向铁生的时间并不多,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我的纠结点其实是,人生要不要发生这个转向?”一旦做出转向的决定,遗憾和迷惘不可避免,否定那些图书馆的日日夜夜,如同抛弃了部分的自己。


迷惘之际,湖南大学文学院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向铁生欣然接受。忆起之所以能及时向湖南大学投简历,还是因为他在湖南大学就读时结识的老师告知他文学院的招聘消息,鼓励他可以投个简历试试。九年后的今天,他不由得慨叹:“某些关键一步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幸好山重水复,峰回路转,最后还是走到了我最想走的这个道路上,在高校里面做学问,教书育人。”


尘埃落定,向铁生心满意足地参加毕业典礼,入学时,他是开学典礼上的研究生新生代表,毕业时,他又将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代表毕业生在典礼上发言。


向铁生在评价自己的求学、求职过往时,最常用到的两个词便是“随性、弱规划性”,“永远是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感觉”。比起时时盯着人生进度,刻刻算着优劣利害的急功近利,他的想法朦胧而单纯,“一个人可以一直看书,一直读书,还有人给你开工资,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随性并非没有规划,朦胧正是恰到好处。在方向不明确也难以明确的时候,把精力倾泻在焦虑未来的杞人忧天上,费尽心思规划精密的人生进度表,终究会是徒劳无功。倒不如脚踏实地,把眼前手头的事情做好,专注于技能磨炼和自我提升,坐得稳冷板凳,耐得住空寂寞,方能厚积,方能薄发。当前方的迷雾散去,起跑的哨声吹响,真正考验选手的是长久的脚力,一时的“赢在起跑线上”,终究会输于“用时方恨少”。


读什么书,交什么朋友,做什么工作,一切都是自然而成的。正像向铁生对随性的体悟,“心态会特别好,特别健康,没有很强的目的性,没有很强的功利性,能保持住自己的精神领域当中的一小份纯粹性”。在内卷成风的当下,大家真的只有辛苦“卷人”和焦虑“被卷”两种选择吗?向铁生的求职故事,或许能给焦躁的莘莘学子注射一剂名为“冷静”的良药,而他平和淡泊的性情,也将使他在接下来的职业生涯中大放光彩。



2


立身:学为人师,行为世范

初入职场的向铁生,面对由学生到老师的身份转换,不适和迷茫时常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直面挑战,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制胜法宝。一是心态要好,工作中的困难与挫折常有,良好的心态是战胜它们的基础;二是要善于观察和学习,多向前辈请教,多向有经验的人取经;三是多跟学生交流沟通,“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很多、很活跃,很有活力、想象力,可以听听他们的想法,了解他们希望看到怎样的老师,希望有什么样的收获”。正是在一点一滴的经验累积中,向铁生逐渐适应了教师这重新身份。


如今,向铁生在湖南大学文学院承担着课程教学和学生工作两个领域的任务,如何平衡好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便成为他需要思索的新问题。向铁生直言,“这是一个内卷的时代,往往需要人们加倍付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么这样一种肯定会有矛盾冲突的情况,必然会对我有所影响。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种影响,或是把这种影响降到最低。”为此,他想到了两种办法,一是增加工作时长,每周加班,每晚工作到深夜,但与此同时,他仍不忘每周腾出两三天来做自己,读自己的书、做自己的事;二是在局部时间内提高工作效率,让整体时间安排更加规律,对工作和生活状态进行相应调整。


九年来,向铁生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从一位优秀的博士研究生逐渐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人民教师。他成功地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也感悟着岁月磨砺带给自己的种种变化:读书治学方面,视野更加开阔,阅历逐渐增长,经验得到丰富;工作生活方面,相较于之前的自由随性,现在则更加规律、更有规划。他享受着当下的生活状态,虽辛苦却也充实、精彩。


回望在北师大的求学时光,老师们治学的勤奋和严谨、对学生的关爱和奉献,都在向铁生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老师们工作繁忙,仍非常耐心地为学生解答各种问题,“我们经常能在半夜收到老师的邮件回复,或是论文的批复意见”。向铁生心想,老师们在如此繁忙的情况下都能做到这样,那自己更没有理由不去努力读书。


在师大求学时,向铁生结识了离休老教授杨敏如先生。杨先生告诉他,做老师的最高境界就是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当老师的最大收获便是培育学生,关爱学生,帮助学生成长。向铁生把杨先生的殷殷教诲铭记于心,并付诸实践。如今在课堂上,他常常跟学生们提起这段往事,“一个真正的纯粹的老师可以做到什么境界?可以为学生完全不计成本,不计报酬,不带任何目的去无私地关心帮助学生”。无独有偶,当文学院一位学生身患白血病时,王宁教授远从香港捐来善款,北师大师生也纷纷伸出援手。当时的向铁生被老师们的行为所打动,也更加明白了“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意义。


北师大是我国培养师资的重要摇篮之一,“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一定会被广大北师大毕业学子在祖国各地践行,这是一种非常巨大的、无形的精神力量,而且可以永远传承下去。



3


期盼:认识自我,全面发展

从博士研究生到大学老师,向铁生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稳步前行。作为“过来人”,针对有志于进入大学任教的同学,他给出了一些建议。对于还未读博的同学来说,应该认识到攻读博士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人生选择,因此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读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状态,也会改变将来的生活方式。对于正在读博的同学而言,在考虑未来的工作选择时,一是要相信自己所学的专业,对自己有合理的评估,自信而不自大;二是要多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或许你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三是要灵活变通,懂得适当妥协,不要一根筋,学会将人生目标做一些分解,曲径通幽也未尝不可。


在选人用人上,高校需要的是高水平的、紧缺方向的、适合学校发展的人才。那么对于求职者来说,向铁生指出,一方面要正确认识自己的水平,另一方面则需要了解高校的用人政策、具体招聘的方向和要求。招聘的具体要求可以在学校的官网上找到,也可以通过自己的人际网咨询了解相关情况。


职场不同于书斋,为了能够在毕业后更好地适应职场,向铁生对北师大的在校生们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与期盼。就文学院学生而言,最重要的是写作、沟通和表达能力,若三项能力未能俱全,那至少也要有一项能力较为突出。就整个北师大的学子而言,首先要在最适合读书的年纪多读书、多积累;读书不能死读书,要学会把眼睛从书斋里移向书斋外,珍惜北京各种丰富宝贵的资源,让自己的视野变得开阔。其次要培养良好的表达能力,无论是选择教书育人,还是其他工作岗位,表达能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佳木向阳而生,栋梁自然而成。向铁生在求职过程中的淡然沉稳,在工作岗位上的勤恳敬业,给我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的求学求职之路、对广大学子的建议与期盼,也必然会对我们有所启发和助益。



访谈丨盛奇敢 车韦萱 毛诗雅 陈诗怡编辑丨成欣怡 责编丨何胜男审核丨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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