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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博士到博士后——换专业需得“智勇双全”

2016-01-12 Alaina G. Levine 中国科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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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ir Erez是一位渴望改变世界的理论物理学家。“人们会问我的工作,我很难解释出自己的凝聚态物质研究能够为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他说。当他在以色列的本·古里安大学读研究生时,他有机会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参与了几个月的合作课题。那时,他听说母校的一位生物物理学教授在距离曼哈顿只有1小时路程的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SKCC)进行学术休假,便联系了这位科学家。二人一拍即合,互相保持联络。两年后,Erez提议去跟他工作,由支持博士后从其他学科转向生命科学研究的国际非营利性组织“人类前沿科学计划(HFSP)”提供资助。现在,作为MSKCC的博士后,Erez利用物理与复杂系统的方法研究癌症中的免疫反应动力学。“突然,我的研究可以扎根于现实世界,而不是只在象牙塔中。”他强调。


领域的转换也并不总由个人喜好决定。有些专业人才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就业。Maria Patterson希望能留在学术界,但让她一直很担心的是,天文学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少。“我知道面前的路不平坦。”她说,在该领域只有不到10%的天文学博士后能够获得终身教职岗位。因此,她开始瞄准其他的行业,包括数据科学。作为一名研究生,Patterson获得的奖学金项目让她接触到大数据的问题,在这段经历中,她遇到了自己未来的课题组长(PI),她开始与这位计算生物学家联络并探讨潜在的合作项目。最终,她来到了芝加哥大学的数据密集型科学中心、生物医学发现纳普中心。在这里,她利用自己在空间分析中的专业知识对电子医疗记录进行挖掘,寻找疾病的地理空间集群模型。她将自己走的这步棋描述为令人愉悦,因为她现在正在以新的方式利用自己的技能。“在天文学里,随着你逐步提升,主题会变得非常窄,即便我会产生影响也是比较小的影响,而且也不会有几个人知晓。”她说,“但是医学领域的研究却有可能为很多人带来重大的影响。”


还有的科学家在试图解决经典的“二体问题”时——也就是两位有私交的学者必须同时找工作——开始发现并深入探究新的学科。美国环境保护署(EPA)的博士后Shaun McCullough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当他的妻子在北卡罗来纳州三角研究园(RTP)找到工作时,他变成了那位“随迁配偶”,并开始在该地区广撒网,寻找工作。McCullough的专业是生物化学和分子遗传学,他在位于三角研究园的EPA环境公共卫生署的临床研究部门找到一份工作,在那里,他开始开展毒理学的临床研究和体外基于细胞的研究。这并不是他在最初选择生命科学时所期待的工作,但他却发现自己的研究非常有意义,因为毒理学“在不断地进化,以突出分子生物学子领域更加广泛的范围”,他强调,“它需要这些不同领域的使者共同协作,寻找新颖而有创造性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领域关键、紧迫的问题。这种需求为我们这样的人创造了机会,让我可以利用自己在表观遗传学和分子生物学的技能,去解决这个领域所面临的下一代问题。”


留意领域间的差别


在适应新学科的过程中,你会遇到很多挑战。在任何一个新领域,主要的一个区别在于专家如何思考问题的解决。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研究方法,你在换专业时需要迅速加以学习。这要求大量阅读文献、与专家交流、掌握技术并随时向同事学习。“我在做博士后的最初几个月,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因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让人心力交瘁。”德国慕尼黑附近的马普地外物理研究所博士后Elizabeth George表示,她此前研究宇宙学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CMB),现在转而研究红外天文学。


学科之间所存在的文化差异有时令人意想不到,即便科学似乎有所重叠。George受到的的文化冲击表现为,她意识到在天体物理学与天文学之间解决科学问题的方式方法存在不同。“红外天文学是更为传统的天文学,你通过观察某样物体试图理解你所看到的一切。”她说,“但是在宇宙学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你以宇宙的模型为切入点,而且只测量一件事——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然后试着把你的数据放入模型中。”


Patterson在转型中发现了一个差别,就是数据本身在不同学科中是如何被理解和处理的。天文学家对他们的结果非常开诚布公,而且由于天文数据通常要共享,因此也有统一的格式,无论源自何处。但是在医学领域,情况则完全不同:数据非常敏感,而且由于数据取自医疗记录,因此人们更多地担忧谁能够接触到什么。此外,“人们不那么想分享他们的数据,因为它有商业价值。”她强调。


从实验室研究改而做牵涉病患的科研工作,这需要机敏和灵活性。“我之前的工作从未与人类打过交道。”McCullough说,“作为分子生物学家,我与器皿中的细胞打交道,它们不说话,也不需要被告知研究的性质和风险。”但是在调查环境因素如何对疾病产生影响时,他不得不学习新的方案,并确保受试者理解所有在发生的事情。当原来的天文学家、现在的流行病学家Ewan Cameron“跳船离开”(他如是描述),成为牛津大学动物学系的空间生态学与流行病学课题组的一名资深计算统计学家时,他不仅开始与人类受试者打交道,而且必须要学习如何与非科学界人士一同协作,如政策制定者、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机构的代表。


在任何的学科转换中,通常需要掌握一种新的语言。“术语所造成的阻碍有时颇让人生畏。”Erez强调,“我读博士后已经8个月,才刚刚开始了解这个领域的正确术语,知道应当问什么问题。”


Diego Fazi通过在阿贡国家实验室(ANL)做博士后,由理论物理学转去研究可再生能源。他必须让自己适应专业人才在分享信息上的方式差异。“我过去常常利用定量信息和理论上非常严谨的方法进行交流。”他说,但是“在我的博士后期间,我需要面对的更多的是定性信息和实证研究法。”


有时也会突然出现日常工作中的差异,特别是对从理论领域进入实验领域的科研人员来说。Erez和Fazi从未做过湿实验室的工作。“在我来这儿之前,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理论学家。”Erez表示。Fazi补充道:“我必须得学习基础的化学技术,如调制溶液、安装实验装置。”


当然,“当你换领域时,就会招致时间上的损失。”Erez强调说,“需要时间去适应新的领域”,细致入微地研究,进而有能力进行发表。George补充道:“换专业的感觉就像是你又从头读了一遍研究生,不同的是你已经是一位更出色的学习者。”她花了6个月的时间让自己“开始觉得有成效,能够开始提出推动知识发展的问题,而且也开始为我的同事产生价值,正如他们向我提供的帮助。”Erez建议,在你提升自己的知识的同时,让自己放松一下。“不要想着在第一年你所能做出的成绩,能够达到你留在同一领域所能做出的成绩。”他说。


跨出转变的一步


不管你的转变如何截然不同——比方说从物理到免疫学,或更具关联——例如从天体物理学到天文学,重要的是要能推销自己的才能,向众人展示你可以基于自己的研究背景为新领域做出贡献。这一点特别关键,因为George在策划她的下一步行动时发现,事实是,当你在转变的过程中,人们并不一定会认可你的科研信誉。“在我的新学科,我是一个完全的未知数。人们并没有读过我的论文。”她说。为了获得这份博士后工作,她告诉PI,自己在建立和配置天文仪器上的经验可以为新的课题组所用,而这种能力在天体物理学家中并不多见。


尽早开展你的规划。”Erez表示。很多换专业的科学家在研究生时期就开展职业生涯规划。例如,Patterson选修过Python和编程。Erez在物理学会议和校园活动中参加过生物物理学的讨论,并沉浸在自己新发现的这门学科的论文和专著里。


你的研究生导师也可能会对你有所助益,你可以将自己研究领域的转换表现为推动他们科研兴趣进步的有利条件。如此一来,“你可能会发现你的导师愿意派你去参加你感兴趣的会议。”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材料科学与技术部代理副主任Eric Brown表示,他的博士专业是物理。此外,他建议要利用你的新领域的专业协会所能提供的资源。“很多科学协会会发布人口统计学、职业路径和就业统计报告。”他说,这对职业生涯规划的过程十分宝贵。


在你的角色转变期间,你需要建立你的过去和你所期待的未来愿景之间的联系。“将你从一个领域的所学应用到另一个领域,这些桥梁需要清晰可见。”Jason Cooley表示,他从生物学换到生物化学领域,然后最终找到密苏里大学化学系的工作,解决了自己的“二体问题”。他将这比作以叙述方法讲故事,解释你走到今天的自然发展过程。如果不加解释,“人们会认为如果你厌倦了就会跳槽到其它地方。”他补充道。在George的例子中,她的叙述凸显了她想要建造高质量科学仪器的愿望,她在研究生时期就已经展示出这一点,并计划在做博士后期间开始实施。


无论故事如何,你的发表作品是你“在科学界的流通货币”,因此“在行动之前,写一篇与你未来研究领域相关的论文,尽管只是有一缕联系。”拥有两个岗位的芝加哥大学临床药剂药理学项目研究员、精神病学博士后Joel Cavallo呼吁。在Cavallo完成了神经学与心理学的研究生后,他写了一篇关于消除海参的关联记忆的论文。由于学习的适应性问题和关联记忆会在精神障碍中产生影响,这篇论文显示出他对自己心仪的精神病学领域研究的奉献。


拿下你的岗位


无论你的初衷如何,意料之中的一点是,转专业有时并不容易,特别是在研究生刚毕业后。“获得博士后的岗位并不简单,因为大多数生物学PI都想要在生物学有经验的人。”Erez承认。他很幸运,他的导师欣赏自己在物理学方面的背景,而且也经历过相似的转换领域的过程。“我当时需要有生物物理学背景的PI,否则就会很难沟通,因为我并不懂生物学的语言,而他也不会了解物理学的语言。”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STEM领域(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采用交叉学科的方法,有消息称,可以理解和整合多学科领域的创新者将会得到更多的机遇。Brown强调,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科研人员在读博士和做博士后之间换专业的现象越来越普遍,而且“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一头扎入新鲜、刺激的新事物中”,他说。而且,有能力将看似不相干的领域联系在一起,这也有其他的优势。的确,Fazi最近利用他的博士后岗位获得了ANL的全职工作,作为负责绿色技术的技术创新战略分析师。他表示,改弦易辙对他来说“让我在科学界更有前途,我出来后,成为一个更全能的科学家,手中握有更多好牌。”(姜天海 / 译


Alaina G. Levine 是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科学撰稿人。

DOI: 10.1126/science.opms.r1500156

鸣谢:“原文由美国科学促进会()发布在2015 年8 月28 日《科学》杂志”。官方英文版请见_magazine/previous_issues/articles/2015_08_28/science.opms.r1500156。



来源:科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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