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人还是不能“拥有一切”？ Why Women Still Can't Have It All?
上周的女汉子发表后引起很多讨论，于是想到这篇从前给《东方早报》写的专栏文章，觉得不妨也抛砖引玉一下。Anne-Marie Slaughter的原文地址在：http://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2/07/why-women-still-cant-have-it-all/309020/ (另外文末有一诺观点）。
有一阵子，我几乎所有在facebook上的女性朋友都在转载Anne-Marie Slaughter教授的这篇文章，尤其是那些仍然留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法学院同窗们。至少在我的朋友圈子里，Slaughter教授的这篇文章可比“虎妈”的那篇反响大多了。当然，这情有可缘：我们这群人都在三十岁的边上，都时常需要在巨大的压力下长时间工作，虽然我们中的大多数还没有孩子，但我们都站在离那门槛不远的地方，或期待或恐惧的遥望着围城内的家庭生活。
在这个时候，读到Slaughter教授的文章，毕业于普林斯顿，牛津和哈佛大学的，任教于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和普林斯顿的，担任过国务卿希拉里的政策制定主任的Slaughter教授的文章，坦陈她离开华盛顿的政府要职的原因是因为无法兼顾这份位高权重的工作和她作为母亲照顾两个儿子的责任时，你可以想象我们的感觉，那就好像你千里迢迢的赶到卢浮宫去参观馆藏，却被告知卢浮宫已被改建成五星级饭店了一样。
我得承认，第一次打开《大西洋月刊》里面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没看完。我在读了前几个段落的时候就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并且认定它是在中年危机中决定放弃事业的女人写来认定自我价值的文章，而当我今天准备写一篇反驳文章所以从头细读了一遍之后，我觉得，虽然我未必会在同样的情况下做和Slaughter教授一样的选择，但她说的道理是不错的。虽然文章题目起得颇有怨妇色彩，然而我们往往故意忽略的事实是，除非整个社会改变把事业和家庭对立的看法，女人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切。
一个已知的玩笑是，当我们说男人不能拥有一切的时候，那可以代表很多意思，也许我们想说的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必然没有很多闲暇时间，或者他已经如此智慧了难道还想长得像乔治克鲁尼一样……总之，这是一个广泛的，可以有许多含义的论断。但当我们对女人这样说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情况，那意思就是，事业和家庭是不能两全的。
我们这一代成长的时候受到的完全是男女平等的正面教育。学校招生不再有男女比例，美国法学院的女性入学率甚至有超过男性的倾向，欧洲一半的王国被女王统治着，希拉里差一点就成了总统候选人，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前两天，全世界媒体还在为雅虎新聘请的女CEO而欢呼雀跃，最重要的是，雅虎董事会明知她已有身孕，还是决定邀请她执掌公司大权。
我到很晚才明白一个道理：当我们为一个公司或者国家选出女性领导人而欢呼雀跃的时候，恰恰说明整个社会离机会平等有多么遥远的距离。如果雅虎新选出一名男性CEO，而他的太太正怀有身孕，没有任何一家媒体会把它当作新闻来报道，董事会也决不会考虑这一情况。(我们的读者也许会说那自然啊，男人又不坐月子不休产假，但“坐月子”是华人妇女特有的习惯，在我的白人同事中，产假当然绝大多数会休，但也常听说生完孩子立刻上班的故事。)同理，我们会如此热切的讨论Slaughter教授的文章，恰恰反映了我们内心的焦虑：今天的社会仍然认为女人的家庭责任与事业是对立的，为了在事业上取得更大进展，今日的公司心安理得的要求女员工们放弃家庭责任，否则便会被视为“不够专业”。在这种态度的影响下，女人渐渐分为两个阵营：一种是坚持传统家庭观念，戏谑职业女性为“女强人”的，还有一种是以事业为中心，鄙视“家庭妇女”的。
Slaughter教授的文章很敏锐地指出了社会预设定的价值观对我们选择的影响：家庭与事业的对立使得我们(不论男女)一旦开始谈论家庭价值便会给人造成“不专业”的印象。于是我们宁愿放弃可以早回家与孩子玩耍的时间，留在办公室里面上网读报纸，因为那些没有家庭责任的年轻同事们都是这样做的。但这些不能算是不理智的行为：只要呆在办公室加班和时时刻刻能够响应工作的号召还跟事业升迁有关，就一定有人还会无谓的留在办公室里。要让女人拥有“一切”，社会需得先打破事业和家庭对立的观念壁垒。
性别的真正平等应当体现在对于个体做出任何选择的宽容度上。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一个女人或男人选择回归家庭的时候，我们既不会为他/她惋惜，也不会为她/他喝彩，那我们才真正的达成了性别的平等。每回美国总统大选的时候，都一定有许多人别着“是女人就投戈尔”或“是女人就投奥巴马”之类的牌子。我倒觉得，最好有人印制“是女人就爱谁谁”，那我们才算更进了一步。
题图：工作妈妈？大西洋月刊原文题图
一诺：事业和家庭的“平衡”，是现代女性面对的一个永远的话题。 一定程度上来讲， 我算是做到了”Have it all"吧，在我原来的一篇访谈文章里也和大家分享过我的一些偏激观点 (关注奴隶社会并回复”酒驾“获取）。 一方面这个问题很深很复杂，涉及到现代社会的很多方面，但退一步讲，这个问题也很简单：我们从单身到有孩子，家庭的工作量一下子从原来的“1＋1＝2”变成了 “2+1=10” （对新生儿父母，感觉”10“都说少了）那这个”10“怎么对付呢？ 如果男人从原来的“1” 变成“1.2” 还觉得增加了20%生产力，那剩下的8.8就都归女方了。那自然你就没有什么事业可言了。
那怎么办？教给你我的”三板斧“:
一，把这个”10“ 变小。其实”10“里至少有一半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理的压力和纠结。比方说生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工作量差不多， 但第一个感觉累得多， 因为你头一次做，吓的。这个靠读书＋请教增加经验值，另加把自己神经练粗大。另外尽量少给自己找些事情，比方说几个月的娃娃没必要去上亲子课，有些活动也没必要参加。这一招做好，10变5了。
二，找人帮忙分担。父母，阿姨，朋友，都是可以帮忙的。有孩子之后家庭关系马上复杂起来，各种爱的网络有的时候大部分很温暖，有的时候也很无奈。无奈的时候想办法把自己变成爱的网络里的正能量节点，定好频率和大家和谐震动。做不到也尽量努力，这样5变3了。
三，和你男人平分。或者说象对唐僧，如果他愿意平分，就留着他， 不然就吃肉，hiahia。玩笑，不过这真的很重要，俩人要当真正意义上的搭档。这样每个人都从1 变1.5。大象放冰箱里了，搞定。
也许你看出来了，最重要的一步是第一步， 这个的核心就是有知识＋不纠结。 这个回头咱们再聊，歪理邪说，希望对大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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