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与思考——以“特别军事行动”镜鉴谢尔盖·绍伊古的十年治军路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
10年前,就在弗拉基米尔·普京第二阶段总统任期开启后半年,时任莫斯科州州长、俄罗斯联邦紧急情况部首任部长谢尔盖·绍伊古被“紧急任命”为俄国防部长,取代了牵涉情妇贪腐案的阿纳托利·谢尔久科夫。十年后的今天,绍伊古已经成为现代俄罗斯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国防部长——如果不是一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特别军事行动”,拥有俄罗斯“政坛常青树”美誉的他或许还将被冠为苏联解体以来“最成功的”俄国防部长。
然而时至今日,俄乌战局的僵滞现实使外界对绍伊古及其军方高层团队在开战日(2022年2月24日)前所做的工作提出了些许质疑,俄军在乌克兰战场上的表现似乎和“新面貌”军事改革启动前无甚区别。以“特别军事行动”镜鉴绍伊古主政俄国防部的这十年,俄军变化几成、缘何至此境况?鉴此,有必要在俄乌冲突之外对绍伊古时期的俄军总体建设发展状况做一个全盘总结和回顾,盘点得与失,以期获得些许借鉴与启迪。
时间回到10年前,2012年5月俄总统大选结束,红极一时的“梅普组合”顺利换位,普京再度当选总统、梅德韦杰夫接任总理。作为普京第一阶段总统任内(2000年1月至2008年4月)提拔上位的第二位国防部长(第一位是谢尔盖·伊万诺夫),谢尔久科夫是当时俄政府部门中少数未被替换的长官,外界普遍认为,拥有普京“力挺”的谢氏将稳坐“阿尔巴特大街”,继续将“新面貌”推进下去。
彼时的绍伊古,则在“梅普换位”后不久被悄然调离了任职时间长达18年的紧急情况部,前往大家所熟知的“莫斯科郊外”(Подмосковье)——莫斯科州任州长。尽管在首都周边首获州长职位,但对长期坚守中央核心区的“政坛常青树”来说,在这个时刻被调任,既要离开自己深耕多年的故地、放弃紧急情况部大将衔级1,又将因此失去在俄政治事务中最重要、最顶层的决策机制——联邦安全会议中的委员职务。此时,绍伊古只能暂且退居“直隶省”,其与“阿尔巴特大街”的缘分,尚未到来。
然而没过多久,有军方匿名人士于当年秋天举报谢尔久科夫,称其一手打造的“国防服务公司”存在“贱卖国防资产”等重大腐败问题。经俄联邦侦察委员会查证认定,该公司确实存在此类违法行为,给国家造成了超过30亿卢布的损失。委员会还对公司总经理叶夫根尼娅·瓦西里耶娃的住所进行了突击搜查,在行动中不仅搜出了价值百万美元的文物珠宝,还“顺道”搜出了身着睡衣的谢尔久科夫。在此情形下,饱受舆论压力的普京被迫对谢氏做免职处理;但事实上,即便没有瓦西里耶娃被捕这一导火索,为“阿尔巴特大街”寻找新主人也是迫在眉睫——谢尔久科夫带来的“新面貌”震荡是如此之大、挑起矛盾之多维,迫使俄高层不得不寻找一位各方都能接受的人来“镇场”,抚平军中恩怨、重获将军支持(这种支持在“新面貌”时期因激进的、严重损害将军们利益的改革举措而大幅下跌),以平稳开启普京的第二阶段总统任期。
从历史上看,俄罗斯的军事组织较其他大多数军事组织更加抵制变革。
与谢尔久科夫不同,绍伊古并不是“普京的学弟”,他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像曾经的伊万诺夫和谢尔久科夫那般获得来自高层的绝对力挺,并基于此真正大刀阔斧地迈开改革强军之路。经历了争议极大的谢尔久科夫版“新面貌”后,就任防长一职不久的绍伊古所能做的,更多则是要安抚维持、休养生息,尔后才能规划“下一步”。
绍伊古首先给自己找了帮手,他向普京推荐了刚调往中央军区任司令不久的瓦列里·格拉西莫夫上将出任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兼俄军总参谋长4,而绍伊古在紧急情况部时的老部下们也被接续安排到了国防部副部长的位置上5。至于下一步,对此前从未在军中任职的绍伊古而言,最大的困难是无从发现问题——鉴于梅德韦杰夫在2012年3月中旬召开的俄国防部扩大会议上就已宣布“军事力量改革基本结束、主要目标已经实现”6,在当时俄周边局势尚属平稳的背景下,绍伊古履新首个完整年(2013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工作突破口。作为前紧急情况部部长,绍伊古力促恢复了中断近20年的战备突击检查制度,先后给空降兵、南部军区、西部军区等精锐部队制造“紧急情况”,并得到了“表现不理想、却是其想要的结果”:机械化部队长距离急行军“成建制抛锚”、值班人员打瞌睡导致未接警报、驻外基地通信线路受别国管控……“新面貌”下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暴露。
——谢尔盖•绍伊古
精锐部队表现尚且如此,其他部队的表现就更不用说了;当年底,国防部对俄军全年度战备突击检查给出了“不及格”的综合评价,于是就有了否定谢尔久科夫时期系列改革举措的理由。“反攻倒算”首先从部队编制上开始,绍伊古认为,经历“新面貌”调整后的俄军(尤其是地面部队)过于“短小”且不精干,丧失了“打大仗、打硬仗”的能力。7于是,“师改旅”被叫停并逐步向“旅改师”过渡,新的集团军和步兵军开始筹建,院校数量也得到了增加,就连国防部内设机构都开始扩充并以此为契机渐进性恢复了“十常侍”制——即以10位副部长辅佐绍伊古主持工作,此举大幅稀释了俄军总参谋部的权力。8而作为对格拉西莫夫的“补偿”,其军旅生涯中所曾服役过的老部队在“旅改师”的浪潮中被一一恢复。9这些调整从纸面上扩充了军队规模,直接增加了高级军官的岗位数量,是绍伊古笼络人心、凝神聚力的关键举措。
在维持住高级军官队伍的稳定后,绍伊古所做的第二件事是要在短期内以看得见的变化彰显其对“新面貌”的调整成效。对本科就读于建筑系的绍伊古来说,“搞建设”是他最擅长的事:自2014年起,从国家防务指挥中心、北极“三叶草”基地、武装力量大教堂,到基层连队全面普及淋浴用房,绍伊古的工作重心始终抓住一个“建”字,为此还特意任命了自己的心腹、原莫斯科州副州长铁木尔·伊万诺夫为国防部副部长,全权负责军队基建事务。同时,绍伊古力主恢复传统俄式军装、大力推进老式装备的现代化改造,确实让外界看到了俄军不一样的“新面貌”。
归根到底,绍伊古长期以来的基本施政脉络可概括为三点——证明前任政绩不彰、增加编制稳定队伍、狠抓“看得见”的工作。在此基础上,绍伊古还需要机会来完成第三件事——让俄军打几场规模可控、能力可及、难度不大的“小仗”,以期俄军在自己主导的调整改革下能迸发出焕然一新的表现。随着地缘政治格局加速演进,俄军先后迎来2014年乌克兰危机、2015年叙利亚反恐及几次境外维和行动等难度不大的考验。在上述行动中,俄军基本上是以少量精锐部队为先锋强势突击,待稳定控局后再陆续以其他部队替换、接力“轮战”,在达成预期战略目标的前提下以实战环境砥砺三军。
为反映出21世纪第二个十年的俄罗斯国防发展建设成就,有三个“小目标”是绍伊古需要尽力去实现的:
①让俄国民众觉得俄军“行”;
②让俄国对手觉得俄军“行”;
③以行动证明俄军“真的行”。
先“自信”,还要“让别人信”,绍伊古的目标实现了么?
从绍伊古的“为官之道”来看,应该说,至少在“特别军事行动”正式开始前,其系列施政举措都搞得很成功:先以编制扩充、待遇提升来激励军队,再“杀鸡用牛刀”以精锐打小仗、实现“从胜利到胜利”。由此,目标①实现,军心民心大振,俄国百姓(特别是有历史情怀的老一辈人)仿佛看到了“苏军余晖”的回光返照,为绍伊古治下的俄罗斯军队感到由衷自豪——据民调显示,绍伊古是自2013年以来俄政府中工作所获评价最高的部长。10
与此同时,俄罗斯的主要对手对俄军在乌克兰东部、叙利亚展开的军事行动所取得的效果也给予了高度评价,称要对“俄罗斯军队的作战能力进行重新评估”11;而根据2016年3月初泄露的一份北约内部报告表明,北约认为俄军在叙利亚遂行作战任务时,无论是在武器装备上、还是在战术战法上都要胜过美国及其领导的联军部队。12正是由于俄军的出色表现,俄罗斯在与北约和西方展开博弈较量时才有了分量足够的筹码——英国《金融时报》在2016年刊登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就指出,通过用兵乌东、叙利亚,俄罗斯一下子“从一个在外交舞台上备受指责和排斥的‘弃儿’变成了西方无法忽视的问题解决者”。13俄罗斯的主要对手也觉得俄军“行”,绍伊古的目标②,基本实现。
由于目标①②的顺利达成,似乎目标③的实现是“理所应当”的——俄军“真的行”;然而,俄乌冲突中的战地实况表明,俄军所展现出的“行”,与“真的行”仍有一定距离。绍伊古时代的俄军建设发展成果,多是“面上看得见”的——新军装、新中心、新教堂,还有老旧装备焕新升级而来的“新”装备,它们无法从根本上体现出一支军队的蜕变。特别是绍伊古着重强调的武器装备现代化率,其主要依据的是谢尔久科夫在任时制定的《2011-2020年俄联邦武器装备计划》,要求在2021年以前,俄军制式武器中的“现代化装备”占比不能低于70%。这一工程的实施效果至今已然十分清晰明朗:尽管绍伊古于2021年底宣布俄军现代化武器配备率已达71.2%,但随着俄乌战局持续演进,前线俄军接收到的增补装备中开始成批出现T-62M主战坦克、旧式AK突击步枪等老旧武器;与此同时,俄军在战场上亦损失了相当数量的、旧式装备编号后加“M”的“旧瓶新酒”式新装备——前期靠它们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武器装备现代化率,恐还将出现不小的跌幅。14
装备“不太行”倒在其次,而判定一支部队是否“真的行”,关键在人——特别要看高级指挥军官的能力素质和指挥水准。尽管俄军不少高级指挥官都有在叙利亚战场上的轮战履历,但透过俄乌冲突,不难发现今日俄军一大隐忧——严重缺乏有过大兵团作战指挥经验的高级将领。在谢尔久科夫履新防长之初,尚有以安德烈·古鲁廖夫和弗拉基米尔·沙马诺夫等为代表的15、先后参加过第二次车臣战争及俄格“五日战争”并指挥过军级作战集群的高级将领在役。这些有过大兵团作战指挥经验的俄军高级将领,经历了“新面貌”初期的“雪崩式裁军”后16,大部分被强行免职、悉数退休。
而到了绍伊古任内,正是俄军迈过两次车臣战争和“五日战争”的“过渡期”。俄军高级将领的选人用人,就只能从“谢尔久科夫大裁军”中的“幸存者”里挑选,结果选出了一批“有基层履历、却无指挥经验”的高级将领。纵使坐拥驻叙轮战履历,但俄乌冲突中的作战指挥难度、强度都远非在叙利亚的“反恐行动”所能比拟。
——已故俄罗斯军事科学院院长马赫穆特•加列耶夫大将
结果,在俄乌冲突中,俄军新一代的“60后”甚至“70后”高级将领走上前台,开始接受残酷的国家间战争考验。就目前来看,俄四大军区、空降兵部队司令均已在“特别军事行动”期间完成了“被动换人”,这充分印证了苏军元帅伊万·科涅夫的那句名言:
“战争本身发现并选拔干部,战争环境比任何一个干部机关都能更好纠正其与最高统帅部在战前一些岗位的人事任免中所犯的错误,并逐步让这些无法克服复杂环境的干部靠边站。”
战争的演进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但以俄军在“特别军事行动”中的总体表现来全盘否定“新面貌”及绍伊古的施政举措是不公平的——毕竟,在绍伊古上任伊始,没有人会料到俄乌之间的“兄弟阋墙”,更不会想到两国军队会在21世纪20年代初展开一场真刀真枪的“国家间战争”。如果没有这场“特别军事行动”,绍伊古为俄军“穿新衣”的计划——“部队总体扩编、局部加强精锐”,会是完美无瑕的:前者用于解决将军岗位、部队缺编渐进补齐;后者着眼当下,紧前为一小批能征擅战的精锐力量换装,力争打些出彩“小仗”证明其治军有方。
而当乌克兰危机爆发之时,面临着美西方日趋收紧的经济制裁和技术封锁,俄军现代化建设发展所亟需的经费、技术支撑逐渐不能满足需求。在此背景下,绍伊古想要勉力维持俄罗斯军事力量的强大形象,就只能将多数资源用以升级维护战略武器和少数常规精锐力量(如“营级战术群”),再将剩余资源像撒胡椒面一样平摊给其他部队。绍伊古在防长任内的这两项举措,实际上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前者用以打造俄军的真正精华、后者则要彰显俄军的体量之大。但在克里姆林宫看来,两条平行线的交集(实际上可能并不存在)撑起了俄军世界第二的威武之师形象,由此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广义上对俄罗斯军队的相应高估。
还需关注的一点是,在苏联解体后,只要普通俄罗斯人不承受战争的代价(或者说“可以承受较低的代价”),坐镇克里姆林宫的领导者就能保持高水平的国内支持率17;但当代价高昂而无所获得时,就会有人为此“顶锅”。此后长达20年间,当面对各类武装冲突时,俄罗斯所采取的应对策略应该说都较为“谨慎”——即将作战行动控制在“职业军人”的责任范围内,确保以可控代价达到预期目标,并让军事行动与普通俄罗斯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从本质上看,21世纪以来的历任俄国防部长推行的系列军事改革活动,其溯源都是基于这种考量。但如果意识到一场“国家间战争”不可避免,那么至少需要提前五年为此储备各类人才—-指挥、作战、保障诸门类缺一不可,绝非至今日“部分动员”救急之景况。俄长期以来坚持“有限兵力打有限战争”方针,据此打造出的部队却前出打了一场苏联解体以来罕见的大规模陆地战争,这恐怕也是绍伊古始料不及的。在俄乌冲突僵局延续的背景下,如何排除万难使俄军在较长时间内维持打中等以上规模常规战争的能力,将会是留给绍伊古及其继任者的最大难题,而这将最终决定绍伊古治下俄罗斯军事建设发展成效的评价结果。
【1】俄罗斯联邦紧急情况部的前身是1991年成立的俄罗斯“民防、紧急情况和消除贫困事务委员会”,首任主席即为绍伊古。该委员会于1994年改组为紧急情况部,仍由绍伊古担任一把手,此前坊间一般直接将紧急情况部称为“绍伊古部”。
【2】绍伊古在1994年就任紧急情况部部长时,普京还在圣彼得堡,尚未来到莫斯科。
【3】在俄联邦安全会议中,国防部长为常务委员,而绍伊古此前担任的紧急情况部部长仅为一般委员。
【4】时年57岁的格拉西莫夫曾先后担任列宁格勒军区、莫斯科军区司令和俄军第一副总长等要职,但因与谢尔久科夫、马卡罗夫(前任总长)不和,于2012年4月底被调往俄四大军区中综合实力最弱、出镜率最低的中央军区任司令,这在当时被俄媒广泛解读为是种 “下放”(当时俄《兵役法》规定的上将最高服役年限为60岁)。
【5】其中,原紧急情况部代理部长鲁斯兰·察里科夫被任命为国防部第一副部长(文职);原紧急情况部副部长兼办公厅主任尤里·萨多文科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兼办公厅主任;原紧急情况部副部长帕维尔·波波夫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主管科学研究工作)。这一做法与谢尔久科夫就职时从俄联邦税务总局(谢氏曾任局长)“批量引进”官员进入国防部大同小异。
【6】参见:徐一天,马建光:“‘新面貌’军改重启争端”,《科技日报》2013年3月19日,第12版。
【7】按2008年底俄国防部明确的军事改革计划要求,“师改旅”后的俄陆军将只保留27万人,这一数量甚至比当时的缅甸军队还要少10万,而后者领土面积仅有俄罗斯的1/25。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Ликвидация считается реформой”,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13.02.2009, http://nvo.ng.ru/forces/2009-02-13/1_liquidation.html.
【8】巧合的是,俄罗斯政坛另一个“强硬的谢尔盖”——谢尔盖·拉夫罗夫主政18年下的俄外交部也设置了超过10位副部长;而即便是在俄军总参谋部权力被削弱幅度最大的2004年,当年底经过改组的俄国防部也仅设置了4位副部长。参见:正文,秦思:《俄罗斯军事改革启示录》,解放军出版社2008年版,第126页。
【9】格拉西莫夫的军旅生涯起步于原苏军驻波兰北方集群的近卫第90坦克师,其首任师长的单位为驻爱沙尼亚塔林的近卫第20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第144摩步师,并在原莫斯科军区近卫第1坦克集团军第一副司令的岗位上荣升少将。上述部队在绍伊古时期的“旅改师”浪潮中纷纷得以恢复——尽管第90坦克师、144摩步师在苏/俄陆军编制序列中明显靠后,且人员编制、武器配备至今仍不齐整。
【10】参见:Алексей Козаченко, “Гражданский и оборона. Как строитель Шойгу стал мощным силовиком”, AIF.RU, 17.04.2021,https://aif.ru/society/people/grazhdanskiy_i_oborona_kak_stroitel_shoygu_stal_moshchnym_silovikom.
【11】参见:贾易飞,崔岩:“俄入叙作战一年收获多”,《中国国防报》2016年10月18日,第4版。
【12】参见:“Leaked NATO report praises ‘professionalism’of Russia’s air force in Syria”, Russia Beyond, 09.03.2016, https://www.rbth.com/international/2016/03/09/leaked-nato-report-praises-professionalism-of-russias-air-force-in-syria_574179.
【13】参见:贾易飞,崔岩:“俄入叙作战一年收获多”,《中国国防报》2016年10月18日,第4版。
【14】俄军近年来列装的所谓“现代化装备”多是旧式装备的深度改进型号,典型的如T-72BM3、T-80BMV主战坦克,真正新晋研发的装备相对较少,且批量列装进度堪忧。因此,俄军近年来的多数装备建设项目常被坊间戏称为“老旧武器魔改刷‘M’工程”。
【15】从某种意义上看,2008年盛夏爆发的俄格“五日战争”,是在“特别军事行动”开战日前俄军参与的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间战争”,其中古鲁廖夫在“五日战争”中为俄军主攻部队——第58集团军中将司令,现为俄国家杜马副主席。沙马诺夫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为第58集团军少将司令兼俄军车臣地区反恐战役联合部队“西部”集群司令,而时任第58集团军参谋长则为瓦列里·格拉西莫夫。
【16】谢尔久科夫就任防长时,俄军内部的将军数量约为1100名,但谢氏嫌多,最后从中裁撤了约350人,其中虽有不少军中“蛀虫”,却也不乏行业精英、业务能手,因而招至俄军高级将领们的一片反对。
【17】参见:Liana Fix, Michael Kimmage, “Putin’s Next Move in Ukraine”, Foreign Affairs, 20.09.2022,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ukraine/putins-next-move-ukraine.
(平台编辑:黄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