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执法整治儿童色情 FBI竟成最大网络儿童色情片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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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著名儿童色情网站“Playpen”前管理员的辩护律师皮特-阿道夫(Peter Adolf)语惊四座，他说，“FBI接管之后的‘Playpen’实际上运营得更好了。” Playpen，本来指的是用于保护婴幼儿的活动围栏，然而在近几年，却成为了地下暗网中最声名狼藉的儿童色情网站的名字。
在美国无论是从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儿童色情都是被严厉惩处和谴责的犯罪行为。在打击儿童色情上，美国联邦调查局甚至可以合规开展钓鱼行动。既然如此，为什么这次名为“奶嘴行动(Operation Pacifier)”的钓鱼行为还引发了如此强烈的反响和争议呢？

暗网：表层互联网下暗潮汹涌

这次被镁光灯聚焦的儿童色情网站“Playpen”，是一家暗网(Dark Web)网站。也就是说，这个网站隐藏于表层互联网(Surface Web)之下，只能通过特殊的浏览器而不能通过普通的超链接访问。因此，保密性和隐蔽性极强的暗网网站给执法机关的监控造成了很大的难度，传统的监控手段无法查出网站的管理者和访问者的身份信息。

(图片来源：bibliotecapleyades.net，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

包括儿童色情网站“Playpen”在内的暗网网站利用一种名叫“洋葱路由Tor(The Onion Router)”的技术来进行匿名通信。如名字所示Tor技术就如同一个洋葱，而散落在世界各地数以亿计的数据节点就是一层层洋葱皮。内核信息加密后会自动跳转到任一数据节点，这样一层一层随机跳转之后，信息最初的来源也就难以寻觅了。

所以，试图通过层层节点去反向追踪信息来源是极其困难的事情，Tor技术的应用所带来的极大安全性也因此成为了一把双刃剑。暗网之中有战地记者、异见人士传输文件自我保护，也有毒品交易、武器走私等犯罪行为大肆横行。而“洋葱网络”的匿名保护构想最初还是由美国海军研究所的科学家在1996年提出。

FBI接管儿童色情网站 钓鱼打击儿童色情

2014年8月，儿童色情网站“Playpen”上线后不久就引起了FBI探员的注意。这个网站允许注册用户上传他们喜欢的任何图片，但根据之后公开的法庭文件显示，该网站主攻的还是儿童色情。在经过短短几个月的发展后，”Playpen”成为了暗网中规模最大的儿童色情网站。
虽然身处暗网，但在其巅峰时期，“Playpen”有近21.5万注册会员，超过11.7万篇帖文，每周平均访问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1万。网站上充斥着大量儿童色情照、虐待儿童照，甚至还有热衷性虐待儿童的人在发帖交流躲避网络监察的心得。

这时的“Playpen”成为了儿童性犯罪交流的狂欢之地，除了FBI，其他国家的执法机关也对其虎视眈眈。同年晚些时候，FBI接到了别国执法机关的线报，并于2015年2月逮捕了佛罗里达州的史蒂芬-蔡司(Steven Chase)。
蔡司通过设置在北卡罗莱纳州的服务器来运营“Playpen”，随着他的逮捕，暗网中最负“盛名”的儿童色情网站也成为了FBI的囊中之物。然而，FBI并未直接关闭网站，而是选择“接管”该网站展开钓鱼行动。
2015年2月，为了查清受Tor技术匿名通信保护的访问者的真实地址和身份信息，FBI决定用自己在弗吉尼亚的服务器继续经营“Playpen”，并把它当做诱捕系统中的重要一环。根据之后公开的信息显示，从2月20日到3月4日，FBI至少亲自操刀运营了13天的儿童色情网站。
此项行动之所以备受争议，不仅仅是因为FBI亲自经营“Playpen”的做法似乎有促进儿童色情传播的嫌疑。为了获取这些匿名访问者的身份信息，FBI启动了前所未有的黑客计划。在其控制下，每一个访问“Playpen”的人都自动染上了木马病毒，而这些木马病毒为FBI获取访问者的身份信息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迄今为止已知的、由执法机关发起的最大规模的黑客计划。在弗吉尼亚的服务器和木马病毒的配合下，仅这段时间内有1300个真实的IP地址被FBI成功锁定。在”Playpen“上传播儿童色情的嫌疑人在世界各地被逮捕。2015年7月，两名嫌疑人在纽约被逮捕，其中一名还是公立学校的数学老师。

打击儿童色情犯罪 钓鱼执法真的适用吗

在FBI发起的“奶嘴行动”中，目前已经有超过180个人在“Playpen”钓鱼行动中被逮捕。但以此为代价的，是在此期间至少有48,000张儿童色情照和200条儿童性虐待视频经由运营“Playpen”的FBI上传交换。FBI在打击儿童色情网站的过程中让自己成为了儿童色情片的供应商。
网站前管理员蔡司的辩护律师阿道夫甚至主张被FBI接管之后的“Playpen”实际上比之前运营得更好。阿道夫根据FBI运营“Playpen”期间的网站信息论证说，在FBI的经营下“Playpen”的注册会员有了超过30%的增长，一时间舆论哗然。

很多人都在质疑，FBI的做法是不是反而促进了儿童色情的传播、让儿童受到了更多的伤害呢？司法部否认了这些指控，撰写了一封声明回应称FBI既没有改进“Playpen”这个网站，也没有让这个网站更受欢迎。在这份声明中司法部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
针对改进网站的指控，司法部称“当FBI把服务器转移到弗吉尼亚的那几天，网站出现了一些连接性的问题。这些问题其实对于利用Tor技术来匿名通信的暗网网站来说是非常常见的，所以最终网站自身自动解决了这些问题。”
司法部说，FBI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查缉“Playpen”后就立即关闭网站，但是这么做却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虽然这个网站上儿童色情的传播是被终结了，但关闭网站也就意味着失去线索：从此定位那些参与传播儿童色情的人的身份、逮捕那些双手沾满儿童性犯罪鲜血的罪犯将变得不可能。
司法部同时指明：蔡司是在FBI接管网站前就被逮捕了的，其辩护律师阿道夫即使声称FBI经营“Playpen”是“可耻的行为”也很难让蔡司的指控被撤销，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不过即使抛开社会各界的质疑，司法界内部对FBI这次的做法也态度不一。
在上个月“Playpen”的衍生案斯卡伯勒一案的判决中，美国联邦助理法官克利福德-雪莉(Clifford Shirley)在意见书中就认定FBI接管“Playpen”申请搜查证的过程违反了宪法，此案的原告也因此得以从不采纳的证据中豁免。除雪莉法官以外，至少还有6名联邦法官也作出了类似的判决。

钓鱼执法真的适用于打击儿童色情网站而不会给儿童带来更多伤害吗？而除此之外FBI用来锁定罪犯的所谓NIT黑客技术，又是否会被滥用于对个人隐私的监控？这是此事件后美国各界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此你有何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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