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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报特刊:灯火里的新年

菁菁渊渊 湖北经济学院 2024-04-13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我们告别癸卯兔年

迎来甲辰龙年

回顾过去一年

机遇与挑战并存

展望未来

我们保持初心,继续前行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

或许我们都在与家人一起

围炉夜谈、共同祈愿

团圆过年是我们中国人

独有的习俗与浪漫

不管身处何处

故乡是永远忘不掉的地方

经院人也同样如此

乡愁刻在经院人独特的回忆里

本期校报特刊

我们一起走进经院人灯火里的新年


迁徙的中国


叶晓东


南方人过年,饭桌上一定要有一道鱼寓意年年有余。


我的同事范文明是山西忻州人,他告诉我,山西忻州并不产鱼,但忻州人年饭饭桌上也有鱼,他们用一条木头刻成的鱼,淋上各种调料,放在鱼盘中,郑重其事地摆在桌上。


在南方人看来,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未免贻笑大方。范文明告诉我,他们的祖先来自江南,具体什么地方已不可考,那里盛产鱼,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故乡”的怀念。他们已在新的地方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关于“故乡”的一切已经淡忘,年饭饭桌上的那条木刻的鱼,已然具有图腾意义,用来提醒自己,切不可忘记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江南,这是一种心灵上对“故乡”最后的坚守。


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的人像中国人这样愿意走四方。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关于老槐树的传说,闽南人自称河洛人,都是这片大地上世世代代中国人迁徙的见证。


他们是沙漠里的骆驼刺,他们是盐碱地里的盐蓬草,他们四处游走,涌向城市,奔向边疆,漂洋过海,他们一落地就疯狂生长。多年前,看电视纪录片,南斯拉夫内战刚刚停息,就有中国厂商派销售员到这个动荡的国家开拓市场,销售员对记者说,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敢来,所以我们才能抢得先机。


迁徙,需要勇气和决心。过去,东南沿海的华人被运往大洋彼岸做华工,上船时,很多人会随身携带一个老南瓜。在拥挤的船舱里,南瓜可以用来当座位。食物和淡水不足时,可以用来充饥解渴。遇上海难,可以充当救生圈。迁徙,需要生存的智慧。


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的人像中国人这样眷念故土。他们安土重迁,守家业、守祖坟、守祖先牌位,在家乡,还有很多人情关系需要维系。


一个人,一旦离开家乡,就有离开祖先的庇护范围、失去所有旧有社会关系的危险。可是,外面的世界无时不刻在召唤,抑或是生活所迫,抑或是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抑或只是厌倦了原有的生活,这些都是迁徙的理由。


一旦离开家乡,就意味着一切物质生活和社会关系的重构。远离故土,精神得有依归处,灵魂得有安放地,于是,将故土的记忆带到终究会成为故乡的他乡,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新的一代人,又要出发了,关于故土的记忆,伴随他们的足迹,再度在大地上迁徙。


春节将近,中国大地上人潮涌动,新一轮的季节性迁徙即将拉开大幕。有人说,中国人这么热衷于回家过年,是因为中国传统上是一个血缘和地域观念很浓厚的国家,他们在城市和异地得不到认同,所以,回家抱团取暖去了。我想说的是,这种季节性迁徙的原因,没那么复杂,它是自然发生的,它是亿万中国人的情感共鸣,它是一种仪式。每当到了这时,是每个中国人严肃认真考虑的问题,他必须解决,因为它与心灵抚慰与精神成长有关。


山西人范文明,来武汉十七年,他已学会吃鱼时不被鱼刺卡住。我的同事代保平和他的兄弟姐妹为父母在曾经生活的村庄盖了一栋房子。而我,正在规划回家的行程。


从巴山到巴山的诗意新春

—— 一趟跨越千年的时空羁旅


魏  骥


癸卯年关将至,放下手中的工作,搭乘当天最后一班高铁,从江汉平原一路向西,列车驶过巴山余脉的山涧云端,奔赴“施南府”。对于像我这样常年旅居他乡的异乡人,只有当“一条藤径绿,万点雪峰晴”的山巅白雪映入眼帘时,才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啊!这一年行将结束。”结束的是一年的奋斗和忙碌,过年的种种情愫随之悄然涌入心头;但这也意味着异乡人的“今年”才刚刚开始,开始的是对过去一年亲情的弥补和守望,近乡情怯使人思绪万千。


列车经过巴山余脉和武陵山区,总有很多隧道和桥梁。每每从隧洞驶出,旅客们对一闪而过的山间美景和墨晕山峦发出一阵阵惊呼,归乡过年的乘客们则是眼巴巴地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在春节前后的良辰美景中,人们总是不缺少想象力,诗人尤甚。1069年的王安石在变法伊始的同年春节,春风得意之时,所见所遇即良辰,所看皆美景,写下了“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佳句;放还未仕,隐居鹿门的孟浩然面对襄阳山水人情也在春节当日寄出“客行随处乐,不见度年年”的潇洒;放眼卷叠浩繁的诗词卷轴,关于春节的感怀,除了史青“今岁今宵尽”的守岁更新,也有高适“故乡一夜思千里”的感怀倾诉。


坐在列车上,穿行巴山,思绪在浩繁的历史云海中飞快穿行,忽然间记忆停留在了千年前唐末异乡人崔涂身上,他也曾催马驰车过巴东入蜀,当年的崔礼山为避乱流落至此,行至巴山地区时候恰逢新春过年,写了一首诗,一首唯一流传至今的诗,诗云:“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渐与骨肉远,转于僮仆亲。那堪正飘泊,明日岁华新。”


行程至此,已然过半,在列车的报站声中,思绪从千百年前回到当下。崔涂的“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再一次翻开了我记忆的篇章,2022年我亲身经历了湖北经济学院组建20周年暨办学115周年校庆中的跨越发展大会,有幸主持了大会的线上直播,在与前辈专家们的交流过程中,了解到了我校薪火相传的百年历史和廿载“创业”的筚路蓝缕。


1938年的武汉风雨飘摇,为了赓续教育火种,培养救国栋梁之才,湖北经济学院的前身,湖北联中高等商业职业分校在校长张翮的带领下,租了一艘名为“宝亭”号的商船,溯流而上,经过江汉平原,在接收了沙市部分学生后,率领400多名同学一路向西,直往宜昌而去。后因战事吃紧,湖北联中一万余名师生和家长,决定翻越崇山,在大巴山以东的恩施巴东县楠木园落脚。这一行羁危万里身的大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背负着书本行囊,脚踏草鞋,翻越了层层山岗。在1939年的二月春节,他们大多已在巴东落脚,应该也在老师们的组织下,过了一个简易而不简单的春节,那一夜守岁,也许正如崔涂所见的“乱山残雪夜”,那一夜的所念,兴许是“孤烛异乡人”。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恩施“毕兹卡”土家人,我生在巴山下,长在清江畔,在当地高校工作十余载,机缘巧合在2020年坐上东去的列车,奔赴刚刚被疫情肆虐后的武汉,来到藏龙岛。通过跨越发展大会,让我了解了经院,与经院建立起了新的联系,成为他的一部分。这也注定让今年这一趟归去的旅途别有一番深意。


崔涂的“那堪正飘泊”是唐末的藩镇割据的悲剧,湖北联中扎根楠木营是中国百年积贫积弱的无奈。那么,我作为新一代的经院人,作为身处在伟大时代的青年,在机缘巧合中来到了经院,在机缘巧合中与先贤和前辈们同走一条路入巴,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必然呢?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作为新一代的经院人,肩负着学校建设高水平财经大学的新历史使命,相比于千年前的悲剧和百年前的积贫积弱,现在奋斗正当时。在新时代,中国正站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前,现在的中国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接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值此国运,在党的统一领导下,这一路西行和东归,皆是历史的必然。西行是不忘初心的历史,东归是牢记使命的一往无前。


旅途的意义本就大于目的地的内涵。也许人们期盼看到的过年感受是妈妈亲手做的美味家乡菜,爸爸围炉煮茶的宠爱微笑,侄儿手中年三十儿绽放的烟花棒,儿女满心欢喜讨要压岁钱的岁月静好。这些到站后的事儿,总归是循环往复,但这一路之所思,更像是一首振奋人心的诗句,好比咏叹了万次“长风破浪会有时”的激烈!愿我们在新的一年能带着这一份感怀,为经院发展贡献新的力量。


此刻,列车报响了终点站名,这一路走过了千年,从巴山出发,至巴山抵达。历史在这一刻赋予了这片土地更多的内涵,文字亦然,诗词如是。这一路的思绪也收进了背包,整理情绪,准备和家人团聚。


又是灯火团圆时

暂托夜雨寄余思


王凌峰


近日阴雨绵绵,一月的战线似乎被雨丝一点点拉长了,农历腊月悄无声息地嵌入了进来。


我依然和记忆里的每一个寒假一样,不忘进行这个神圣的仪式:掰着手指度量假期的长短,并以此作为评估可自由支配时间的幸福指数。45天时间,正好足够我守望一个新的春天,写下一些令人读来顿感骄傲的句子,一时内心窃喜。在这45天时间里,我即将见到很多故事里“一期一会”的角色,因为春节,是每一期故事的结束和开端。


还未归家,我已在脑海里构思出一幅图景。在湖北的南端,有一个小城是我的家乡——监利。不知是不是因为随着年龄增长而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滋生出了属于我自己的近乡情怯。“也曾和蝴蝶一起追赶春天,也曾听蛙声拨动夏的琴弦,也曾在树叶纷扬的季节荡起秋千,也曾满心欢喜皑皑大雪和童话的关联”,偶尔借诗句去还原一些片段,手中断线的风筝,稻田里赤裸的脚印,都在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无法组织出恰如其分的语言。


过了腊八就是年。进入腊月,憋闷久了的小城一点点热闹起来。外出务工的年轻人陆续回家,孩子们早早规划起自己的寒假——如何吃、如何玩、如何乐,而学习被短暂地抛在了后头。家家户户早已在冬月尾齐齐备好了年货,腊鱼腊肉在屋檐下挂着,在风的作用下一天天更加显现出诱人的色泽,这是新年最早的讯号。


记忆里的新年和古人诗里的如出一辙,是“新月入新年,方才今夜圆”,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是“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通常是在大年三十清晨,奶奶在厨房里熬贴春联的米糊,我和爷爷分别用一把小铲子轻轻刮去旧春联的痕迹,然后用沾了水的布把要贴春联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爷爷搬出来一张大桌子站上去,拿着春联给我比划合适的位置,总不忘考考我哪一联应该为上,贴在右手边,还要我一字一句读给他听。如遇我不熟识的繁体字,爷爷便笑着打趣我是个“假学生”,接着便教我去识字。


奶奶通常在除夕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忙着准备团圆饭的菜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从没有哪一天远离过厨房,但她永远是笑着进进出出,似乎做团圆饭这件事馈赠了她无与伦比的幸福。


除夕夜子时一到,村庄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就再没有间断过,偶尔醒来还能瞥见窗外烟花的光亮,直至大年初一的清晨,还有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回响起。人们以这种方式迎接新的一年,在人间烟火里忘却旧年的疲倦。


早早起床穿好新的衣裳,先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每一年我都要去父亲那学点拜年的新话术逗爷爷开心,然后“理所应当”地接过红包,还不忘和弟弟暗中比较一番。接下来爷爷会带着我去给家族里的长辈们拜年,一路上经过很多人家,大家都是笑脸相迎,相互致意,送上最诚挚的新年祝福。


晚上,一个湾儿的小孩儿都聚拢在一起,嬉闹声在夜色中逐渐明亮起来。胆子大的那一个肩负着点燃大烟花的使命,大家牵着手环成很大的一个圆,唱着土味的流行歌曲。烟花绽放出绚烂的光芒,把整个夜空装点得如诗如画,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闪耀着一去不复返的天真和浪漫……


是的,我已经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对一段早已远去的空白时期的追忆。童年不再,儿时的欢声笑语分散在时间的长河里,爷爷也永远地留在了2017年大雨滂沱的6月。万家灯火团圆时,天上人间难相知。我把对爷爷的思念远远寄托在了风里,从那之后的每一年,时间往复,岁月更迭,却再也望不到童年的星空。


从喧嚣中来,还原到喧嚣里去。记忆拉回到现实,我也回到家中。此时,村里的年味开始浓烈了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挂上了灯笼,昔日略显寂寥的乡村小路也融入到一年一度的庆典中,一路上人们的招呼声不绝于耳。父母早已经准备好了新年装饰品,每一个角落都是喜庆的中国红,我也急不可耐地加入进去,用彩带编织出一个个美丽的蝴蝶结。弟弟在一旁叠好许多千纸鹤和纸星星,立马跑来向我炫耀,好像心灵手巧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更恰如其分一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过年装饰渐渐完成了,整个家焕然一新,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父亲还不忘调试好家里的音箱和话筒,时时刻刻准备着自我陶醉、高歌几曲。


新年又至,再次仰望星空的时候,我默念起新的期许。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这是又一个新的开始。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愿岁岁年年如愿,团圆夜、总欢喜;愿新春以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回“襄”

过个“毕业年”


周选峰


春节的脚步渐近,街头巷尾一如往常,开始弥漫着各种年货的香气。然而,对于我来说,这个春节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大学四年即将画上句号,我也回到“襄阳”,准备过个“毕业年”。


一个月前,我踏上了从武汉开往襄阳的列车。坐在高铁上,“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这句古诗在脑海中久久回荡,使我想起自己即将离开这片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土地。武汉,这座历史与现代交织的城市,见证了我的四年青春与成长。火车穿行在连绵的山水之间,襄阳的影子逐渐清晰。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街道上似乎还留有儿时欢笑打闹的身影;馒头店、牛肉面店,藏着满满回忆。情感与眷恋,深藏此地。


春节前夕,日子紧张而有序。每天,我在书桌前复习备考,笔下流淌出的是对未来的憧憬。每当复习到脑袋里一片混沌的时候,我会戴上耳机、骑着单车,穿梭在熟悉的古城街巷中。襄阳古城见证了无数的辉煌与变迁,它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充满了浓厚的历史底蕴。我常常骑着骑着便驻足于那些历经沧桑的古建筑前,感受岁月的沉淀。古建筑上斑驳的痕迹,是时光的印记,是发展的见证,更是文化的传承,它们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骑行的时光不仅让我在城市的喧嚣中感受到了片刻宁静,也使我更加珍视这些平凡而又充满韵味的生活瞬间。


此时,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我家也不例外。这不,父亲正在客厅忙着贴对联,这是春节的重要习俗,象征着吉祥如意。窗台上摆放着金桔和鞭炮,寓意着平安健康和好运连连。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对即将到来的种种也更加有信心。


与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品尝着母亲做的襄阳牛肉面和羊肉汤,疲惫和焦虑瞬间消失。我望向墙上挂着的儿时照片,恍惚间仿佛被带回到了那份最美好的记忆中——父亲带我在街边选购鞭炮,他还教我如何安全地点燃鞭炮,眼神中充满关爱。我点燃火机,兴奋地释放轰鸣的力量,那一刻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母亲亲手炮制的美食,父亲温暖有力的陪伴,生活中的点滴幸福汇聚成美好画面,让我明白无论未来如何,家永远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和最温馨的港湾。


新的一年,就像一张白纸,等着我们去涂鸦。春节不仅仅是阖家团圆的时刻,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虽然前方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也有着无限的可能和机遇。但在这个春节,它让我静下来、慢下来,与家人相聚在一起,让我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目标,以更加积极、乐观的心态去迎接未来。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敬过去、致未来,新年快乐!


回不去又离不开的故乡


李玉强


小时候总盼望着能走出小山村,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更精彩。随着年龄越来越长,离故乡也越来越远,但乡愁却越来越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别人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是十堰人,但家在潜江;我说我是潜江人,但没有潜江口音。我在潜江累计生活的时间也不多,尽管已经搬到此地13年多了。2010年,为了一江清水送北京,广大移民背井离乡开启新生活,我们家也从十堰郧县搬到了潜江。搬迁那年,我在上高三,紧张备考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家里要搬迁的事,只记得放假回家,老房子已变成一片废墟,过去回家的路也被新的路基覆盖。后来听父母说,移民们前脚刚上车,后脚就跟着挖掘机推倒了老房子,村里很多老人舍不得走,哭天喊地,诀别一般,嘴里喊着爹喊着娘。后来因为上大学、读研、参加工作,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回老家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每年总惦记着回去转一转、看一看。我想这就是乡愁吧,一种剪不断也理不清的情愫。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故乡也涵养了我。我的老家位于汉江河畔、青龙山下,一个类似小盆地的地方,有山地、有平地、还有成片的池塘,小时候的种种美好都是在这里发生的:上山逮兔子、挖蝎子,下塘捉鱼抓虾,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玩。小时候很爱听外公讲故事,到现在还记得很多,印象最深的就是去外公家要翻过青龙山。“青龙山一天一夜长一丈三,红寨子一天一夜长一筷子”,说是为了阻止青龙疯长捅破天,人们用草绳缚龙,屠龙后青龙的血染红了山头才有了红寨子(后来这里发掘出来庞大的恐龙化石群)。小时候,每到放假,母亲总爱带着我和姐姐去外公家,山里面坡上坡下,没有公共汽车,也不方便骑车,每次都是走过去,实际七八公里的山路,那时候总觉得好远好远。我和姐姐每次走到一半都走不动就嚷着要回家,母亲总是哄我们说,“翻过这个山就到了”,我们在这样的“哄骗”下翻过了一次又一次青龙山。到了外公家,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又大又甜的橘子、杨梅,外公烙的饼、做的南瓜小米饭、炸的蜂蛹。每次跟着外公到橘子园玩,他劳作之余,坐在老皂荚树下,抽着老烟杆跟我们讲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后来我们搬迁,再后来外公去世,舅舅们也都进城生活,我再没有去过,但是每每遇到生活中的一座座大山,我都更加笃定,因为“翻过这个山就到了”。


故乡是我们割舍不了的地方。我的老家位于鄂、豫、陕三省交界片区,方言口音类似陕西话、河南话,跟湖北其他地区口音有较大区别。以前总觉得老家的话很土,说起来蛮声蛮气。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跟家里打电话,因为身边有同学在,不好意思说家乡话的情景,用普通话跟爸妈说了一通,草草挂断电话。现在想来觉得好笑。到了后来,人变得自信些了,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随时随地能切换方言和普通话,甚至用方言交流我会觉得很解压。高中同学们办聚会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大家无拘无束地说着方言。那些只有方言才有的表达,一下子勾起了很多回忆,拉近了距离,大家说着笑着好不热闹。尽管参加工作以后,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年还是张罗着想回去,见见亲朋好友,吃碗酸浆面、三合汤,说说家乡话。故乡的风土人情滋养了我,打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尽管在外地安了家,但故乡成了一辈子割舍不了的地方。


春节将至,全国各地的人们都背起行囊,踏上返乡之路,而我的故乡终究成了那回不去又离不开的地方!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向一朗


农历新年即将来临,它如天上明月,似地上白霜,带来了充满希望和机遇的曙光。我们站在时间的分界线上翘首等待,这里既是辞旧的终点,也是迎新的开端。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迁,关于新年的种种也随之而变。记得小时候,父母放假比较晚,我们打年货的时候总是赶上了商场、超市的购物高峰,人挤人的同时还要拼手速。近几年,网上购物成了主流趋势,年货市场也逐渐转移到了互联网上。我们拥有了更多选择的同时,动动手指就能以比超市更划算的价格选购好想要的年货。传统的拜年方式也正在发生改变。过去,每年的初一到初七都被上门拜年一事安排得满满当当,有些亲戚家还未曾到访,父母就要上班了。如今,随着科技发展,除了传统拜年方式,我们随时可以通过视频、电话、短信等多种方式进行线上拜年,也能为远在他乡的亲朋好友送上祝福。“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几年,家乡的民俗活动也越来越有趣了。以往传统的民间舞蹈、民乐表演等活动融入了绚丽的舞台效果和先进的影音技术,强调表演者与观众之间的互动,让表演变得精彩绝伦。这些变化,让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让新年过得更纯粹,也让曾经变淡了的年味儿逐渐回归。


诚然,有关农历新年的很多事都在改变;然而,不变的是我们对亲情的珍视、对团圆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农历新年,往往是一家人最齐齐整整的时候。无论天南地北,大家一定尽可能抽空回到自己的家乡,吃上一桌团圆饭,分享一年来的故事。伴随着爆竹声声,万家灯火,阖家团圆,其乐融融,这是多么美好又喜庆的画面,也是多么值得感恩和珍惜的瞬间。


忆往昔,时间惊涛拍岸,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愿新的一年,我们携手同行,用包容的心态和积极的姿态面对变化。让我们更加珍惜中国的传统节日,不断坚定文化自信。同时,敞开心扉迎接新的可能,努力创造更加辉煌的明天。最后,祝愿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年的味道


司马子鸣


随着春节的临近,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氛围。不久前,我也回到了家乡,与家人共赴团圆之约。


当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看到父母慈祥的面容,听到他们关切的问候,家的温暖紧紧包围着我。饭后,我与亲人们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分享彼此的故事和喜乐,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随之烟消云散,只留下心中满满的幸福和感激。


晚上躺在床上,烟花爆竹声把我拉回了十八岁的青葱岁月。那时,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踏进了湖北经济学院。四年的时光,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但那些美好的记忆,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课堂上的我们,总是充满活力,满怀豪情。老师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我们心中。在这里,我收获了知识、技能,更重要的是,结识了一群真心朋友。他们是我人生路上的宝贵财富,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日子。


微信的震动把我带回了现实,看着学生发来的祝福,我意识到,我已经从一名学生转变为一名辅导员。但,我的初心从未改变,那就是真心地帮助每一位学生,让他们在经院的日子里过得充实、快乐,有所收获。



新的一年里,我会努力用我的经验、知识和热情,帮助学生们成长成才。希望每一位经院学子都能成为经院故事中的主角,与学校同进步,共成长,在汤逊湖畔、藏龙岛上,书写属于我们的精彩篇章。


年是心灵最后的栖息地


低碳经济学院 黄锦鹏


昨晚,我在书房写本子,4岁半的儿子在旁边一边玩刚拼好的积木车,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吟诵王安石的《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恍惚间,原来又快过年了。


俗话说,百节年为首。过年,是中国人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小时候,我很期待过年,过年意味着有糖吃、有新衣服穿、还可以放炮仗。读大学以后,感觉年味就变的越来越淡,仔细想想,其实年味并没有变,是我的心态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遵循着社会人的节奏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一直在忙忙碌碌,所思所想所要一直在发生变化,年不再是唯一憧憬的东西,对过年的期待也在逐渐消退。


刚刚过去的一年,除了日常教学、指导学生外,时间在项目、论文、评审、报告中被填满,可谓是身心俱疲。也许唯有过年,回到家乡,听到熟悉的乡音,尝到久违的味道,才能让心灵得到些许舒展。


也许变才是唯一的不变。当四周弥漫着无尽的喧嚣,我们需要为内心,留一片栖息之地。


今天路过学校,大活后面的腊梅又开了,新的一年来了。


年味淡了是因为收获满了


财经高等研究院  田野


谈到过年,总会想起季羡林先生的几句话,“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着,也看不到,但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短短几句,把中国人的浪漫描绘的雅致而诗意。


现在年味确实没有以前浓了,孩提时代总盼望着过年,过年可以不用上学,可以吃好吃的,可以放鞭炮。现在过年除了写论文、写本子、备课之外,还有大把的琐事,年味也就淡了。回头看看,觉得年味淡了大概还是因为工作多了,收获满了,对于过年的憧憬也就被冲淡了。今年学校全面开启了“新财经”改革战略,教学科研人才培养改革整体铺开,奋斗的空气笼罩整个校园,二零二三的收获满满,贯穿全年的喜悦自然也就淡化了对于年终的期待。


从博士毕业来到湖经已经五年了,每一年都怀抱着满满的收获见证学校的发展和自身的成长。就像经济社会发展的五年规划,五年恰好是一个完整的规划期。从初出校园的学生,到一名大学副教授,用五年时间与学校同成长、共进步。相信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学校跨越式发展的步伐明显更快,收获也一定更加丰硕。


两岸一家亲

过年不一样


经济与贸易学院 蔡世峰


农历新年对于华人社会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一个家庭团聚的时刻。对于在中国大陆的台湾人来说,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法陪伴亲友。平时,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愿其家中的亲人健康平安。


这种分离使农历新年对他们而言更加珍贵,升华了与所爱之人团聚的珍贵。这是一个回家的时刻,享受熟悉饭菜的味道,与朋友和家人团聚,重走那些充满回忆的老街。通常也会在这个时刻,感谢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因为他们的支持和鼓励,让自己能够在大陆学习和工作。


回顾我自己的旅程,我曾在不同的环境中经历了农历新年,包括在湖北经济学院工作和北京求学期间。校园在这个时候通常人去楼空,给人一种独特的宁静感。这种宁静让人想起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他的《谢谢你迟到》一书中提到的“暂停脚步”的概念,提供了一个反思、重新评估生活方向并找到新起点的机会。


两岸文化的差异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之间的情感交流。无论来自哪里,无论背景如何,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都有共同的情感。让我们一起拥抱这份情感,让我们一起庆祝这个美好的节日。


年,即是念


2023级虚拟新生 靳元元


念,即常思。上下拆开,是为今日之心。在辞旧迎新的年际,念这个词有了更深厚的含义。


问起过年是什么?是阔别许久熟悉的父母念叨,是离乡游子日记中的念记,是对故乡厨前烟火味道的思念,是旧一年匆匆而过的留念,也是新一年大展宏图的信念。


我们盼念许久的年味又是什么呢?


年味年味,应该是一份混杂的气味。有迎面跑过的孩子们手中糖葫芦的甜味;有奶奶揉的面团,蒸出来香香的馒头的香味;有父亲打扫房屋收拾院落的尘土味;有母亲锅里煮出来的一锅排骨藕汤的香味;更有兄弟姐妹一起放烟花爆竹的硫磺味……


年味年味,应当是一家独有的口味。川湘的麻辣,闽粤的清淡,苏沪的甜鲜,东北的醇咸,天南地北的菜系中又有千家万户的千变万化,不可谓玄妙。


年味年味,亦是一圈轮回。春之昼,秋之夕,夏之荷,冬之雪。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家长里短,酒暖茶香,原来最浓的年味就是汪曾祺笔下的那一句“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所以,在我看来,所谓的“年味”,其实更应该称之为“念味”,正是因为盼念,才让年有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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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徐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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