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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以诺|母亲节来了再谈谈我的童年,我竟然向母亲举刀……

2017-05-13 章以诺 章以诺的声响

我与母亲少年时的合影,看我身板那时多单薄……

我的外婆是基督徒,她把基督信仰传给了我的母亲。虽然小时候去教会,但在我十岁左右开始造基督教的反,尽管母亲竟然为了我“说谎”。(打开连接看:章以诺讲述《说谎》的经历


这事之后照理我该感谢母亲放我一马,实际上,我与母亲的冲突即将爆发。

 

虽然后来母亲跟我道歉,也跟她一起认罪祷告,那个时候我心底还是恨母亲拿针扎我的嘴巴。

 

有一次,奶奶在堂屋角落切猪草,我在另外一边专心的帮奶奶剁木桶里新鲜的辣椒酱。记不得母亲又叫我干啥,我没有听清也就没有理她。她又怒气冲冲地跑到我的面前,说啥话我记不得了。但是,我还记得那一刻我非常的愤怒。我举起半米多长的剁刀,很想给她一刀。

 

母亲更来气了,她说:“你好大的胆子,我说你,你不听,还想拿刀杀我啊?”我举起了刀,脑海里在争战啊!剁刀也是近20公分刀口的刀啊,辣椒能够剁成酱,死劲砍人也会受伤。

 

我举起的刀下不了台,剁与不剁这是个问题。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我脑海里想起了过世的外婆。那个时候我觉得全世界对我最好的是外婆,她一直叮嘱我要做上帝的乖乖,“孝敬父母”,那上帝为什么要在我6岁多的时候就带走她呢?

 

虽然我有意远离基督教,但我自认为同龄人中算是懂事的孩子。我家在县城郊区,进城读书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那时候很多是田坎而非今天的村村通水泥路。母亲总是给我几角钱买包子当早餐,我常常省下来买洋火(火柴)和眼药水给奶奶用。

 

那时快要进入青春期,浮躁不安又易怒。母亲杀不杀?举起的刀怎么办呢?我被逼无奈,再混蛋也不能杀妈妈啊,只好剁向了自己的大腿。好家伙,爸爸磨刀真锋利,一下子剁穿了两层裤子,我感觉腿上非常痛,但是还来不及说疼痛,剁刀已经被母亲夺走。奶奶过来拉我出去。

 

母亲当时就坐在地上哭了,我们虽然不在一间屋子,但她哭泣的声音,她是知道我能听见,是对我诉苦又像是在跟神倾述,我现在都还记得:“乖乖,我的儿啊,都是妈妈不好,惹火你了,你消消气,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一会要杀妈妈,一会又杀自己,管不住你了,娃儿长大了,怎么得了,上帝啊,你来管教管教吧……”

 

这件事情自然是告诉了父亲,我战战兢兢地等待父亲的体罚。没想到父亲那晚还表扬了我。他和母亲一致认为,我长大了,是大是大非分得清的少年人了。在气头上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伤害母亲。当然,拿刀砍自己也是不对的,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事好好说。

 

第二天父母陪我去街上不仅买了新裤子,还买了新衣服。那可不是过年啊,家里起了房子,欠了不少的债,生活可是相当的清贫,路过烧腊铺子吞口水,父亲还特别称了几个猪尿包,那可是我的最爱吃的啊,大腿上淤青的红肿已经不那么痛,我的体会简直是因祸得福。

 

母亲还将这事到教会去作了见证,大意是说虽然娃儿大了不好管,她亏欠上帝处理不当,非常感谢上帝默然中的护理之工,没有发生母子相残的悲剧。我虽然当时没有归荣耀给上帝,但这事确实改变了我一生,我向神忏悔,成长路上再也没有跟母亲动手。感恩父亲处理的糖衣炮弹,这一招还真管用,可惜我吃不到父亲买回来的猪尿包有26年之久了……


母亲节来了,想念远方的母亲,怀念父亲、奶奶、外婆!感谢他们在我成长的路上付出那么多的心血,是我切切实实经历过的美好和温暖!(2017年5月13日)

2015年9月在三姨家坝子与母亲合影,那一年蛰居老家,这是我18岁离开家乡以来与母亲待在一起最长的时光,感恩……

1981年我四岁多时,一家三口在垫江书院坝子合影,寄给父亲西藏的战友。

1991年春天,我们一家四口在垫江白龙洞瀑布前合影,没想到这是最后 的与父亲合影……

1975年父母在西藏察隅结婚时的样子。

2013年夏天,我们一家在广州姐姐家合影。

2017年初二,爬山路上休息,我给家人拍张照。

章以诺的声响+天天谈



⊙  作者 | 章以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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