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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踩坑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潘敏瑶 高工机器人 2022-06-26

 2019年12月11-13日,以“生态互联•逆势突围”为主题的“利元亨•2019高工机器人年会”将在深圳机场凯悦酒店举行,同期还将举行2019高工机器人金球奖颁奖典礼,目前2019高工金球奖现已进入网络投票评选阶段,赶紧来投票吧!


没有生来就能夺冠的天才,每一个“上场前”,都是摸爬滚打、日以继夜、千锤百炼。

文 | 潘敏瑶

编辑 | 西门


NO.7

人物特辑


晚上8点,上海天气渐冷,路上三两个行人裹紧了大衣行色匆匆。浦东新区金领之都7号楼的灯还亮着,赵越真正的思考时间才刚刚开始。
2015年,赵越创立了仙知机器人,前不久的2019年10月30日,仙知机器人刚度过了四岁的生日。这四年,赵越习惯了晚上10点后才回家。
“我是我们公司上班时间最长的人。由于技术出身,白天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市场发展规划和人员管理上,到了晚上8点之后,我才有时间去思考技术性的问题、产品优化的思路。我不仅是公司的CEO,我更是公司的产品经理。夜的魅力就在于让人随着安静的环境沉下心来。”
这位“习惯深夜的思考者”是如何走向机器人创业这条“不归路”的?背后还真有一段有趣的“血泪史”。 

弃医从机

 
2007年,赵越考取了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本科,读的是8年直博的医学专业,这位令人艳羡的学霸却笑言:“学医的本质原因是高考分数不够,被调剂。”
巧合的是,由于国外没有医学的本科专业,赵越所在的班级为了与国外接轨,要求学生在本科期间,另修一门非医学类的专业。于是,赵越选择了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2009年,赵越读大三,那一年他第一次接触机器人。
为了鼓励大家走出去参加机器人世界杯竞赛(Robot World Cup,简称RoboCup,世界机器人竞赛领域影响力非常大、综合技术水平高、参与范围广的专业机器人竞赛,由加拿大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A1an Mackworth 在1992年首次提出),中控集团联合浙江大学在校内举办了一场名为“中控杯”的比赛,面向全校招募成员。
赵越被同学拉过去参加了比赛,有趣的是,“最终同学没怎么搞,都变成我自己在搞。”这一转折点让赵越发现“机器人挺有意思的”。
2011年,赵越读大五,医学生直博的长征之路已经走了一半,尽管发现自己对机器人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热爱,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
三个月后,一次实验课上,赵越被告知他辛辛苦苦养了两周的细胞,竟然是细菌。这一刺激也成为了他后来退学,并备考控制方向研究生的导火索。“我要做自己真正感兴趣和得心应手的事情。”
这是赵越对自己的第一次狠心和勇敢。
一年后,赵越如愿考取了浙大智能控制研究所的研究生,学校的机器人大赛正是由智能控制研究所主导,浙江大学机器人实验室的褚健教授和熊蓉教授担任了赵越的导师。
2013、2014年,作为浙大小型组机器人足球队队长的赵越,带领着团队一路过关斩将,勇夺RoboCup小型足球机器人组的两连冠,这在当时国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2015年,彼时的赵越已经在智能控制研究所顺利毕业,怀揣着“开发出被世界认可的移动机器人技术”的执念,他召集了RoboCup参赛团队的同学组成创业团队,并吸引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筹备成立仙知机器人。
2017年7月,赵越带领着仙知机器人和上海交大的联合实验室组建的机器人战队Seer Robotics Club再度出征,在日本名古屋以2:1的成绩战胜德国Er-force战队,再夺2017RoboCup足球机器人世界杯小型组冠军。
人们常说,创始人是企业的一面镜子,理解一家企业的成长基因与路线,一个重要的维度便是观测创始人的成长和选择。
三次带队,三次夺冠;一项研发别人也许需要一个月,而给仙知3天就够了……在完成了很多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后,绝不是“运气好”这类谦辞所能概括的,而是一种流淌在他血液里的不服输的精神。
加上参加这样的国际赛事,对每个人的锻炼是全方位的,需要充分掌握机器视觉、运动控制、路径规划、网络通信、多机器人动态对抗等核心技术。因此经过比赛锻炼出来的人对机器人的系统把控能力会更强。
这一切,都为后续仙知机器人能快速得到客户认可埋下了伏笔。
谈及医学与机器人之间的共通之处,赵越告诉高工机器人:“如今对医生最高的评价是‘像机器人一样精准’,而做机器人是希望‘机器人像人一样聪明’。比起把自己训练成精准如机器的外科医生,让机器人像人一样聪明灵活,更能让我热血沸腾。 

少数人的选择

 2015年,中国机器人时代滚滚而来,移动机器人创业进入草莽时代。
一时间,概念风起,资本涌动。同一时期,赵越也在一团迷雾中尝试看清自己的未来。
2015、2016年最火的是家庭陪伴机器人,在赵越看来,这就是“加两个轮子就能走的机器人,门槛太低。”和赵越持有同一观点的是一家叫“游族网络”的游戏公司,其相关负责人认为:“机器人To B往To C的发展过程,就像电脑一样,现在投To C起不来,应先投To B。”事实也如此。
后来,在2016年4月,仙知机器人获得了游族网络的600万元天使轮投资。
赵越回忆,一开始学校有很多竞赛平台,包括足球机器人、仿人机器人,但缺乏基础架构。最开始做机器人时,他就想“要做得更上游一点”,能适配各类车型和场景,针对不同场景能快速转换,而不是每开发一款新产品,就要重头再来。
“AGV市场的最大问题就是非标,大小、种类、负载都需要根据应用场景非标定制。非标的本质就在于AGV的机械设计、生产制造门槛较低,而难就难在核心控制和调度系统。
在这过程中,赵越发现,由于没有“标准”,谁都想做标准,让其他人照着我的来。“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传感器、整套系统,让很多客户买你的东西,才能形成标准。
遵循这一思路,仙知开始把SRC控制器这个产品做成标准。“我们在控制器上做了很多在外界看来很愚蠢的事情,也就是把国内外主流的驱动器、激光雷达、电池协议等等都适配了。”以赵越的说法就是:你不遵循我的标准,那就让我来适配你”。
也就是说,在客户的造车过程中,仙知通过其控制器和调度系统提供的是“贴身保姆式”的服务。好比“愚公移山”,虽然艰难,但坚持不懈做好了就非常有价值。
 “未来,AGV也许会成为一个‘伪命题’,当AGV的设计、布署能够像一台上下料机一样简单时,但凡一个有大量物流搬运需求的工厂,都会选择自己做符合自身需求的移动机器人而不是外购,仙知的目标正是不断地降低这个技术门槛。”
基于这样的判断,赵越将仙知定位为一家方案而不是AGV产品公司,做的事情是对接上游,为集成商及合作伙伴提供性能卓越的核心控制器与调度平台。竞争对手就是科尔摩根NDC,赵越从未避讳过这一点。
在这个基础上,仙知还会配合SRC推出视觉模组,加入物体识别、机器人定位、货物定位,未来有1000个控制器的需求,也许就会有1000套视觉系统的需求。
“在之前这一点是不可能发生的,也正是我们要去做的事情。”赵越说。
做机器人行业的创新者和引领者”,在提升自身技术的同时,让仙知技术赋能集成商、造车商,直到终端客户,从而赋能智慧物流生态,这是仙知树立的信念,也是仙知的生命。赵越希望通过他们这代人的努力,从而提升中国移动机器人在国际上的水平。
创业本质上是去创新,什么叫创新?就是没有人告诉你。
但我们知道,创新需要一个有一点无畏的人,去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创新很有可能会成为被拍在沙滩上的先烈,但创新更是突出重围的利刃。

奔跑吧!仙知人

 
创业最艰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对于创业公司来说,最怕的就是没钱。
赵越同样面对过钱荒期,2017年到2018年初,仙知不仅要面对资金紧张的尴尬局面,SRC控制器也还没形成标准化的产品,同时还要做结构优化。那时的关键词只有两个,“炼内功”和“求生存”
尽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赵越也从没有想过放弃。他和团队半开玩笑地说:“我都是退过学的人了,你们谁领过学校的红头文件,我是领过的。在我们学院,一个学生选择退学和跳楼,引起的轰动效果是一样的。
就在这个当口,2018年初,仙知机器人获得了科沃斯和硅谷天堂的Pre-A轮融资。这让赵越及其团队得以继续肆意生长,但,依然容不得岁月静好。
一位科沃斯的投资负责人这么形容赵越:“虽然他是最不会讲故事的那个,但他是最踏实的一个,仰望星空,脚踏实地,不断带给我们惊喜。
对于追求完美主义的赵越来说,每一次亮相都希望展示出一些别人没做过的东西,或者在别人看来很难、基本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2019年的上海工博会,仙知团队确实为观众带来了惊喜,同时也是赵越的又一次勇敢。
仙知竟然把电梯搬到了展会现场,基于SRC的辊筒机器人通过完成信息系统RoboGlue与电梯之间的通讯,让机器人自主搭乘电梯并安全运行,在坡度为6°的滑梯上“从天而降”,展示了机器人完成多楼层之间的物流运输场景。


赵越对高工机器人讲述了背后的故事:“当时团队有人建议说,能不能换成升降梯,因为现场做电梯展示很麻烦,要协调电梯厂,并且仅有三天的时间搭建电梯,并把链条跑起来。大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能不能退而求其次做升降电梯呢?赵越果断地说,不可以。“因为客户现场的工况就是电梯,现在的工厂不会为了应用机器人而专门考虑建造专门的升降货梯,这对工厂的要求太高了。工厂往往希望在已有电梯上加上机器人就可以正常运转。
关于长坡滑行,团队在讨论方案时也有人提过:“之前没这么玩过呀,万一机器人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赵越说:“这正是我们要去解决的问题。难道说以后在客户现场因为有这个风险,就让客户不买(机器人)不跑吗?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虽然是前无古人的,虽然有风险,我们也要先踩进去,试探深浅,再爬出来。以后再有这样的坑,我们就有经验了。面对了这个坑、并踩过了、爬出来了,才有继续踩坑的勇气。
有人说,创业就是在“极度的自信”与“极度的自卑”中来回不停切换。
失落的情绪往往出现在客户对产品提出质疑的时候,但正是这些质疑会倒逼着团队不停的踩坑。看上去最难的方案,也许就是正确的方案。 

踩完这个坑,还有下一个坑

 事实上,创业公司的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只眼睛看着外面商业环境的变化,随时准备调整战略战术适应市场;另一只眼睛盯着内部的团队,随时要调整和救火。
创业给赵越的最大感受就是,所有的坑都可以意识到、设想到,甚至可以提前去规划,但在实际中所有的坑都躲不掉,因为只要真正痛过,才能体会之中的辛酸苦辣。
创业永远是个踩坑的过程,拼的就是谁把所有的坑踩完,但依然能爬出来,拍拍尘土,继续奔跑,他就赢了。
赵越特别反对走捷径,在他看来当年的退学就是跳了一次悬崖,后面再踩坑,又算得了什么。


这四年来,赵越放弃比较多的是个人生活。好在,他有着“沾床就睡”的高睡眠质量,通常是想问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比起之前长了不少肉,他笑称这是“创业综合症”
对于仙知发展的满意度,满分100分,赵越打了50分。50的满意分是,公司至少还活着;另外50分是留给团队主心骨成长的时间。他希望外界评价仙知是一家不错的技术公司,而不会去做太多虚头巴脑的事情,他认为这是对技术人最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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