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读老廖《《上帝是红色的》所思

你在哪里？

我读过一本《上帝是红色的》（老廖著）的访谈类的书。书中采访记录一些基督徒在1949以来遭遇。所选择的人物大多是耄耋长者，还等不到这本书能够在大陆出版，他们就已经卸了世上的重担，得享乐园的安息了。这一批持有基督信仰的勇士，在艰难的岁月里磨砺出来对信仰的坚持，成为永不消失的美好见证。而写书的人老廖并不是基督徒，因此落笔处更是大众视野要的客观，传承太史公的笔法。只是他更幸运，用录音整理的场景描写带领读者进入那个场景中，读着读着泪水早已迷糊了眼睛……

感动的泪水流啊流，心里有一个提醒的声音说：“你在哪里？”这与上帝曾在伊甸园里呼唤亚当：“你在哪里？”如出一辙。

难道全知的上帝不知道亚当在哪里吗？

断乎不是！他是给亚当机会，主动承担偷吃“禁果”的责任，认罪悔改。那提醒我的声音不是在提醒要我，要为中国六十多年的各种方式抵挡上帝而主动悔改吗？

（油画：《桥》 陈逸飞）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断章》

诗人卞之琳的认识，在桥上看风景的人，也就进入了风景之中。读故事的人也是这样，自己也正在成为别人眼中的故事。

人生总在面对艰难险阻，今天我们眼前面对的或许不是要不要殉道，但面对物欲世界的腐蚀，我们能静下来好好完整的看一本书吗？我们能够默想一段箴言或是一则成语吗？我们还会提笔能书吗？

想起一则成语洗耳恭听最早的源头故事：上古时代的尧，想把帝位让给许由。许由是个以不问政治为“清高”的人，不但拒绝了尧的请求，而且连夜逃进箕山，隐居不出。当时尧还以为许由谦虚，更加敬重，便又派人去请他，说：“如果坚不接受帝位，则希望能出来当个“九州长”。不料许由听了这个消息，更加厌恶，立刻跑到山下的颖水边去，掬水洗耳。

许由的朋友巢父也隐居在这里，这时正巧牵着一条小牛来给它饮水，便问许由干什么。许由就把消息告诉他，并且说：“我听了这样的不干净的话，怎能不赶快洗洗我清白的耳朵呢！”巢父听了，冷笑一声说道：“哼，谁叫你在外面招摇，造成名声，现在惹出麻烦来了，完全是你自讨的，还洗耳恭听什么耳朵！算了吧，别沾污了我小牛的嘴！”说着，牵起小牛，径自走向水流的上游去了。

想起《圣经》里记载的无数先知蒙召故事，那个带领以色列出埃及的摩西，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却被委以重任；那个城为以色列的首任君王时扫罗，却在知道被选择的时候吓得躲在骆驼队伍中逃避；那个逃上大船逃避的约拿却在鱼腹中蒙恩；那个自以为义的原名扫罗后来成为使徒保罗的，在追捕基督徒的路上遇见大光，生命转变……

想起出身卑微的拿破仑，虽然在人们眼中他是个天生的军事天才，实际上他家境贫寒、身材矮小，曾经非常自卑，早年在写给朋友的书信中多次提到他想自杀……

想起先秦孟夫子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总结为八字箴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那“大过一切的”被古人统称为“天”，其实这天实际的意义是在指向“上帝”。上帝将要降落重大责任在这样的人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以致肌肤消瘦，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做的事颠倒错乱，总不如意，通过那些来使他的内心警觉，使他的性格坚定，增加他不具备的才能。人经常犯错误，然后才能改正；内心困苦，思虑阻塞，然后才能有所作为；这一切表现到脸色上，抒发到言语中，然后才被人了解。在一个国内如果没有坚持法度的世臣和辅佐君主的贤士，在国外如果没有敌对国家和外患，便经常导致灭亡。

这样的故事，今天读起来也不过时，穿越时空的告诉我们，患难使人警醒生存，而安逸享乐使人萎靡死亡。

那些身处恶劣环境的人，为什么蒙上帝的拣选？那些大逼迫中坚持真理的人，为什么能持定人生的信仰？

面对现实受阻，该转而虔诚祈祷，支取力量去超然面对所有的失败和困难。因凡事都有从上帝而来的美好旨意，就没有偶然。向上攀爬需要直面困境，没有捷径。上帝在每一个看似不利的条件背后都隐藏了有利的动机，如同痛苦造就了珍珠的光辉，匠人雕琢宝石的过程是必须。面对人生，每一次患难背后都有上帝化妆的祝福。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前兆，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天国前的人世。人如此，国亦如此。

“我在这里，请差遣我！”这是先知以赛亚领受呼召的回答，也是我的回答，一遍又一遍唱《Hi Ne Ni》（希伯来语：“我在这里”的意思）。感受到一种洞穿时空的内心澎湃：“上帝啊，前方该来的，该有的，我都顺服你的带领去接纳，喜乐与忧伤也好，平安与恐惧也好，即刻与等候也好，都是我该用生命去体验的真诚。”

上帝在中国，过去或者此刻还是老廖眼中淌血的红色，但在我眼中却相信将是圣洁的亮白。老廖展示出的圣徒们似乎都是在逆来顺受，其实逆来的时候能够顺受，却不放弃信心所依靠的，这是一种有上帝同在的高妙境界。经历由鲜红到亮白的转变，这正是耶稣走过的救赎之路，十字架上的血是鲜红，复活的耶稣在代代相传的描述里都是洁白的柔光包裹着，那亮白光辉，那荣耀永恒。

“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从殉道者王志明牧师到天气炎热中，还不禁言，这笔耕的勇士。大浪正在淘沙，“鼎为炼银，炉为炼金，惟有耶和华熬炼人心。”（箴17:3）相信中国基督徒能效法基督不辱使命。诚心所愿！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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