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 何妨何必，何其荣幸
何妨何必 何其荣幸
作者：阿禾
“师父，你要不要和我走，凑合与我一起吧。”
那是北空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她一直记住的一句话。北空口中的“凑合”于她而言，是她莫大的荣幸。现实的朋友说她无可救药，何必对一个电脑屏幕那端的陌生人动了心，扰乱自己的情绪。她只是傻笑，她说她容易认真，容易掉进这个无法说清楚的“陷阱”里，失去和拥有都由不得她。
认识北空是一个月前的事。
那会她还是个开着如同虚设的129的画魂号，从另一个区辗转到这个区，按她话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看风景。”她没认识几个人，也没多大交集，一个人走走停停，弹琴发呆。
那日，她如往常一样，在杭州的观景台抚琴，依旧是那景，那首《轻烟如诉》。她挂机，处理手边的工作。待她回来，她发现身旁站了一个69奶爹，为她撑伞。巧的是，下起了雨，她不怎地，看的入神，那一幕，深深刻在她眼里，更或者是心里。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消息提示一直亮着，点开看。
北空：“缺徒弟吗？”
她又愣了一会，在键盘上敲着几个字，却又删除。反复几次，才发出去。
轻烟：“唔，我是个小白，萌新那种。129的号就是为了看风景别死的太快。（吊脖子）”
北空：“会卖萌的新人？”
轻烟：“啊哈？（呆）”
北空：“这么呆，就一个人吗？”
轻烟：“我刚转来，人生地不熟。（哭泣）”
北空：“所以，这是你一个星期在这里挂机发呆的原因吗？”
她来这里已有一周，不做任务不加帮会，整日在观景台待着，她恨不得像那些树一般，扎根于此，至少有清风明月相伴。
北空：“那不如和我......挂师徒吧？”
轻烟：“我......我很坑的，不介意吗？我只会看风景，没什么用处。”
她小心的说着，她不想坑谁，加之，又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会这样问，她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和开心。
北空：“不是有我吗？”
一句话，令她蛊了神，答应了北空。接受了队伍邀请，被北空带去金陵夫子庙。她觉得像一场梦，来的猝不及防。
“你确定收北空为徒吗？”
嗯，确定。她在心里点了点头。
北空：“师父，以后我在。”
那日下线后，她心里咯噔着，不知这是对或错。干脆不想了，她的游戏世界发生了变化，增添了不一样的颜色。有些事，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意义，只是一个念头，就足矣。
每天上完班，她就匆匆回去。打开电脑，上线，点开好友，看着北空在不在。好友名单里，只有北空。北空话不多，只有她找他才会说话。
北空带她跑，她就一路看着，和北空有的没的聊着。有时候说着天宫上的彩虹桥，有时候又是蒲家村的老渔夫那里。北空只是简单的应答，一直看着她说。她想去广寒宫看月桂树，她说她自己技术不好，死在路上，希望有天能去。
某日。
轻烟：“阿空~我回来了嘿。”她不愿意喊他徒弟，一直“阿空”喊他，而北空一直以“师父”相称。
北空：“师父，来，我带你打一条。”
轻烟：“好啊好啊~”
她就这样跟着北空做任务，金陵大街上常见着她们的身影，一个69奶爹带着129的画魂清任务。
队伍会来来去去很多人，她闲不住，就开始唠嗑。
北空：“师父，原来是个小话唠啊？（笑）”
轻烟：“什么叫原来，我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是。（笑哭）”
北空：“......”
蝶落：“噗哈哈，小画魂好可爱。”队里的女异说话了，顺带发了几个笑哭的表情。
轻烟：“不不不，我不叫可爱，我这是帅气啊。（吊脖子）”
蝶落：“哈哈哈哈哈哈......（笑哭）”
同行的断刀忍不住了，终于开始说话。
月无：“兄弟，这就是你找的师父吗？怎么这么二？”
轻烟：“啊哈？谁二？（呆）”
北空：“徒门不幸。”
轻烟：“我等会就去观景台那里，跳下去。阿空你就没师父了。╭(╯^╰)╮”
北空：“我会把师父捞上来，晒一下。”
蝶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无：“噗。”
轻烟：“......”
后来，北空和她说那个叫月无的断刀是他的好哥们，女异蝶落是他兄弟结拜把子的妹妹。她加了蝶落和月无的好友，想着以后可以多多联系。她想真好，她的身边也热闹了起来。
天天四个人腻在一起，开心的要紧。轻烟喜欢这种感觉，有他在，一切都很简单。
月无：“北空的小可爱师父，要不要来我们帮会啊？”
轻烟：“咦？帮会？好啊。是你们自己的吗？”
月无：“是，是......”
月无的消息框亮了，他点开一看，是北空对他说：“别说帮主是我。”月无来了兴致，问：“你没和小可爱说这是你小号？”
北空反问：“你看我像说了？”
月无：“哟，咱们的首席医师居然有这么一天啊。”
北空：“想打？”
月无：“不不不，我注意就是。”月无心想，和这个打不死家伙浪费自己的药，这家伙没死，自己就被暴力毒死了。
轻烟：“月无月无？？（呆）”
月无：“咳，刚才有点事，离开了一下。（望天）”
轻烟：“刚才是什么？（继续呆）”
月无：“没什么，就是想你来帮会里，以后你就能认识更多的人了。”
轻烟：“好啊，那我去杭州加一下。”
她一去提交申请，秒通过。她略惊讶，她不知道北空双开，另一边是他的大号，北空当然秒通过，顺便给了她一个职位，想让帮里的人好照顾她。给完职位便下了线，专心开着这边69的奶爹号。北空觉得自己有些变了，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了她，用尽他的耐心，一直陪着她。
她看见系统提示她获得了“金凤堂堂主”称号，她眨巴着眼睛，快速在队伍频道里打字。
轻烟：“诶诶诶？什么情况。（呆）”
月无：“啧啧啧......”
北空：“突然想打架。”
月无：“（吊脖子的表情）”
轻烟：“阿空怎么想打架啊？心情不好吗？摸摸。”
月无：“对对对，打什么架。快去找你小可爱师父摸摸。”
北空：“师父，退队。”
月无：“！！！啊喂！”
轻烟：“噗，月无，那就白白咯。”
独留月无独自在风中凌乱。
退了队伍，轻烟看到北空从她眼前跑开，她纳闷着，干脆就站在原地等着。过了会儿，北空折返回来，看到她，邀请她进队。
北空：“师父，怎么不问问我跑去哪里？”
轻烟：“诶，我觉得你一定会回来啊。”
北空：“嗯？万一我......”
轻烟：“诶？（呆）因为你说你一直在。”
轻烟发出去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变味了，她在心里骂了一声蠢。有些手忙脚乱的又打着几个字，赶快发出去。
轻烟：“昂？额，我指的......”
北空：“我知道。”
轻烟心想你知道什么知道啊！她害怕有些事被看穿就会变味，她不敢，她说话需要小心翼翼。能遇到一个人已实属不易，她不敢奢求太多，她告诉自己要压抑那股情绪，尽力维护着这段关系。
沉默了许久。
北空：“师父，跟随。”
轻烟：“好哒。”
游戏忽的进入了过图界面，她还在发神，她就被带到了全新的地方。
广寒宫，月桂树下。
轻烟：“咦？！啊！月桂树！阿空，你怎么会在这里插旗子啊？”
北空：“朋友送的。”
轻烟：“哇哇哇，真好啊，还是第一次来呢。每次想来都死在路上，又不认识朋友，没人帮我......哇，这个月亮会变化。”
北空：“旗子给你，以后想来便来。”
轻烟：“诶？这样好吗？阿空不要吗？”
北空：“留给你就好，我等你带我看风景。”
轻烟：“好哒。”
北空盯着屏幕那小小的身体，围着月桂树跑来跑去，眼神里多了几分宠溺。他不敢想以后会怎样，从一开始，她们就被有些东西阻碍着，说不上是什么。不愿说破，默默保护着。北空偶尔也会逛贴吧，看到那些故事贴，起初觉得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懂了那些文字里的伤感。北空算是明白喜欢这种事，是一瞬间的事，而后来的时间都是用来消磨，或悲伤，或欢愉。
北空：“师父，这几天我不怎么上，要出差，加我微信吧。”
轻烟打趣道：“出差？我一直以为阿空是小孩子。（笑哭）”
北空：“......”
那一晚，轻烟才知道北空比她大两岁，两人的城市相隔不远，他们头上的天和夜晚的星好像近了点。轻烟爱幻想，觉得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掉进这个“美丽的陷阱”里。毕竟这是网络的虚拟世界，谁也不知道谁，而现在，在现实里，他们有了联系。后来的夜晚里，都有他的晚安。
轻烟心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北空不在的前两天，轻烟上线便是挂机，又是杭州观景台，又是那一首曲。蝶落和月无来找过轻烟，让她和她们一路做任务，开始并没有拒绝，久了有点累，莫名不想做任务，干脆找了借口推辞。蝶落还逗轻烟，问她是不是想她阿空徒弟了？
嗯，她想了。
那是第三天，轻烟刚上线，发现消息炸了。她点开一看，估摸着有十来个临时好友，都是统一打着：“小三，你三别人家有意思？”她懵了。继续点关闭对话框，看到一个叫：“若水三千”的奶妈发的消息最多。
若水三千：“你是不是闲了无聊？专三别人家？”
若水三千：“需不需要我送你818？”
若水三千：“三货。”
......
轻烟扶额，思考着自己来这个区也不久，怎么就招惹了人？她想是不是搞错了。
耐着性子问：“菇凉，你是不是搞错了？”
若水三千：“哦？是吗？那你这半个月和我相公待在一起都是假的？三货。”
轻烟：“菇凉把事情搞清楚再骂，好吗？你家那口子是谁？”
若水三千：“哟？还不承认啊？北空！记得吗？你是三了人多了？不认识了？这是我相公小号。”
轻烟一惊，手在键盘上停住。
若水三千：“我说怎么半个月不怎么上，原来有你这个小三货在。一进帮里，就是个堂主。”
轻烟不知道说什么，一直看着消息上显示着，她才知道她收的徒弟是这个区的第一医师，排名全区前十，实打实的大神，她加的帮会是全区名声数一数二的甲级帮会。她突然懂了为何一加进去就有堂主称号，为何有那广寒宫的旗子，为何他说他在就可以。
轻烟心里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有个情缘，为何来招惹她？
轻烟看着世界频道上，那个奶妈刷屏，指名道姓说她三货。她没有反驳，她想果然错了。
蝶落忽的在世界上出现，说：“麻烦你搞清楚，你就因为封了堂主就说小轻烟是三货？有毛病？”
蝶落：“拜托你，你和帮主只是房东房客的关系，说的你自己就是他老婆样？”
蝶落：“没本事，就别说话啊！北空喜欢谁，你管得着？”
世界上两人开始互怼，轻烟始终没说话，静静看着，她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
月无来了消息，对她说：“轻烟，你别想多啊，若水就是嘴巴欠。她和我兄弟就是房东房客，没其他关系。”
轻烟：“所以，一开始，你们就知道阿空的号是小号？”
月无：“......嗯。”
轻烟：“喊小蝶落别说了。我下了。”
说完，轻烟关了电脑。她有些不知所措，垂着头，看着窗外。
阿空，你会要我怎么办？
轻烟已有一周没上线，工作这边来了很多事，心情低迷的她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她不敢去想什么，怕一想就扯得心口疼。
那天晚上，她窝在自家沙发上，想了想好久没看微信，拿着手机点开微信。看到北空的消息不停地闪。她心里一动，点开看。
北空向她解释着，不是她想的那样，只是房东房客的关系，没别的事。他向她说着抱歉，说不是故意瞒着他有个大号，说了很多很多。最新的一条里，北空说：“烟儿，该回来了。”
那是轻烟第一次看见北空叫她“烟儿”，而不是“师父”。
她想了想，上线了。
游戏的消息也不停地闪。月无和蝶落不停地安慰，北空一个劲的解释。她一下哭了，哭着哭着，又一下笑了。她觉得自己有点疯。
点开好友栏，三个人都在。
系统：“蝶落邀请你加入队伍。”她点了确定。队伍里只有蝶落。
蝶落：“小轻烟，你终于上线了！担心死我们了。”
轻烟：“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蝶落：“别别别，别说抱歉。我懂你不好受。”
蝶落：“你不知道北空回来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一怒之下把若水踢出帮会。这几天北空一直追杀若水。那些那天参与说了那些话的人，北空一并追杀。”
蝶落：“现在还在杀，刚才哥去帮北空了。”
蝶落：“小轻烟，我认识北空比你久，我是真的没见过北空这般，杀红了眼。”
轻烟愣住了。不停的哭，泪水打在键盘上，她的手有些抖，敲着键盘上。
轻烟：“我去找他。”
轻烟用了千里，出现在北空身旁。北空开着杀戮，差点伤了她。北空停下来就在当前里说：“你是个笨蛋吗？来这里干嘛？躲远点啊！”
轻烟：“别打了。”
若水三千：“哟？还敢上线啊！”奶妈貌似不怕死，对轻烟用了绝技，轻烟看着自己死了。
北空：“很好。”这一次，北空是真的疯了。把若水三千反复虐杀，不让她死，也不让她有机会动手。
世界频道上。
若水三千：“今日，我就问一句，你我相识之久，竟然抵不过一个与你认识半月的人吗？”
北空：“你错在不该动她。”
若水三千：“我也喜欢你啊。为何你不看看我呢？”
北空：“......若水，若是你在伤她，那就别怪我。”
若水很无奈，在世界频道上，发了句：“哈哈哈哈哈哈......”多讽刺，她知道她输了，她从一开始陪着北空，却最先离场。从头到尾，北空的话题离不开是这个女子，而不是在意他如何伤了她。
若水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吧。闹了一个星期，像个笑话一样。
若水最后在世界上发了句：“我从不后悔我喜欢过你，只是你我相逢不在一个时候。”
轻烟看着若水发的话，她有些心疼，她何曾不是这样，喜欢着但只愿默默陪伴。她有些心疼电脑屏幕那端的女生，可能也如她一样在哭。
只是喜欢与不喜欢，谁也强求不得。
轻烟拿起手机，拨通微信语音。她抽泣着说话。
轻烟：“我知道说这些，可能有些荒唐。”
轻烟：“我知道我们认识不久。我也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可是......”
轻烟：“我会莫名的因为你而牵动情绪，知道你出差，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动力。”
轻烟：“曾一度觉得何妨去陷进去，何必要.....喜欢一个人。”
轻烟：“怎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一个人，说不上缘由，就喜欢了。很多人不理解这种虚拟世界上的喜欢，觉得都好假，不是真的。可是我还是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轻烟：“我一周不上气你为何......不告诉我那些事，为何有了.......情缘还来招惹我，可是我还是在每晚......想起你。”
轻烟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北空一直静静听着，沉着呼吸，静静的在夜晚里，听着电话里那头的傻姑娘说这些话。
北空：“我等你，说喜欢我。”
轻烟忽的笑了，哽咽道：“我喜欢你。”
也许游戏的感情是很难，在相处的过程里，有人等着，有人忘了，有人哭了，有人还在半路。不管如何，都是过程。也不该计较着什么。感情的事从来说不清，有的人勇敢说出；有的人默默相守，即使结局不尽人意，也会觉得不枉此行。也许没有多少人能像轻烟和北空一样，两情相悦。可是相遇，本不容易，应该庆幸。
北空问轻烟为何喜欢《轻烟如诉》这首曲子，轻烟说因为喜欢一句话：“轻烟似水，人间缠绵笑繁华，细雨问情几时终。”轻烟说那会觉得自己不会遇到喜欢的人，不能理解这句话，后来才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就像轻烟细雨一直缠着自己。
轻烟想起和北空相识的那天，烟雨迷蒙，她抚着琴，他为了她撑起伞。
后来的日子里，轻烟给北空寄了一份信，信收到了那天，北空展开信，只看到几个字，轻轻笑了。
“何其荣幸，遇见你。”
大大们也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徒弟吗？
留言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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