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大选、撕裂社会｜推特“过滤气泡”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来源：technologyreview.com
作者：John Kelly and Camille François
编译：柚子（实习生）
编辑：罗布君
Via：新京报传媒研究（xjbcmyj)
你是否注意到，不同的人使用淘宝搜索同一个关键词，显示的商品不尽相同？不只是电商，谷歌内嵌的算法也会根据用户所在的地区、时间和先前活动记录等数据给出相应搜索结果。这种网络针对个人化搜索而提供筛选后结果的推荐算法，也被称为“过滤气泡”。
各个网站像气泡一样将用户与网站的其他信息隔绝开来，让人沉浸在自己偏好的信息世界中。随着报纸逐渐被网络所取代，美国公众在意识形态上越来越分化，其中“过滤气泡”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然而几个世纪以来，硅谷还没有出现的时候，美国社会就经历过极端主义和分裂，美国社会的两极分化早在24小时有线电视新闻兴起时便出现了。那么，互联网对美国今天的分歧应负有多大的责任呢？真实的情况真的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糟糕吗？为何分歧如此难以弥合？传媒研究（id：xjbcmyj）翻译了相关报道，通过政治格局的推特“过滤气泡”图带你一睹政治两极分化在网络上的表现。
在2016年11月，美国经历了近年来全球范围内最具争议的总统选举。而在总统候选人的对决中，以谷歌、脸书、推特为首的新媒体平台及他们庞大的用户群体也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政治信息传播风波之中。
早在2013年美国传播学界就认为，脸书对人们2012年的大选投票决策产生了非常具有偏向性的引导作用，而这一现象在2016年的大选中更加引人注目。“过滤气泡”现象导致了美国2016年大选两党派支持者们的巨大意识形态冲突，甚至在多个州发生了通过社交媒体平台进行有组织政治暴乱和集体斗殴的恶性事件。
美国的
政治格局
在这张美国政治格局的推特“过滤气泡”图中，相互关联的帐户被它们通常共享的内容所标记而聚集在一起。
图中每个气泡代表一个推特账户，气泡大小代表了粉丝数量的多少，颜色反应账户分享的内容。有几个左派和右派团体，政党官方账户在接近中心的位置，反特朗普或支持特朗普团体处于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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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这一格局很让人安心：尽管有很明显的回音室效应（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相近的意见经由反复传播而得到加强,导致该环境内的人们误以为自己的观点被大多数人所公认,并越来越坚信自己的看法，导致人的观念越来越极端），但有一个由当选官员，新闻界以及政治和政策专业人士组成的网络；有持极端主义的账户，也有强大的中间派账户在其中斡旋。
然而，正如下面的图表所显示的那样，中间的账户发布量比极端账户少得多，这使得公共话语既容易受到国内极端分子的攻击，也容易受到俄罗斯等外部势力的操纵。
党派机器人聒噪不已
从平均每日推文的图表中可以看出，政治宇宙的中心比两极要安静得多。
它还显示了双方都被网络机器人放大的分歧：我们可以看到明显的机械化操作，一些帐户每天都会按照相同的时间表推送一百条推文。数百个帐户（尤其是左侧）的每日推文数相同，进一步证明这些账户是由网络机器人管理的。
中心的寂静
当账户按照政治同质化衡量标准进行配价衡量时，两极分化看起来更加极端。0价为只关注自由派或只有自由派的粉丝，1价表示只关注保守派或只有保守派的粉丝。
分裂的媒体
如果社交媒体仅仅是分散公众对专业新闻的注意力，那么它对民主的影响将是有限的。
但是哈佛大学伯克曼克莱因中心（Harvard’s Berkman Klein Center）和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MIT’s Media Lab）学者的研究表明媒体世界也是一分为二的。
图表显示了在美国推特政治格局中，哪些新闻来源被引用得最多。传统的主流新闻来源主要被左派引用，而右派的新闻则是由福克斯（Fox）、布赖特巴特新闻网（Breitbart）和True Pundit网站提供。
如果我们只看单篇文章的引文而不是新闻来源来分析相同的数据，这种差异更加明显，被引用量最多的文章通常代表了左右两派的最具党派风格观点。
俄罗斯 水军如何利用分裂
下图中所示的两极分化，是传播假消息的沃土，比如俄罗斯为影响2016年美国大选所实施的计划。
这些对手并没有试图将他们的假消息强加于主流人群，而是瞄准了两极分化的社区并在其中嵌入了虚假账户。虚假账户与这些社区中的用户交往以建立信誉。一旦他们的影响力确立，他们就可以引入新的观点并扩大已经存在的分裂和煽动性故事。这是一种数字化的影响美国政治的方法，通过融入一个孤立的、紧密团结的社区、利用自己的语言怪癖、迎合社区的癖好、竞选市长，然后利用这个职位来影响国家政治。
图中的第一张地图显示了2016年大选前夕的美国政治光谱。最后一张地图突出显示了一个名为詹娜·艾布拉姆斯（Jenna Abrams）的美国网红。
△詹娜·艾布拉姆斯推特截图
据报道詹娜在网上的身份是一个敢言、右派立场鲜明的女博士。起初她很少发表政治相关的内容，不过临近美国大选，她开始发表关于热点问题的激进评论，例如“憎恨联邦国旗的人，你们真的觉得南北战争是为了奴隶制？仅仅是为了金钱而已。”再比如，“我不是支持川普，我是支持常识。”
这些观点在川普阵营中赢得了众多追随者，川普甚至转发过其帖子中的观点。这为詹娜赢得了8万推特粉丝，还曾经就热点问题接受过BBC等著名国际媒体采访。
△詹娜第一次被主流媒体提及是在BBC发起的一个“女性是否应该剃腋毛”的讨论中
詹娜在网上发布了关于奴隶制、种族隔离、唐纳德•特朗普和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美国娱乐界名媛）的推文。她的极右翼观点让她赢得了保守派的支持；她的“震惊”体为她赢得了几家主流媒体的关注，也引发了与其他推特知名人士的骂战——她与美国驻俄前大使掐架多次；而她在右翼推特圈里的追随者使她能够影响更广泛的政治对话。
△位于圣彼得堡萨夫什金娜街55号的“互联网研究机构”
然而实际上，她是名为“互联网研究机构” (Internet Research Agency) 的臭名昭著的圣彼得堡“巨魔工厂”（troll farm，俄罗斯政府水军）所创造的许多虚假角色之一。
其他国家
的推特“过
滤气泡”
伊朗博客圈
互联网上的回音室效应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张图描绘了2008年伊朗的博客圈，把相互链接的博客聚集在一起，根据它们的内容给它们上色。在政府持续打击网络言论之前，宗教政权的支持者（右下）和批评者（左下）都有大量的追随者。
土耳其推特
土耳其政治推特“过滤气泡”图与最初的美国“过滤气泡”图类似，表现出多极化：在“过滤气泡”图的最右边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支持者（pro-Erdogan）周围围绕着一个密集的势力范围，两种不同的反对力量则在另一边。这些高度互联的账户的“放大核心”对对话产生了不成比例的影响，并且可以促进极端化信息的快速传播。
俄罗斯：相同但又不同
俄罗斯政治推特“过滤气泡”图显示出另一种背景下的两极分化。有明确的支持和反对普京的群体，他们通过一系列主要的亲政府的新闻媒体和讨论导向的账户联系在一起。普京的粉丝被一个由虚假的个人账户和营销号账户组成的光环所包围。
参考文献：
许志源, & 唐维庸. (2017). 2016美国大选所透射的“过滤气泡”现象与启示. 传媒(16).
张雪凌. (2017). 互联网生态下广播如何适应从受众思维向用户思维的嬗变. 东南传播(10), 4-6.
周高琴. (2017). 2016年美国大选中的网络谣言传播. 青年记者(18), 9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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