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评价《中医药法》 彭博你这是要搞事情

2016年12月25日，随着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五次会议表决通过，我国首部为传统中医药振兴而制定的国家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诞生。到2017年7月1日，这部法案将正式施行。国内媒体普遍认为其将为继承和弘扬中医药、促进中医药事业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法律支撑。

然而这个新闻也“炸出”了一些“中医黑”，典型的就有彭博新闻，近日彭博新闻上刊登了一篇对《中医药法》通过的专栏评论，作者是彭博常驻中国的记者Adam Minter，此君也定期为《大西洋月刊》、《外交政策》等美国主流杂志撰稿。在他看来，中医药（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目前存在的问题依然太多，远远不是一部法律就能够解决的。

作者首先就用五个标签来形容中医，伪科学（pseudo-science）、安慰剂（placebo）、许多濒危物种的噩梦（exploitative of endangered species）、有毒（poisonous ）、无效（ineffective）。看来显然不惮自己被“小粉红”们贴上“中医黑”的标签，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也是许多西方媒体和民众对中医药的固有看法。

有意思的是，作者为了表示自己的“李菊福”，每一个标签下面都用超链形式给出了出处，其中不乏Science、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pidemiology上的学术论文。

在作者看来，《中医药法》目的是使中医药与西医保持平等的地位，以政府名义为中医药正名。其背后有着“提高中国软实力”的考量。此外，中医药行业已经是一个年产值1140亿美元的庞大产业，养活了超过45万名中医从业者，这使得中医也是一个巨大的生意。但是作者认为，将中医的科学地位以法律形式固化，可能会使得中国医疗偏离最紧急的工作重心：建立标准化、流程化的健全的医疗体系。

彭博的这篇文章看来，中医最主要的问题是缺乏有效的监管。作者引用了国家卫计委副主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长王国强的言论，“民间中医从业人员绝大多数具备一定的临床技能和经验，为基层百姓提供了必要的中医药服务，但现有医师资格考试难以评价其真实水平。”

作者认为，这只不过是“人人可以自称是中医”的委婉说法。虽然中国有中医培养的专业教育体系，但是业余的中医或者庸医仍然十分常见，特别是在农村地区。

文章认为，这种缺乏监管的问题也延伸到了中药行业。2015年，Nature下辖的一个刊登原始研究工作的在线刊物Scientific Reports发表了一个科学家团队的发现：在澳大利亚销售的中医补剂中，有近90％含有未申报的成分，包括抗生素和减充血剂，重金属如铅和砷，以及一系列植物和动物物质 ——甚至还含有濒危动物雪豹的DNA。由于中国显然缺乏像澳大利亚那样严格的筛选程序，中国本土的情况更加糟糕。2013年绿色和平研究发现，在中国内地和香港的中药店里销售的65种流行草药中有51种含有杀虫剂。其中一起案例中，污染水平是欧盟规定的安全标准的500倍。

受中医药影响而死亡的人口数是无法确切计算的，但仍然会通过一些迹象表明。最近的一些研究发现，在中国，药物诱发肝衰竭的主要原因是中草药，占所有病例的43％（作者此处作为出处的信源网站无法查看）。在其他中医正在快速扩张的国家，这个问题同样严重：草药可能占韩国药物诱发的肝损伤的40％，新加坡的55％。

在彭博新闻看来，尽管缺乏可靠的证据表明中医药是切实有效的，但它仍然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公共资金。作者举例，《中医药法》第十二条规定，政府举办的妇幼保健机构应当设置中医药科室，可是这些钱本可以更好地用于中国的常规医疗健康系统。中国的医院本身就负担过重、资金不足，在儿科医生缺乏，农村地区的产妇护理尤其缺乏清洁和疼痛缓解的当下，这是典型的“钱没用到刀刃上”。

作者也承认，《中医药法》强调了对假冒中药材的刑事处罚，但和中国在西药行业对猖獗的假冒和欺诈行为的惩罚力度相比，依然远远不够。这还需要在监管和技术方面进行大量投资，并且需要的不仅仅是刑事手段的规制。

作者认为，中医药产业需要坚持提振，但是中国政府应该首先对其进行更安全监管。这篇文章的结尾，作者用了感情色彩非常强烈的词句：“在未能做到有效监管的情况下，将其推广给不知情的、对中医药疗效抱有信任感的患者，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坏点子了，这已经构成玩忽职守了。”

当然，国情不同，文化氛围不同，对中医药的认知外媒肯定与国内存在巨大鸿沟。有趣的是，这篇文章后的评论倒是颇有不少不同意见。来自国外的一些网友对中医的评价与作者恰恰相反。有网民留言表示对中医药疗效的认可：“我们都被人造的西方的饮食结构所害了，西医也不过就是给人吃药，并不关心人们的健康。而中医药，更多是关注本质问题。”“不要随意地抹杀自然界中存在强大的药物的事实。西医里也有很多是道法自然的东西。”

更人借机吐槽，“说中国的医疗体系已经被医疗欺诈，医生短缺，假药和职业暴利而困扰……作者你确定自己说的不是奥巴马医疗么……”

作者：王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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