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动画的急先锋：诺曼·麦克拉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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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发表于《文艺报》2014年3月的一篇短文，介绍我最敬佩的动画大师麦克拉伦。（野草）

诺曼·麦克拉伦，这是一个动画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作为实验动画史绝对不能绕开的艺术家，他的地位至今难以超越。

麦克拉伦于1914年出生在苏格兰，曾在英国读书并工作。当然，他最知名的身份是NFB（加拿大国家电影局）动画部的创立者和领军。他创作的动画短片形式多样，而且充满了想象力，在国际节展上屡获殊荣。

麦克拉伦还在上学时，就着迷于一种叫做“直接动画”的特殊技法。这是一种看上去有些原始的制作方法：直接在电影胶片上用笔涂画，或者用刀刮，最终形成动态的影像。他虽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却真正地将它发扬光大。

《爱的翅膀》、《母鸡霍普》等作品都是用这种颇具“破坏性”的方式完成的。画面虽然有些抖动，却简洁又带有活力，有趣的变形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1952年的《邻居》或许是麦克拉伦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它的剧情再简单不过：两位邻居相处亲善融洽，有一天却因路旁的一朵小花应该归谁的问题而大打出手——故事有明显的反战意味。这是一部“真人动画”——以真人实景为造型的定格动画，在当时可谓一部先锋之作。人们在一时之间甚至说不清这部影片究竟该如何归类，以至于当年的奥斯卡金像奖竟为《邻居》颁发了一个最佳纪录片奖。这也是麦克拉伦唯一一次获得奥斯卡。

1957年，麦克拉伦更是以一部《椅子的故事》将真人动画的技巧拓展为一种“现成品动画”，也就是把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现成的椅子直接拿过来，拍摄定格动画。银幕上，男主人公和椅子展开了一场令人捧腹的演出：男人手持一本书走来，想要坐在椅子上读书；可椅子偏不让它坐下，一个劲儿地躲闪。好一段僵持过后，两个角色终于达成了理解与共识。就这样，麦克拉伦为我们完美地传递出友好交流、相互尊重的理念。

音乐对动画人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对麦克拉伦自然也不例外。出于对音乐趣味的探索，他1964年创作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杰作《卡农》。作为音乐学的术语，“卡农”是一种多声部的谱曲方法，它的核心理念是旋律的“追随”：各个声部之间有所相似，依一定间隔依次进入，造成一种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效果。《卡农》竟然以视觉方式展示了这种效果，令人感到无比新奇和惊喜。

看过了麦克拉伦的这些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他的创作生涯一直致力于对动画这种媒介自身的探索，而且成果颇丰：“直接动画”跳过了对电影媒介来说原本必要的拍摄过程，创造了“无需拍摄的动画影片”；现成品动画则在影像里赋予日常物品以生命的动态；《卡农》更是在理念上跨越了艺术类别的鸿沟……麦克拉伦不愧为加拿大的国宝级人物。

就在去年，NFB为了纪念他，还专门设计推出了一款ipad平台上的官方APP，并评价他的作品为“电影历史上的里程碑”。可见他的作品真的经久不衰，在今天观看依旧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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