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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与林徽因的决裂,才女之间的斗争远比《甄嬛传》精彩

2018-02-28 枪枪 娱有理



作者||枪枪

娱有理  主笔



十九年前的今天,世纪老人冰心在北京医院逝世。


她经历的年代太过丰富,交往的人物太过传奇。活了99年,冰心成为了我们这些人与上个世纪风起云涌的那个时代的唯一联系。


很多人并不喜欢冰心,说她矫情、虚伪、无病呻吟,在喜欢她的人眼中,她温暖、热心、积极向上。


这些所谓的才情和个性早已随着时间走远,后世只能根据历史遗留的只言片语中,窥探这些文人的曾经生活。



1900年,冰心出生于福州三坊七巷谢家大宅。这栋屋子曾是林觉民旧居,被冰心祖父谢銮恩所购。谢銮恩被提拔为海军训练营营长时,冰心全家迁往烟台。


在烟台,她开始读书,家塾启蒙学习期间,已接触中国古典文学名著,7岁即读过《三国演义》、《水浒》等。

如果说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是足以延续一生的话,在那个靠着灰色收入就足以权倾一方的年代,官宦家庭的冰心从小便是养尊处优的,这也养成了她年轻时高冷的模样。


有人会说,我读过《繁星·春水》、《寄小读者》啊,先生的诗明明很温暖,怎么会是一个高冷的人呢?


别激动。原生家庭的影响是一方面,成长路上的吸收也能影响性格。冰心的风格,多半来源于泰戈尔,甚至有人说冰心的诗是泰戈尔的汉化。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你恰巧喜欢冰心泰戈尔这类清新明快的诗风,就不难发现他们作品里的共同点,最大的就是温柔的对爱的吟颂。徐志摩说,冰心是“最有名的神形毕肖的泰戈尔的私淑弟子。”


泰戈尔对宗教的信仰,对生命的善待应该深深地影响了冰心女士,才会让她以豁达的心胸,发了一个世纪的光亮。要知道,早年的冰心,是暗讽过林徽因的。


这个时代人们及其喜欢讨论各类女演员,一百年前,人们的饭后谈资是才女。林徽因、冰心、萧红、丁玲、张爱玲...一连串长长的名字,都是时代对女性的馈赠。

晚清时代虽闭关锁国,但民智却随着文人义士的奋斗而渐渐开启,比如康有为誓死不给女儿裹脚,就反映出了旧俗的破解。这群才女,借助东风顺势成为时代的风景。


谢婉莹和林徽因都是其中佼佼者。两个人的渊源也很深刻。


上面说过,冰心出生的院子曾是林觉民旧宅,而林徽因正是林觉民大哥林长民之女。


这是她们命里解不开的劫。长大后,冰心的老公吴文藻和林徽因老公梁思成,又是同班同学。这下子两位才女一生势必不能泾渭分明了。



实际上,冰心比林徽因更自由。


她是家族里第一位读书认字的女孩子,谢家虽然也是名门望族,却给了她很多那个时代很难得的福利——读书与恋爱自由。

林徽因自然也读书,但大家都知道,她与梁思成的婚姻其实是梁启超“包办”的,只不过这两个人满意这桩婚姻,没有像鲁迅先生那样至死反抗,才走到最后。


所以,你也别说冰心的文笔太温暖太稚嫩,她早年确实没受过苦,文字里全是歌颂河山大好,欣欣向荣。家庭给了她念书自由,而她领悟力也很高,成绩很好。


五四青年的东风使得19岁 的谢婉莹在《晨报》上发布小短诗出了名,她以“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冰心作为笔名,开创了“冰心体”、“繁心体”(也有称为春水体),二十岁出头,已经名满中国文坛。

那才是冰心最春风得意的日子。1923年,冰心在燕大女校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得到了“斐托斐名誉学会”的金钥匙奖,并得到美国威尔斯利大学研究院的奖学金,赴美留学。


在上海开始起航的约克逊号邮船,她遇到了相伴一生的人——吴文藻。

当时的冰心已是文坛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不乏追求者,高冷动人,哪知有人比她更高冷。船上几位女同学告诉她:“在这条船上有清华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的,走路都扬着头,不理睬人”。


这样的傲气使得冰心主动找他交谈(其实我觉得是因为吴文藻长得好看吸引到谢女才子了)。

两个看不上“世俗”的人走到了一起,没想到越聊性格越合。在美国谈了几年异地恋之后,吴文藻给冰心父母写了一封求婚信,这封信还是经过冰心亲手修改的,成功地赢得美人归。



1929年6月15日,吴文藻与冰心于北大临湖轩举行了婚礼,来宾只有两校同事、同学,待客之物一共只花了34元。新婚之夜,俩人是在京西大觉寺度过的,后居于燕南园的一座小楼里。

即使清贫,两个人的感情却是相敬如宾、多年如一日。


婚姻生活的安稳美好,这就让同时期的女作家很看不惯了,更何况冰心出国留学前后,曾把旅途和异邦的见闻写成散文寄回国内发表,结集为《寄小读者》,奠基了她在儿童文学领域的地位。


女性最大的野心体现在攀比之上,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话着实真理。所以,即使冰心名气很大,但她并没有什么女人缘。



冰心的长相,在张爱玲、林徽因这样的美人的陪衬下,便只能用端庄来形容了。从文坛地位和私生活上没办法揪她的短,女神们便开始攻击起长相来。



张爱玲的闺蜜苏青曾这样评价冰心:我从前看冰心的诗和文章,觉得很美丽,后来看到她的照片,原来非常难看,又想到她在作品中时常卖弄她的女性美,就没有兴趣再读她文章了,真是说也可笑。


这些才女们怼起人来毫不留情面,张爱玲帮闺蜜站队:冰心的清婉往往流于做作。如果必须把女作者特别分作一栏进行评论的话,那么,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


女才子们当年多可爱,有一说一、点名道姓,如果女神们也有微博,这样的大场面估计要天天霸占热搜榜单了。


林徽因倒不是主动攻击冰心的长相。在国外留学期间,两对情侣还一起出外游玩,有过合照。



交恶在于徐志摩出事后。很多人认为如果不是林徽因邀请前女友参加自己的演讲,徐志摩不会去世,冰心在给梁实秋的信中说道: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处就得不着,女人的坏处就使他牺牲了。


这样的讽刺让林徽因很不舒服,她直接把冰心的名字翻译成Ice Heart。



这只是前戏,真正让世人看到两位才女不合的,是冰心的散文《我们太太的客厅》。



那时候梁思成与林徽因夫妇住在北总布胡同3号的四合院,徐志摩、金岳霖、周培源、胡适、朱光潜、沈从文等文人经常在周六下午聚会梁家,品茗谈天,坐论天下事。


每逢朋友相聚,风华绝代、才情横溢的林徽因,总是成为聚光灯中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家的交往圈子影响越来越大,渐成气候,形成了20世纪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龙,时人称之为“太太的客厅”。



冰心作品中无论是“我们的太太”,还是诗人、哲学家、画家、科学家、外国的风流寡妇,都有一种明显的虚伪、虚荣与虚幻的鲜明色彩,这种以温婉伴着调侃的笔调,是她作品中少见的辛辣。


我们的太太自己以为,她的客人们也以为她是当时当地的一个‘沙龙’的主人。当时当地的艺术家、诗人,以及一切人等,每逢清闲的下午,想喝一杯浓茶,或咖啡,想抽几根好烟,想坐坐温软的沙发,想见见朋友,想有一个明眸皓齿能说会道的人儿,陪着他们谈笑,便不须思索地拿起帽子和手杖,走路或坐车,把自己送到我们的太太的客厅里来。……在我们太太那‘软艳’的客厅里,……云集着科学家陶先生、哲学教授、文学教授,还有一位‘白袷临风,天然瘦削’的诗人……太太已又在壁角镜子里照了一照,回身便半卧在沙发上,臂肘倚着靠手,两腿平放在一边,微笑着抬头,这种姿势,又使人想起一幅欧洲的名画。”


林徽因看到之后气得不行,认为冰心实在嫉妒她的美貌与人气,托人带了一瓶山西陈醋给冰心。


由此,两位才女彻底闹掰。两家后来居住在昆明之后,明明只有15分钟的路程,吴文藻和梁思成三年多都没有往来。


到了晚年,九十多岁的冰心又昭告天下,说太太的客厅讽刺的是陆小曼。但陆小曼旧居里并没有挂满自己的照片,陆小曼也没有下一代,更何况,林徽因是妾生的这件事,确实触到了林徽因逆鳞。


两位才女,一个写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个写出“爱在左,同情在右”,都是温暖的诗自由的文字。即使是这样她们仍不能免俗,要开启一场“女人的战争”。


但看过且过,放下恩怨,心胸豁达,过往的一切都是云烟。人这一生走到最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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