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不必非在端午节吃” | 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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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3日 

星期五

今日配乐《燕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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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何日？

我家老太太曰：“今天是端午节，应该把钟馗捉鬼图，悬在壁上，孩子脸上抹些雄黄酒，辟邪辟邪。”

我的小孩子独曰：“今天不知是哪一天，就说应该吃粽子！”

我参考众意，觉得今天叫做“粽子节”比较地亲切些。

粽子写在梁实秋的《雅舍谈吃》里，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习惯了与粽子在超市里天天见，早就觉得粽子不必非在端午节吃，却在今天格外想这一口。

长大之后，好多个端午不能和家人一起度过。端午，从小时候好吃的“粽子节”，慢慢变成希望陪在家人身边的团圆节。

小时候，端午前一天，妈妈就开始泡米，那米和平时吃的大米饭不一样。小米粒不透明，颗粒更圆一些。分盆泡着的，是长条的绿叶和一捆像是叶子拧成的绳子。

到了端午，妈妈会把盆抱上炕头，跟着一起上炕的还有一罐子蜜枣干，我总会偷偷从里面捏出一颗放到嘴里。因为枣子太甜，妈妈怕我吃了牙疼便藏起来，每年只有端午的时候，才能在粽子里吃到。

绿叶一折，抓上一把米，放上一颗枣，再抓上一把米，绿叶又被眼花缭乱地折了一阵，缠上绳子。一个粽子就在妈妈手里变出来了，咚得一声扔进一个有水的空盆子，渐渐地，堆成小山。

这个时候，妈妈会喊我生火，舀上一大锅水，看粽子一股脑沉在水里，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热气腾腾，等待飘出香味，等那一颗蜜枣甜了整个粽子，把米香带着蜜甜一起吞下。

上大学离开了家乡，再没机会端午时和妈妈一起包粽子。超市里水果的、腊肉的、咸蛋的粽子琳琅满目，可我心里端午的味道，只有糯米和蜜枣。

去年端午，我学着妈妈的样子自己包粽子，结果粽子叶怎么都包不住那一小捧糯米，我把漏得一塌糊涂的成品拍给妈妈看，把她逗笑了。“小时候不是包过吗？怎么不会啦？”，照片还被她转手发到“健康快乐一家人”群聊里和亲戚们一起笑。

是啊，现在怎么不会了呢？距离上一次和妈妈包粽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多年，手法早已生疏忘记，只有味道牢牢地印在脑子里，端午这天吃个粽子，倒成了想家的仪式。

又是一年端午，我依旧不在家，妈妈的盆子里依旧泡起了糯米和粽叶，柜子里依旧藏着一罐蜜枣。视频电话里，今年妈妈没有再将白发染黑，看着她日渐苍老的样子，我刚想要煽情，告诉妈妈我想吃她包的粽子了，她问“你买的粽子好吃吗？”“不好吃”，我没等来她说“等你回来，妈妈给你包”，“别吃了，吃了胖，瞅你胖的”。

剧情没有沿着我的想象发展，端午没了乡愁的气氛，吃妈妈包的粽子和想家一样，不用非得在端午。相隔千里，视频电话两端，母女俩聊着今天晚上她要去和张阿姨跳舞、明天上午我约了去朋友家喂猫，就像昨天、前天一样。

陪你·成长

2022年6月3日 星期五

当思乡的情绪

不再被时空所束缚

就像粽子不必端午吃

对家人的思念

也不一定只在端午倾诉

随时可见

编　　辑｜成　川、孟诗琪

校　　对｜孙小千

校　　审｜贾文程

值班编委｜钟亚楠

陪你青听｜孟诗琪

主　　播｜高　乐

剪　　辑｜高　乐

制　　图｜孟诗琪

投稿邮箱｜[e-mail]

图片来源｜千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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