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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自述:10年由盛到衰,成都晚报竟到了落下帷幕、员工维权的地步,伤透心!

记者论坛 2021-04-19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人生奇故事 Author 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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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丁 来源/人生奇故事 授权发布


    曾经是骄傲的“晚报人”,2001年整个成都传媒集团优化改组,成立了新的《成都晚报》,原《商务早报》被撤消,全部员工一起进入了这个新晚报……


1、《成都晚报》的兴衰和关门


    我之前是在《商务早报》是做副刊的,自从被合并成了新《成都晚报》后,我也去了晚报的副刊部,任责任编辑,与一群文化人在那里干。


    在成立大会上,当时的成都市委副书记黄忠莹宣布,由佟小庆担任《成都晚报》总编辑。佟小庆也在会上讲话,给大家鼓劲,从此晚报开启了新的时代。


    当时57岁的佟小庆精神抖擞,下面的员工们也摩拳擦掌,那种激情,是青春的激情,是想大干一番事业的理想,是作为晚报人的一份理想!


    佟小庆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针对新情况、新市场,悉心打造晚报,在他的稳扎稳打方针和晚报同仁的共同努力下,《成都晚报》开始展现出一个新气象。


    从2001年起,在总编辑佟小庆临退休前的3年时间里,是新《成都晚报》辉煌的3年,不仅与其他主流报争锋,而且广告业绩也过亿,使人看到了晚报的新曙光。


    佟小庆是个具有领导艺术的人,只管大方针、大方向,从不站在前台指手划脚、婆婆妈妈,只要是他认可的人,就让他放手去干。


    在对待我们副刊部的问题上,当时刚从《商务早报》编委位置上过来的老卢,降为副刊部主任,佟小庆与他谈话后,认为老卢值得信任,于是放手让他干。


晚报副刊部同仁,后来都被当民工对待:


    佟小庆对我们副刊的态度,历来都是友好的,从不说三道四,他认为对文化人的管理方法,应该有别于其他,在自由松散状态中,才能更好地发挥他们的创造力。 


    当时著名巴蜀文化学者、《成都街巷志》作者袁庭栋,成都文化名人、《成都老街记忆》作者姚锡伦,省散文学会副会长万郁文,他们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晚报上;


    另有四川省文史研究馆学者张绍诚、老成都活地图谢开体老人等,也经常为晚报副刊投稿,为记录老成都历史文化作出很大贡献。


    另外,出版过《秃笔之花》等文史著作的王大炜,也是我们晚报锦水副刊的老作者,同时他也是市委宣传部阅评员,常与我们沟通,也与晚报结成了深厚的友情。  


    那3年,除了是新晚报最辉煌的3年,也是我们副刊部一众文化人干得最舒心的3年,锦水副刊弄得风生水起,在业界形成口碑,连前来交流的《南京日报》总编看了也赞口不绝。


部分晚报员工,曾为晚报骄傲:


    佟小庆因到了年龄退休后,换了新的总编辑,大会上,成都市委分管文化事业的副书记黄忠莹说,新总编来后,佟小庆仍然要将其“扶上马、送一程”……


    但是,人走茶凉,所谓“扶上马、送一程”,也只是一种美妙的说法,不久,佟小庆的“办公室”渐渐淡出历史,作为总编的佟小庆,“消失”在晚报人的视野里。 


    就从那时起,《成都晚报》的状况又开始往下跌落,历任总编,虽各有各的打法,但都在经济大潮的影响下,急功近利,不再重视“文化”,不再重视副刊。


    《成都晚报》到今天的地步,主要原因当然是纸媒在互联网时代,必然衰落是一种“宿命”,但在一些方面,比如扔掉了原有特色,也是其中原因。


    成都这座千年的城市,所特有的传统老文化,其实永远都是一个珍贵的“宝藏”,再过一百、一千年都不会“过时”,如果急功近利,眼光短浅,是看不到这点的。


    只是,在互联网的新时期,应该怎样进行重新整合,利用新的平台来开掘“宝藏”,的确是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可惜,一些领导缺乏这种超前意识和必要的耐心。


    2019年3月27日是农历二月二十一,在“老黄历”上是“宜开业”的日子,但在当天出版的《成都晚报》头版上,却赫然刊登着一则致读者的“启事”:


    “为适应时代发展需要、推进媒体转型升级,全力运营‘成都发布’和《成都晚报》新媒体,经研究决定,《成都晚报》从2019年3月30日起休刊。”


    在那些“为适应时代发展”、“转型升级”、“全力运营……新媒体”的、修饰过度的文字中,我们明显感受到其中流露出的一丝无奈。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当年曾经轰轰烈烈的成都晚报,现在已经关门大吉了,打烊了,歇菜了……当晚报人看到这种“启事”时,相信都是痛彻心扉的!


    这种复杂的心情,应该还包括对于整个“成都晚报”牌子的丢失,所感到的锥心,因为这个牌子其实是在1956年5月1日创立的,至今已经历了60多个春秋。


    我当年就是读着这份报纸长大的,那时尤其喜欢看它的副刊,同时各杂志预告下期所发的文章目录,也会在晚报副刊预先登出来,让文青们一饱眼福。


    那时我还在崇州的某单位上班,每天邮递员送来报纸,我都在那叠报纸中找出成都晚报,先睹为快,而成都有哪些文化名人,有些什么作家,我大都是在晚报上获悉的。


    1994年,《成都晚报》发行量达28万份,广告营业额当时即为9223万元,进入全国报纸十强,1995至1996年,晚报达到了巅峰状态。 


    因此,不仅作为从2001年进入晚报的办报人,也作为一个早年的读报人,我对《成都晚报》的永远消失,感到非常痛心和遗憾。


以前在这上班,每天都与它擦身而过:


2、员工的维权之路开始了


    更令人痛心和憋屈的是,从2001年我们进入成都晚报起,单位在给员工缴纳社保和公积金时,并没给大家缴纳够,而这些情况,当时一心办报的我们,并不知情。


    晚报2019年3月30日休刊后,我们才渐渐知道单位未给员工缴足社保和公积金,于是晚报之前的员工(包括退休的),才陆续在8月左右到“善后办”填了一份社保、公积金未缴够的登记表。


    之后如石沉大海一般,员工未收到任何答复,直到一年后的2020年11月5日,成都晚报社发布了公告,称撤销成都晚报社;


    同时公布,已成立成都晚报社清算工作小组,请债权人自2020年11月5日起90日内向本单位清算工作小组申报债权,故此,员工再次递交诉求申请,又摆在桌面上。


    大家建立了一个“晚报社保补费沟通群”,从刚建群的170人,到现在的208人,还不包括一些重组分流后到商报等的员工,也在要求维权。


    前天我就碰见原晚报文娱部主任文阳,现在已到商报上班,据他讲,他们也在维权,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出,晚报的遗留问题很多。


我们建立的晚报维权沟通群: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原晚报编委以上的领导层,并不重视员工的利益,只看重自己的利益,年薪都是二三十万元,而一般员工,连社保和公积金都未缴够。


    就拿退休的员工来讲,由于未被缴够社保,导致退休金非常少,一些在2013年至2014年退休的,刚退时,每月退休金才1800至2000元。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社会保险费申报缴纳管理规定》(人社部第20号令)等有关法律法规规定,单位未给员工缴纳够社保和公积金的做法是错误的。


    而根据《四川省人社厅关于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费缴纳有关问题的处理意见》,用人单位未按规定及时足额缴纳养老保险费的,应比例补缴欠缴数额(含利息)。


    通过向成都市社保局维权部门咨询,得知对已经退休的员工,社保已补不进去,那么,单位就应该对这部分员工、当然也包括其他未缴够社保的员工,进行相应的现金补偿。


    在“晚报社保补费沟通群”里,我们又分为几种诉求不同的群体,在递交自己“诉求申请”的同时,也开始在报社对面的建行三支行打代工流水,为下一步的维权作准备。


这应该是个吉祥的数字:


   期间,有员工向“晚报清算工作小组”要求提供员工以前的合同和工资信息时,遭到了拒绝,所以大家只好到银行打代工流水,因为那时的工资都是由银行代发的。


    有了这份资料,对照各人的社保信息,一切情况就能够了解到,同时群里也有律师在提供相关咨询,巧的是,这个律师以前曾经也是晚报的员工。


    11月17日下午1点半,我与原晚报办公室的小胡、原新闻中心的记者小田,一起到成都传媒大厦705递交部分员工的“诉求申请”,由“晚报清算工作小组”的乔锦接待。


    同时,我们也向“晚报清算工作小组”转交了原晚报政法新闻部主任、现已退休的员工张杠的一篇《我是<成都晚报>“另册”人》打印文章。


    老张在他的这篇文章中,几乎是声泪俱下,从晚报领导层针对所谓“老晚报体制内”和“新晚报体制外”员工分别对待的角度,进行了吐槽和呐喊;这篇文章被也曾是晚报员工的曾颖用公号发表。


    小胡在与乔锦诉说到自己当初与大家一起筹建晚报、对晚报充满感情,而现在却被晚报对待不公、甚至像破抹布一样抛弃时,眼睛里分明泛出亮晶晶的泪花,那一刻,一旁的我真不忍目睹……


四川曾颖的公号文章截图:


    据了解,“晚报清算工作小组”现在的组长即是原晚报总编伍江陵,算起来是佟小庆总编之后的第四任总编,曾经也属于文化人。


    伍江陵在来晚报前,我们也算得上曾经的文友吧,彼此也各有所闻,他刚来晚报时,任副总编,也算我们副刊的领导,平时笑眯眯的,让人感到很亲切。


    他的前两任总编一个是夏旗舰,另一个是叶文林,他们各有各的特征,但恕我直言,这3位总编都不如第一任总编佟小庆的眼光和胸怀。


    成都晚报有着悠久的历史,到佟小庆的新晚报时代,经过这位总编的精心布局和打造,晚报仍然保持着高昂的激情和竞争力。


    如果说晚报是一栋品牌房子,那么,到了佟小庆之后的3任总编,由于过于急功近利,基本上是在拆这座房子的门窗,以填补眼前的所谓“政绩”和“GDP”。


    “门窗”拆了就拆“房梁”,“房梁”拆了就拆“台子”,最后连台都拆来卖了,哪里还有“唱戏”的地方?如果都像佟小庆那样,报纸会如此迅速消失?或许还会找到一条路也说不定?



    当然,在未给自己员工缴够社保和公积金的问题上,是佟小庆年代就开始,因此他也有一定责任,而到现在的“晚报清算工作小组”组长伍江陵,既然上级要求“清算”遗留问题,就应该认真对待。


    伍江陵是文人出身,他在晚报做了总编时,曾号召编委层领导开设讲座,而他自己也讲过一次,内容即是讲明朝政治家、改革家张居正是如何历练的。


    张居正的“为官之道”自然值得把玩,但那些体恤民情、关怀民生的官员,如杜甫,虽官职卑微,他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情怀,又何尚不值得学习?


    现在晚报虽然消失,但是我们希望它善始善终,在最后一曲伤感的悲歌中,歌唱出它应有的悲壮和情怀,让人们记住它的好,并给广大员工留下它一抹温馨的回忆。


    这是曾经的晚报领导伍江陵的责任,也是树立起新形象的契机,在历史长河中,人生就短短几十年,认真做事,厚道做人,无私对待自己的员工,才更值得称道。


    但愿他笑眯眯的面容背后,有一颗宽广仁厚的心,而不是虚假的热情和真正的冷漠!


    同时,我们更不希望“晚报清算工作小组”及集团的领导层,在最后的尾声处,来个“玉石俱焚”,去法庭与广大员工彻底撕破脸,给曾经辉煌的成都晚报,留下一道永远抹不去的深深创伤……



关于《成都晚报》,来源:百度百科

1956年5月1日,《成都晚报》创刊,是《成都日报》集团三大报纸之一。报头由江泽民同志亲自题写。

2001年7月1日,《成都晚报》剥离出市委机关报职能,改版成4开32版具有鲜明都市色彩的市民报,老品牌焕发出新活力。

2003年3月18日,《成都晚报》再次改版,加高五公分,成为成都报业市场上第一家国际流行版式的瘦型报

2019年3月27日,《成都晚报》在头版刊发《致读者》,宣布2019年3月30日起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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