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症药物首现曙光： 加压素可提高社交功能
孤独症谱系障碍（ASD）是一种以社交障碍和刻板行为为核心特征的神经发育性障碍，发病率约为 1.68 to 2.24%。现阶段无针对 ASD 核心症状的药物，干预手段主要是认知行为相关，比如语言治疗、应用行为分析（Applied Behavior Analysis），对于成人效果极为有限。
之前的啮齿类和灵长类研究证明，加压素（vasopressin）和社交行为有关。普通人使用加压素的研究发现可以增加被试的合作能力等社交能力，也可增加中风失语症患者的语言功能。此外，过高和过低水平的加压素都和 ASD 相关。
近日 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科学·转化医学）杂志上背靠背发表了两篇加压素药物对 ASD 患者的功能改善的随机双盲研究。两种药物对加压素水平的调控相反，一种可增高加压素水平，另外一种则抑制加压素受体活动。
来自于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研究者使用了鼻喷加压素，而瑞士罗氏制药研发中心的研究者使用了加压素 v1a 受体拮抗剂 balovaptan。两者均可增强 ASD 患者的社交功能，且均无严重副作用发生。
在此之前，没有能针对 ASD 核心症状（社交障碍）的药物。之前获批应用于 ASD 的药物和适应症见下表。
药物类别 | 具体药物 | 适应症 | 有效性 |
抗精神障碍药物 | 利培酮 阿立哌唑 | 减少危险行为和刻板行为，如自残 | 儿童：利培酮一般；阿立哌唑有效，同时副作用也更突出。青少年及成人有效性无足够证据，但应该与儿童类似 |
SSRI | 西酞普兰、艾司西酞普兰、氟西汀等等 | 减少刻板行为 | 无足够证据 |
兴奋剂 | 哌甲酯 | 减少共患病 ADHD 的症状 | 无足够证据，临床指南明确 |
译自柳叶刀 2013 综述（详见文末引用）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在 30 名 6-12.9 岁儿童中进行了 4 周，其中 17 名儿童使用鼻喷加压素，其余为安慰剂，均为家长每天给药。6-9.5 岁儿童每天最大剂量为 24 个国际单位；9.6-12.9 岁儿童则为 32 个国际单位。
社交回应量表（Social Responsiveness Scale 2nd Edition，SRS-2）是本研究的主要预后指标，由患者的监护人填写，旨在评估患者的社交障碍程度。相较于安慰剂组，鼻喷加压素组儿童 SRS-2 分数存在显著提升。
本研究的次级预后指标由临床医生评估和测试来衡量儿童的沟通和社会认知能力。鼻喷加压素组儿童社交情况的临床评估以及对他人情绪的感知能力也有显著提高。
而且，儿童的改善情况和用药前血液加压素水平存在正相关：基线血液加压素水平越高，治疗效果越好。这些血液加压素水平基线较高的孩子在使用鼻喷加压素后也有更少的刻板行为和更低的焦虑水平。
在大鼠研究中，加压素会提高攻击性，但是研究中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 。不过研究者在文中提醒，本次实验加压素给药剂量总体较低，可能导致血液加压素水平基线较低患者用药不足；而且参与儿童在青春期前，没有足够的睾酮协同加压素增强攻击能力。
此外，研究者指出本研究还存在以下局限性：
1. 样本量较小；
2. 83% 为男性，难以分析用药的性别差异；
3. 儿童在参与同时使用其他药物，虽然和鼻喷加压素不存在已知的相互作用；
4. 使用量表来评估药物对社交改善的有效性，可能存在主观性。
在瑞士罗氏制药研发中心的研究中，来自全美 26 个试点的 223 名成年 ASD 男性参加了 balovaptan 的二期临床实验。这些患者智商均高于 70，每天口服给药共 12 周。 安慰剂和药物的给药量分别为 1.5、4 或 10 毫克。
12 周后，研究者对患者社交回应量表（Social Responsiveness Scale2nd Edition，SRS-2）的得分与给药前的进行比较。 与安慰剂组相比，药物组患者的 SRS-2 得分并没有显著改变。
但是，本研究的次级预后指标证明每天 4 或 10 毫克的 balovaptan 提高了患者的适应性能力、社交及沟通能力，且改善程度与剂量成正比。次级预后指标使用 Vineland 适应性行为量表（Vineland Adaptive Behavior Scales），旨在评估患者的沟通、社交及日常生活能力。
安慰剂组和实验组在刻板行为、焦虑及情绪等方面变化均无明显差异。研究中常见负性事件用为头痛。 研究人员未发现其他可能的 balovaptan 相关副作用。
这两项研究的初步成果之前在 2017 年的孤独症研究国际会议上展示，因此 FDA 于 2018 年 1 月将 balovaptan 认定为「突破性新药」。更多的儿童、成人临床实验将在欧美进行。
题图 | 站酷海洛
编辑 | littlepsy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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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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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Bielsky, Isadora F., et al. "Profound impairment in social recognition and reduction in anxiety-like behavior in vasopressin V1a receptor knockout mice."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29.3 (2004): 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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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Parker, Karen J., et al. "Arginine vasopressin in cerebrospinal fluid is a marker of sociality in nonhuman primates." 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 10.439 (2018): eaam9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