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博览】聪明的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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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日常生活中不可忽略的动物形象之一，“鼠”是人类较早认知的动物，不论是《晏子春秋》《吕氏春秋》《史记》等经史子集，还是白居易、苏轼、袁牧等名家的作品，乃至是民间的传说，关于“鼠”的各类记载层出不穷。一方面，因为偷吃粮食、传播病疫的恶行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反派形象，另一方面又因其聪明伶俐、机智活泼而在传统意象中被人们又爱又恨，被赋予了与“动物鼠”截然不同的“文化鼠”形象，可见“鼠”在我国历史上的文化内涵十分丰富。
在多种版本的“老鼠嫁女”故事里，多为春耕来临之前的春节前后，古代的人们为避免谷物受损，通过制作剪纸、年画等方式用迎合鼠类习性和喜好的行为将老鼠风风光光地“遣嫁”出去，暗喻人民群众根绝鼠患、化害为吉的美好愿望。
而早在汉代，由于当时鼠患严重，人们已经开始利用包括养猫狗在内的多种方法驱赶老鼠，但当时的人们在讨厌老鼠的同时却依其生活习性将其奉为神明，在多种方面寻求“鼠神”庇佑，并在人与鼠的“爱恨交集”之间逐步赋予新的、有别于“动物鼠”的“文化鼠”形象。
一般来说，对“文化鼠”形象最耳熟能详的部分莫过于“生肖鼠”，独居首位的“子鼠”在国人心里有着独特的地位。关于“鼠”为何位列生肖首位，众说纷纭，多有机灵的鼠利用其聪明才智获得首位的说法。
面对农历鼠年出生的孩子，大人们往往会打趣地说“孩子长大之后一定聪明伶俐、乐观开朗。”如此打趣一方面是对孩子家长的敬重与礼貌，另一方面则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中对由“动物鼠”生活习性引申而来的“本领”的赞赏。虽有对“动物鼠”的几分嫌弃，却在无意识中表达出人们对鼠聪明伶俐、顽皮机灵的赞美之情和对生肖鼠的独特情怀。
如果说位列十二生肖之尾的猪有“多子多福”的寓意，那么位列十二生肖之首的鼠同样是“多子多福”的形象化身。众所周知，鼠是一种生育能力强、“一胎多子”的哺乳动物，在中华传统文化中，鼠在聪明伶俐的形象之外其“多子多福”的寓意同样受到百姓推崇。鼠类的大量出现往往从侧面反映农作物的丰收。因此，鼠在一定程度上正好迎合了古代生产生活条件下人们“鼠兆丰年”“多子多福”的观念。
与此同时，鼠在中华文化的不同背景里也被赋予了形式多样而又各具特色的聪明形象。作为人们创造文明之初就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动物，鼠可以是人们眼中文明世界的创世神，可以是安仓护粮的守护神，也可以是救民播种的庇佑神。
在我国民间，除了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故事之外，同样存在着“鼠咬天开”的传说——根据清代《广阳杂记》的记述，在远古的时候，天地一片混沌，其气不开，宇宙未成，此时一只在夜半子时出来活动的老鼠把混沌的天地咬开一个口，天地之间有了缝隙，也有了通畅的空气，形成了现在的宇宙。天开于子时，鼠有创世之功，“鼠咬天开”的传说也是鼠位列十二生肖之首的说法之一。
除了咬破混沌的鼠，鼠在我国古代传说中也因其“过冬储粮”的习性承担着代表聪明和智慧化身的守护神形象。自汉代以来，善于聚敛财物、储藏粮食的鼠就被人们奉为守护粮仓的“仓神”和守护财物的“财神”，久而久之便有了“鼠是天上的神，为了帮助人们偷了天上的粮食播撒到地上，庇佑人们不愁吃喝”的说法。此外，我国少数民族地区也有不少将鼠奉为神、保佑粮食丰收的例子。
聪明的鼠不仅是我国独有的文化寓意，也是世界多元文化中聪明智慧的象征。在西方的迪士尼动画世界里，一只有着圆滚滚的大脑袋和大耳朵、梨形且柔软身段的小老鼠“米奇”是正义感、聪明智慧的美好化身；而在斩获7座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的《猫和老鼠》故事里，聪明可爱的小老鼠“杰瑞”总是和它的老朋友汤姆猫在“相爱相杀”的过程中带给我们无限的欢乐。如今，在高速发展的计算机领域，电脑的输入设备——鼠标同样以“MOUSE（鼠）”为名，相信在智能化的未来，带有鼠的灵活特性的鼠标将会变得更加聪明。
当悠扬的钟声敲响在新一年的夜空中，聪明的鼠在十二年的轮回之后再度来到我们身边，为人们带来聪明与美好。
※文、图/方靖林（来源：先睹堂主的博客）
※编辑/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