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武、华晨：韧性修复视角下的“城市更新与城市规划”

导读

自从城市出现那一天，城市就处于不断的更新过程中。城市更新既是功能提升、品质改善，也是文化传承与发展，民众参与和分享的过程，城市更新是城市转型发展的重要方面，党中央决定在“十四五”期间“实施城市更新行动”，这是继实施乡村振兴行动之后，做好城市工作的重大战略举措。我们特开辟“大家谈更新”栏目，特邀请相关领域的“大家”撰稿，也欢迎“大家伙儿”畅所欲言。

本文字数：372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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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纪武，浙江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研究所副所长、副教授，浙江大学建筑工程学院区域与城市规划系副系主任 

华 晨，浙江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研究所所长、教授，浙江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总规划师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住建部将以“城市更新行动”为统领，形成了与“乡村振兴战略”共轭的行动。新时期的城市更新不只是技术或工程意义上的更新改造，而是城市社会经济和功能结构的综合提升，是针对城市全生命周期的城市发展与治理。这赋予了作为城市规划重要内容的城市更新全新的时代内涵和要求。

（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举世瞩目的城市化进程形成了巨大城市发展存量。2019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已达到60.6%。发展历程和成就所沉淀下来的城市建成环境、城市空间结构、城市运行机制构成了适应既有发展模式、目标要求的系统存量。不但形成了相对固化的组织反馈模式，强化了对既有发展模式的路径依赖。同时，也无法适应新时期社会经济发展对城市规划工作的要求。围绕国家战略要求，优化改善既有的组织反馈回路，实施多目标的城市韧性更新，对当前城市更新工作提出了时代要求。

图1.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示意图

图片来源：根据相关数据改绘

（二）需要提高城市现代化治理水平，并加强城市规划中风险防控的韧性更新。城市持续发展的过程也是风险因素不断积累的过程。加强城市应急和防灾减灾体系建设，综合治理城市公共卫生和环境，提升城市安全韧性，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等成为了新时期城市更新的重要工作内容。较“物质形态的城市更新”，新时期的城市更新需要兼容空间与非空间、确定与不确定、发展与保障、建设目标与过程管理等多种问题的综合应对。

图2.城市灾害示意

图片来源：https://www.sohu.com

（摄影：Marty Bahamonde/FEMA）

（三）提高人民的获得感，需要创新城市更新方式、实施精准的城市韧性更新。伴随社会经济发展，人民对生活质量、环境质量、管理质量的要求都有极大的提升和转变。分析、识别既有需求的内在韧性反馈机制，通过要素结构调控、反馈模式更新，是适应人民需求，实施精准城市更新的重要路径。

图3. 人民获得感的体现

图片来源：http:// www.zj.sina.com.cn

（四）对城市的空间结构实施韧性更新，适应驱动机制与发展模式的切换。坚持创新发展是十四五的重要内容，也是工业型城市向知识型城市转型的必然要求。信息技术的发展使我国城市空间功能的发生具有了显著的流动性和不确定性。同时，存量利用、控制城市蔓延也是城市工作的重点。新时期的城市更新在于城市功能机制以及城市空间内涵的更新，使之在既有空间本底的基础上具有适应新发展趋势和要求的韧性结构，而不是传统的局限于物质空间的更新改造。

图4. 城市更新与建成环境的韧性反馈机制示意

图片来源：自绘

（五）实施城市生态环境韧性修复，形成具有自组织机能的城市生态环境。城市化建设在取得历史成就的同时，城市生态风险、城市生态安全的问题突显。海绵城市、健康城市、公园城市等理论方法相继成为城市规划领域的热点。坚持以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为刚性约束条件，以建设美好人居环境为目标，实施多目标的城市生态韧性修复，在保障生态安全底线的基础上，赋予城市生态系统自组织发展的能力，同时也能更好的适应新时期各项发展目标的实现。新时期的城市生态韧性修复既包括生态空间、规模容量的规划保护与控制，也涉及城市生态系统机制、管理模式的修复与构建。

图5.海绵城市示意

图片来源：http://www.gxkfqgabmfw.gov.cn

（六）强化历史文化保护，塑造城市风貌，实施城市文化景观的韧性修复。文化自信是新时期城市规划工作的重要指引。建立城市历史文化保护与传承体系，加大历史文化名胜名城名镇名村保护力度，推进历史文化遗产活化利用，治理“贪大、媚洋、求怪”的建筑乱象等需要明确城市文化景观的属性特征、演化过程，并经由历史的视角从城市文化韧性的高度实施城市文化景观的韧性修复。新时期的城市更新不仅是严格的空间保护和形态修复，更重要的是通过文化景观韧性的修复实现城市文化的活化和传承。

图6.城市历史文化街区示意

图片来源：http:// www.news.sina.com.cn

（七）实施新型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提高城市传统基础设施的系统韧性。信息技术、智慧城市的快速发展背景下，城市更新需要与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的新型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改造相结合，全面提升城市建设水平和运行效率。这极大拓展了城市规划和城市更新的工作内容。城市更新需要与实施智能化市政基础设施建设和改造，智慧城市及智慧社区相结合，以提高城市的运行效率和安全性能。

图7. 未来社区场景构成示意

图片来源：http:// www. jrwy.zjol.com.cn

（八）实施老旧小区改造，进行社区微更新，提高城市社会结构系统韧性。城镇老旧小区改造是重大的民生工程和发展工程，是十四五城市规划与城市更新的重要工作内容。老旧小区改造的重点除了物质环境的提升与改善，更在于不断健全统筹协调、居民参与的长效发展机制。视角不应局限于“老旧小区”的空间形态本身，而是从社会治理的角度实现共享发展成果。与空间改造相配合的社会结构的韧性修复，要求以更广泛的实践、更针对性的研究、更复合化的手段实施老旧小区的改造。

图8.老旧小区改造示意

图片来源：http://www.yuzhoufirs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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