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保护区——保护还是殖民主义式圈地?

2017-08-11 沈铖贤 非洲华侨周报 非洲华侨周报

在非洲,大片大片的保护区和国家公园占据了,一些国家国土面积的相当一部分。而这些自然保护区往往由白人在殖民时期开辟。长久以来,自然保护区对保护非洲动植物生态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人口的增长,在这些地区繁衍生息的原住民的生存反而成了问题。

 

以拥有16个保护区的坦桑尼亚为例,其境内自然保护区的总面积达到了5.5万平方公里,最早的乞力马扎罗保护区和鲁阿哈保护区的划定要追溯到100多年前。目前,坦桑政府对保护区内牛羊放牧进行了严格的控制,很多马赛土著人因此时常和政府发生冲突。无独有偶,在肯尼亚西部的莱基皮亚地区,当地定居的白人也与北部牧区的土著牧民们发生了矛盾。

 

但是,西方媒体在报道过程中,众口一词地将当地土著描绘为“野蛮”的环境破坏者,而选择性地忽略,白人是如何将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黑人土著,赶出家乡的冷酷事实。


很多自然保护区建立的初衷是为了给殖民者提供打猎场所

 

一些野生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土著牧民对土地的利用率不高,经济价值不大,而且威胁野生动物生存环境。而牧民则将大片大片地划定野生动物保护区视为“圈地”。随着“野生动物保护”的规模越来越大,世世代代与这片土地和谐共生的土著居民的生活却越来越窘迫。去年,莱基皮亚地区发生了严重的旱灾,白人和当地牧民冲突升级,甚至造成数十人伤亡。

 

事实上,当地的土著牧民才是世世代代真正守护这片土地的人。

 

长期以来,“野保”被认为是“好”的,而畜牧业则是“坏”的,这种做法和认识可以追溯到非洲很多国家的殖民时期,而目前很多政府不仅仅“继承了这些遗留,而且进一步强化了(这些认识)。”

 

1965年,肯尼亚出台了独立后的第一个发展计划,将本国划分为高潜力地区和低潜力地区,而高潜力地区由于可能对本国经济做出重大贡献,因此就能获得更多的投资。

 

而以农牧业为主肯尼亚北部,由于对GDP贡献不大,所以国家就索性将希望寄托在了白人环保主义者身上,并且限制对当地的投资与开发。

 

关于当地牧民和白人的冲突,最早出现于英国的报刊,媒体将野生动物保护包装为政治正确,不可触碰。例如,今年6月的《卫报》刊登的一篇题为《谁向Kuki Gallmann开枪——一位肯尼亚野保英雄?》的文章中,就把白人和牧民间的冲突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呈现出来,将牧民当作文明社会的野蛮人,将Kuki Gallmann描绘为保护野生动物的救世主。


《卫报》的报道

 

通常来说,西方媒体将这种种族冲突描绘为白人保护者和黑人牧民间的斗争,而公然忽视了私人野生动植物管理制度的殖民地历史背景,以及当年将白人如何将黑人土著从家园赶走的事实。

 

目前,一个叫“北方牧场信托”(Northern Rangelands Trust)的项目,就以野生动物保护的名义控制着肯尼亚7.5%(4.4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他们在22个地区建立了140多个保护区,主要集中在北部和裂谷地区。

 

前面提到的冲突不仅仅发生在莱基皮亚平原,临近的伊西洛(Isiolo)地区问题更大。原因有两个,首先是由于肯尼亚政府在当地规划了几个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占据了大量原本牧民的放牧区域;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NRT组织在当地建立了几个大型的保护区,占地达50多万公顷,大大削减了牧民可以用来放牧的土地。

 

该组织声称,保护区是以当地社区为主导,帮助牧民们实现肯尼亚环境保护和发展的目标。一些当地人在保护区内担任保安和厨师的工作,他们认为,牧区和野保人士是双赢的。


向土著居民发放枪支

 

但是,针对这一说法,同时存在激烈的反对之声。反对人士认为,这是与当地政府有关系的富裕的外国人,对牧区的一次大规模劫掠。这些保护区将野生动物放在一个比人和牧畜还要高的位置。

 

而自然保护区建立过程中缺乏透明度和信息公开的做法,更加剧了牧民们被“圈地”的焦虑。牧民们将这些新的自然保护区项目视为“特洛伊木马”,为的是进一步蚕食他们的牧场。

 

自然保护主义者认为,野生动物保护区带来的更广泛的经济效益,最终会落到这些牧民的头上。然而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这一点。当地牧民的共识是,保护区带来的回报根本无法和放牧业相提并论。在莱基皮亚,很多牧民就被迫将牧畜赶到路边去吃草,因为他们原本的牧场已经被围了起来。

 

事实上,当地的牧民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已经有千百年的历史,他们才是这里野生动物真正的守护者,凭什么他们一夜间就成了罪魁祸首?从来没有人为他们说话。

 

只要这些非洲土著居民没有成为野生动植物保护的核心力量,人与野生动物的冲突就会在非洲持续下去,两败俱伤。


原文标题:The ugly truth about wildlife conservation in Kenya, 作者:Abdullahi Boru Halakhe,有增删。


       编译 | 沈铖贤

责编 | 王春艳



往期回顾

点击下方关键词

阅读往期精彩内容!

【投资】赞比亚税收调整坦桑投资环境赞比亚工作许可证坦桑税收坦桑移民局赞比亚移民局东非旅游一体化非洲阿胶

【社会】非洲巫童南非富豪乌干达37岁母亲生38子马赛人非洲有钱人国家坦桑难民营非洲妇女节非洲白化病歧视一夫多妻马达加斯加香草农民赞比亚童妻

【政治】坦桑迁都坦桑国庆阅兵坦桑恐怖主义特朗普对非博茨瓦纳官员洗钱坦桑禁毒

【报告】非洲投资指数报告全球最悲惨和最危险国家名单全球军费开支排行全球幸福指数报告非洲十大宜居城市

【交流】中国军医组王毅访非赞比亚武术队赞比亚医疗队非洲武林争霸赛博华寺皈依法会坦桑华人寺庙赞比亚国家数据中心非洲功夫

【安全】抢劫华人2500万南非劫匪坦桑袭警案博茨瓦纳地震博茨疟疾博茨华人企业遭抢赞比亚车祸




非洲华侨周报

微信号:huaqiaozhoub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