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以诺:我的弟兄涌流兄
我的弟兄涌流兄
涌流兄不是江涌流
首先,我想申明,涌流兄绝不是近来网上议论那位传讲“恩典神学”的江涌流,当然我也不认识江涌流本人,更也没听过一场他的讲道,若是想透过我打听他消息的读者君,我始终相信终极的评价在上帝,现在的褒贬议论请另寻他途。我只是记录所见所闻的小人物,原创福音文学中的一点践行,最多能算小狗天天叫,引出一条大狗来!读者君,有可能是你哟!
我什么要先申明呢?因为,涌流兄的故事,我早已写成原创《无法躲避》,备注里提到依据“涌流传道”的经历改写,这样读者中就有很多联系我却是为了找江涌流或者评判他的神学观,这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虽然我对恩典神学并无关注,更别提有神学上的研究,再加上没有那个恩赐去神学上评判,关键是我的评判能有效吗?
总之,我只能建议,不要被流行的神学冲昏头脑,作为成年人,要独立思考,研读《圣经》,圣灵内住必会引领远离试探,跟随耶稣的脚踪,广传福音。
《在心灵花园赠送游子吟给长衫先生李里》
左起:章以诺、李里、郑标
回忆是一种浓浓的感恩
人这一生啊,就像一场马拉松。能陪跑到底的同伴不多,更多的是这一段是这个,下一段是那个。可是脚下的路呢?谁踩出来的?谁修的道路如此通畅,却无人记念。
人们都在说竭力前面的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向着标竿直奔。事实上,天路上出现过的每个人,对你有过影响的都是你重要的一环,有不能代替的价值。比如,涌流兄。他长我两岁,按照生活中的习惯该叫涌流老师、涌流传道或者涌流哥才亲切,但在我眼里,在笔端下一定要加一个“兄”字,绝不是效法古人称兄道弟,而是发自内心的尊称,君子之交,弟兄相感。
我虽然与涌流兄不住在一个城市,但每每想起他的时候都是殷切的鼓励。如今他出国留学很数年未归,之前我们每年总能见上一两面,想起都是洗尽铅华的满满感恩。像那从上头来的白白恩典,慰藉我心,正如他的名字涌流不息。
涌流兄在教会的圣职是教师。因此,他对真理的教导上绝不含糊,每一次听他讲道,都被圣灵感动而奋兴。在我眼里,那基督降临时代的先锋施洗约翰估计就像他这样的恳切吧。他给很多牧者上过课,像一团火一样,他走到哪里,烧到哪里。我拿着他的讲章都分享不出来,那时,最大的感触恩赐确实不同,模仿不来。
一晃,他赴北美已经四年多,约起的回来见面都是爽约。前不久,我路过鹏城,见到熟悉他的路加弟兄,才得知他这几年的一些情况,神再给了他三个孩子。这样他常在讲道中提及,生孩子要像章以诺学习,如今一样多。不同的,他家特别,一家人几个国籍。老大生在北京、老二生在香港,老三生在北美。
之前我接到过一则代祷,是涌流兄家老三还是婴孩时的紧急代祷。孩子无法呼吸、面如猪肝色,人生地不熟,从太平洋中间的岛上飞到北美西岸查不出原因又飞东岸的医院。到底怎么了?还查不出个所以然,多少人代祷啊!命悬一线才发现是花生呛到气管里,阻塞部分呼吸道,再晚发现就没得救……感谢神,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大难不死,在少污染的国度生活长大总是幸福的吧。
昔日同工志愿者大家还好吗?
四川灾区我们这样相识相惜
我们初次见面要么是2008年12月12日,或者2009年的元月12日,我这人虽然生在文革后却还是怕写日记,确切的日子只有找旁证。总之,是在成都一次定于每月的12日召开的灾区基督徒事工联席会上碰面。
那时,我刚刚认识了《512重建特刊》的编辑阿信大哥。我才拿笔写了一篇灾区感悟《论持久赈灾》就给登出来了,有点惶惶不安,要谦卑向阿信大哥请教一些写作技巧以后进。
这时,一位身高一米八以上,带着眼镜又颇有书卷气的弟兄就在我们中间插话。他跟阿信很熟,也礼貌性的问起我的名字。我说,我是章以诺。
他立刻很热情的握着我的手,好像老友一样热情,一下子被感染了我,互留了电话。原来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郑标弟兄。我们叫他标子,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弟兄。标子人仗义,舍弃大上海的舒适,与我们一起在极重灾区青川东河口附近的“心灵花园”灾区辅导站服务灾民。标子凡事上都想着我这个大哥哥,连我写的豆腐干之类的感想文章都当做作家,传播到数百里之遥的绵竹灾区的涌流兄的耳朵里。
我们彼此知晓未曾碰面,赶巧碰在了联席会的现场,相遇总有神的美意。联谊会结束,我还没到借宿之地,涌流兄的电话就来了。当晚,他在成都颇为有名的美食街“一品天下”的一间豪华的酒楼里招待我吃饭。他特别申明,平时他很节约,但是听标子说起我们在灾区那个站点受了几个月的苦,所以要特别款待弟兄一次。上帝何等的爱透过涌流兄啊,受宠若惊。
那晚,我们交流了神学与文学上的一些想法,圣灵相通,几度热泪盈眶啊!他鼓励我这个阅读爱好者转换为写作者,将我在灾区的经历变成文字作品,早日写出来,荣神益人。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神一顿好饭菜,拉我入伙写作啊!
短暂相聚,还要赶路回灾区。我又向标子打听涌流兄的事情,这才知道他神曾奇迹般的拣选他,他为基督的缘故,身体上受过许多的“鞭伤”。
涌流兄身上的有许多的见证,为义付出的代价是初期教会的人物的当代版。那晚,他送我两本他写的神学著作《午夜烈焰》及《婚姻晓示》亦是文如其人般的充满着捍卫神圣真理的热忱。
尔后,我们偶有短信联络一直忙着没有机会见面,我又一次见到灾区杂志《为了爱》上,里面有他写的许多的诗行与分发大量棉被等物资的照片,原来涌流兄除了是神学教师,还是诗人、社会活动家,更加佩服他的多才多艺,为之感谢神。
再后来,我到绵竹参与建立了志愿者工作站,当起了首任站长。常带着队友沿着龙门山脉进入内山深处的金花镇的废墟村落里服侍一群好可怜的灾民。处在三不管的边缘,他们又接近一无所有,自己搭的简直是半穴式的废旧木料的窝棚里忍受着奇寒的冬天。那里有师生混埋的几十人大坑,俗称“万人坑”;有地震淹没洞口的昔日景点仙女洞;还有灾后泥石流淹没的房子。我们当时站的位置脚下曾是几层楼高的瓦盖,面对如此大的地震前后的地理反差,面对生活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的同胞,谁不为之动容就真是铁打的。
每次带一批远道而来的志愿者上去,实景为证,太苦了,无不抹泪。回程会走另外一条山路下山。最开心的是经过一个“迦南美地”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个果园,在灾区见过迦南美发、迦南面食等等小店,不用言说的秘密说都知道这里是基督徒在经营。迦南美地很大,看到就很兴奋,感觉到家一样。
这样大的园子在灾区做果树培育的实业,真是感谢上帝!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果园居然是涌流兄开办,里里外外有百来亩,签下四五十年的经营权。当我知道这是他们这些年在珠海辛苦攒来全部身家,半投资半援建的放在尚不知未来的灾区,并非一些基督徒事工的遮盖而是身体力行、以工代赈。我只能用灾民的话形容志愿者那样形这样的义举,灾民说:“我们逃离灾区,你们却来了,不是上帝派来的还会是谁派来的?”
春暖花开的三月,我也加入到以工代赈的计划中,项目书刊在《512重建特刊》上,涌流兄恰巧读到了那一期。打来电话鼓励我,邀请我将这个绵竹年画创新的项目作坊设在“迦南美地”里面啊,没有房子他可以立即给搭建简易房。当然这是好消息,但是我当时已经在一家机构小额贷款,先后次序等考虑而未能与涌流兄搭配事工而成为灾区事工中的一种遗憾……
最终这项目在遭遇资金瓶颈等多种原因下做不下去。遍体伤痕地回到广东。涌流兄的遭遇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随着激情救灾的结束,常情援建的中,当初的可怜变成了贪婪。许多的需要一时半会根本满足不了之下,真有点《使徒行传》提到保罗宣教那样的遭遇。起先是犹如迎接神灵般的热烈欢迎保罗,在无法满足他们的情况下居然要拿住他,赶他走。
涌流兄无奈的需要拿一半的时间回到广东筹备资源,两地奔波也把他折腾得够呛。许多的民间机构在灾区的项目大多成了一块过期的膏药般贴着难受。我听说当初几个信誓旦旦的大机构的合作也如同我那个项目倒下,只有迦南美地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慢慢稳定下来,救灾来的浮出水面又转入纯福音的事工。灾区的工作一言难尽,留给我们很多思考。
你们好吗?昔日的伙伴们,散在天涯
鹏城交往点滴回忆
起先,我一直以为涌流兄是上海的,那一次鹏城见面才知道他在珠海而现在他除了在灾区继续事工外,也在牧会。我们住在如此相邻的城市里,完全有机会常见面。这是我们的第二次会面,照样是他招待我的恩典是周到而丰盛。
2010年的圣诞节他请我们一家去参加平安夜的晚会,第二天一早,他很累的情况下还专程开车跑了大半个城市,在我临走前招待我家一顿圣诞大餐。临走拿出一个好可爱的大公仔猫咪作圣诞礼物给我才一岁的女儿,如今6年过去,女儿还喜欢那个猫猫,走哪里,带哪里。每次见到,我都想起涌流兄,和他家可爱的大儿子天童。
说起来,几次见面,我都是两手空空,而从与他聊天中,未来的许多计划的构想上还不断的邀请我能一起同工,可我现实的困境却无能分身与拔营,屡次辜负……
回到文章开头,这次见面,我详细听他的见证仅能用文字作品来表达我的敬意,一夜写出《无法躲避》。那个冬天毕生难忘,算得上人生中最低潮的一个春节。非基亲友远离,甚至骨肉至亲在看不到我没有发财的希望,当我选择年后要全职事奉而非继续寻求做生意的情况下,自然是遭受白眼。又遭遇一笔灾区已经用掉的奉献的索回,我感受到杨白劳的年关之难。乌龙奉献我是怕了,原因很简单,你们一家留在灾区就可以,回来就要退款。不能叫屈就退吧、退吧,身上没有就给一点时间来凑,一点点地去还给那个人,终于是两不相欠,感谢神。
涌流兄耳闻我在冬天的遭遇,他那时正在山东讲课,回来主日后又要去灾区。在间隙的周六专程来探访,按照待友之道,这一次怎么也得地主之谊。可是在饭还没有吃完的时候,他先出去接电话就去买了单,一顿丰盛的川菜又成家门口的恩典。
临走的时候,他又塞给我一千元叫我拿上,说给我怀孕的太太补补身体。我知道他全部的身家投资灾区后,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作为教师到各地讲学,有时候还要自掏腰包补贴。接过这沉甸甸的关怀,我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自古都不缺乏锦上添花的人,而涌流兄于我这是雪中送炭,黑夜点灯。
那次见面回去后,他的太太也发现怀孕,恭喜恭喜,生在了香港。生活的磨砺,际遇的更新,留在灾区的迦南美地已经被迫失去。涌流兄带着他的妻儿去了北美留学。他并不是万贯家财的移民,路加兄说起,在那边生活过得相当的清贫。他在森林里捕猎野猪解决肉类所需,还时不时要资助国内教会。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竟然没有能帮助他。路加弟兄泪盈盈地分享,说起涌流兄住在北京的岳母忽然离世,独生女在北美,刚生了第三个孩子,无法回国,经济上也相当困难,而那一刻在北京料理后事没人是那样的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焦急。他说,那天涌流兄在电话里急得哭了,如何解决的却不得而知……
我都好后悔,对出国的兄长关心不够。常常自责,为什么我有困难他出现,他有困哪却不找我,我竟然一无所知呢?要是告诉我,再困难也会第一时间赶去北京出点人力也好啊!路加弟兄宽慰我,他不是不把你当兄弟,只是你都在被搅扰中麻烦够多,他千叮万嘱不要麻烦以诺,他甘愿默默地承受着一切……(2011-3-7 04:03初稿,2016年11月29日整理)
传福音给他就信的赵弟兄现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