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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章以诺:《真相》———一个“风流”女人的自白

2016-07-25 章以诺 章以诺的声响



所选插图,来自油画:《天空》,作者:朱春林(中国油画院副院长)



真相

 

外来妹


我叫洁,我被天使接走已经有两个月了,隔着一道人不能穿越的河,我看见他站在另外的一面承受折磨,虽然这也算他的报应,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们也曾相爱过……

    

天使说,日子还没有满,上帝暂时还不来审判这个世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肖洒,我回不去了,肖洒躲得远远的……


我是一个罪人,真正的罪人,不仅我自己失去了生命也害了我的丈夫,我真不配在乐园里承受将要来的永生。


只有我和肖洒知道真相,而如今我已经无法开口,我求天使带我过河,天使摇摇头,任凭我苦求,天使并不越位做任何的事情。


18岁从家乡出来打工就嫁给了这个本地人吴法。


19岁,多少人少女的梦还没有完得年龄,我已经生下一男孩,吴法的家庭将我捧做至宝,我过了最快乐的一年多,后来,吴法做生意去了深圳,就是那个“天堂向左,深圳向右”的城市。多么淳朴的一个挽起裤脚上岸的农民,他成了企业家后,竟然也随着社会的风俗败坏了自己,“小三”出现了……


吴法处理的方式和这边大多数的人一样,“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我还蒙在鼓里又接二连三的为他生儿育女。你可能会问我,计划生育不管吗?这简直是个笑话,计生仅仅是不准穷人生,穷人生了更穷,穷生奸计,做坏事的更多,而富人就不一样了,生再多养得起,教育得起,罚款交得起,社会地位高,关系网大,“关系网大能通天”谁能约束呢?


后来我还是发现了,吴法这样对我,我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只能忍耐着,哎,这些现在看来都是生前的事了……


我再不说出真相,吴法就要糊里糊涂的送命,虽然他先破坏我们的婚约,但他毕竟是孩子们的爹啊!他也曾回来,我们一起找寻往日恋爱的感觉,享受天伦之乐,可是他外面如牛魔王有个小家,断断续续之后,我已经对他不抱有希望了……


美容院


女人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后悔的时候,哭的地方都没有。


我学了美容,自己开店多了一份寄托,肖洒闯入了我的生活,他是一家国际有名的美容产品的代理商,本来是业务员送货的事,他经常亲自送货来我的店里,落寞的女人最怕人关心,一来二往,我们就开始了幽会,我并没有负罪感,毕竟我守了吴法这么多年,我是个人,是个正常的女人,我需要被爱……


我有个客人,她很温和,一脸的喜乐,我们聊天很投缘。有一天,她带我进到一个圈子,我感觉那里的人很特别,他们特别爱唱赞美上帝的歌,喜欢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然后大家一起祈祷,他们欢迎新人更是热情的很,他们有的称我姊妹,有的叫我姐妹,特别是一个大姐跟我单独聊了很久,我感觉到她的面孔好熟悉,原来她是常在电视里出现的著名心理辅导师……


我太幸运了,我跟她分享了我的经历,她陪我一起流泪,安慰我,为我祈祷了很久,我离开那个聚会回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释放感……


那天我回来后,肖洒又来了,我忽然有一种罪恶感,吴法背叛我,难道我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大姐的话“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在我脑海盘旋,我该饶恕我的丈夫。


那一晚,我脑子很乱,但我最终拒绝了与肖洒亲昵,肖洒虽然有些吃惊,他还是开车走了。


基督徒


我最开心的事情是去聚会,跟大姐聊天,每一次祈祷都能燃起我内心隐藏许久的一些希望,虽然那些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种感觉,但是很美,很圣洁,我想起我的名字,父母给我起名“洁”不正是上帝的期望吗?


当我在犹豫是否像大姐一样做基督徒的时候,吴法回来了,我越是自立的时候,他反而有些在乎我了,他的生意在金融风暴中一塌糊涂,小家散了,他搬回来了……可是他事业的失败也使他彻底的灰心了,整天无所事事,跟朋友鬼混……


自从我参加聚会以来,我不肯与他同房,他有些恼怒,动手打我,我忍耐着,这算是我从前跟肖洒的那些事情的代价吧……


我也有软弱的时候,特别是肖洒还在关心我,我好几次都险些把握不住自己。肖洒说他很爱我,为了我他可以如何如何……我真的很矛盾,大姐告诉我该如何建立信仰,不要让身体的情欲战胜圣洁的生活标准,我是吴法的配偶,当做的是带领吴法悔改,不该留恋婚外恋的迷惑,那是来自魔鬼的虚幻……


聚会祈祷带来力量,我终于愿意成为基督徒了,从今往后我愿意跟随耶稣,我要爱我的丈夫,用我的行动接纳他,即使他打我骂我,我也要与他在一起走完人生的路程。


试探


肖洒又来电话约我,他说我们要在一起说清楚,好合好散。


我有些犹豫,但我还是要面对该面对的事情,我让他来我店铺。


夜深了,店员走了的时候,他才出现,他也一身酒气。


当我告诉他我的最终决定是接纳丈夫,回归家庭的时候,肖洒就有些失态了,他说:“多少女孩子迷我,我却将爱情寄托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反复呢?我跟你睡过,我也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不顾顾我的感受呢?”


我哭着说:“对不起,我们相遇本身就是个错误,我现在是基督徒了,我不能再爱你,我只该爱我的丈夫。”


肖洒怒了,他骂我,将我按倒在沙发上,我拼命的反抗。他抡起了巴掌想打我又犹豫了一下,只是将我提起来一推,我站不稳,一下子撞到了玻璃台上,玻璃碎了,我的太阳穴涌出热血,肖洒赶忙来扶我,但一切都太迟了……


生死


我想喊,却喊不出声,我已经离开我的身体,我看见自己的伤口还在涌血而肖洒慌乱中离开了房间,而他前脚刚走,吴法就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入……


我没有疼痛却感受到的是自己离开身体往上飘移,好像平时做梦一样,我抬头看见有光明的天使来迎接我……


谁都知道是吴法失手谋杀了我,他自己也承认喝醉了失手杀了自己的老婆,除了肖洒若愿意出来反对外,没有人能够证明不是吴法干的,吴法经常打我的暴力周围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


上帝


吴法自然被抓了,判了死刑报最高法院审核,肖洒惶惶不可终日,他乘青藏铁路去了西藏……


他看见那些长跪一跪一磕头的涌向纳木错湖,他异常的震撼那份神圣的朝拜……


碧蓝的高原长空下十分宁静而清晰,就连人内心中隐匿的事情似乎都可以显明,他越来越痛苦,是失手杀了爱人的痛苦,还是冤枉无辜的情敌的良心不安?是复杂社会的总总虚伪,还是高原净土上也难以躲避的灵魂不安?


他仰天而问:“上帝啊,是不是真有上帝啊?是谁杀了洁呢?谁都有份,当然动手的是我,我可以回去自首,给吴法一个清白的真相,谁能给我一个生命的真相?”


青天之上并没有霹雳或者别的什么神迹发生,肖洒神情恍惚的回到旅馆,他很失望喇嘛教的庙宇他游了个遍,那些泥塑的罗汉虽然凶神恶煞,却并不能开口说话,告诉他是否该回去自首还是继续逃避,虽然世界上并没有人要拿他归案,但他内心中有个审判他始终过不了关。


审判


人逃得再远,也逃不过良心的审判!


时候没到,我无法复生,神也没有派使者去拯救肖洒。


他在湖边坐了很久,也不能参悟出生命的真相,他写了一封遗书委托游客寄出去。之后,他赤裸全身投了静谧的纳木错湖,仅仅荡起了几圈涟漪,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西藏人用酥油摸了他的身体,放在天台上,燃起了酥油的青烟,一群高原上特有的秃鹫从天而降,将肖洒啄吃干净……


信寄到我家的时候,真相显明,吴法却已经伏法了……


大姐他们一直在细心的照顾着我那尚未成年的孩子们,我听见他们在祈祷:“……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完)


(依据真实故事改编创作,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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