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艰辛出国学动画的我，究竟收获了什么？
作者 / 曹源（原子CaoYuan）
编辑 / Pel
排版 / 小鱼
编辑引言
大家好，今天学术趴的推送有些特殊。这是一篇向就读于加州艺术学院（CalArts）角色动画专业二年级的曹源（微博@原子CaoYuan）特约的【留学札记】。
曹源本科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动画专业，长期活跃在微博上，分享动画相关的新闻和知识。2020年，他成功申请上CalArts角色动画专业，赴美留学。目前正参与国产动画《火星西路7号》的制作（实习）。今天，原子将为大家分享自己毕业数年后出国留学的缘由、在世界顶尖动画院校的学习经历，以及对于未来的期许。
希望这篇文章能给各位读者带来一些启发，也欢迎在评论区留下您对于动画留学的看法。
-正文-
我的动画留学申请之路始于2014年。围绕这留学这个决定的前后，我的个人创作也经历几番波折，直到近些年逐渐步入正轨。今天这篇文章，我想以个人在创作经历上的实践和思考为基础，和大家聊一聊我对于选择动画留学的认识，以及在实际的留学经历所得到的心得体会。
01
个人背景介绍
我在创作方面的兴趣首先始于漫画。这一兴趣从小学保持到我2009年艺考阶段，当时主要想考北电漫画系，对动画系的了解很有限。遗憾的是，数月的集训最终还是没能让我创造奇迹，目标院校北电和中国传媒双双落榜。不过因为上海戏剧学院的游戏动画专业考试我拿了第一名，我还是保住了留在动画专业的机会。
在国内大学那几年，一方面我尽可能地涉猎ACG作品以弥补过往的缺失。同时，我开始认真地关注国内学院派，而北电和传媒的学生作品自然是我的关注重点。我曾与两位同学一起坐高铁到北京参加北电的漫画节和传媒的动画节，并借此机会与两个院校的同学进行交流。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且难忘的旅程，在这种与同学的往来中，我获得了一种对于学院派和动画专业的真切的感知。
不过总的来说，那四年我在创作上大部分时间精力还是投入在了漫画创作上。而动画方面，限于当时学校的客观情况，以及自己的认知，我对动画的积累仅停留在非常浅层的阶段。尽管经过两年的熏陶我对于动画的兴趣已明显提高，但我在漫画创作上的既定发展规划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而关键还是在于，我缺乏真正使用动画形式进行自我表达的想法。在表达自己创意时都是漫画性的思维，动画思维在当时还处在启蒙阶段。
02
确定留学的过程
提到加州艺术学院（CalArts），我想不少人一定会想起不断出现在皮克斯动画中的字符A113的秘密。A113其实就是CalArts角色动画系学生的一间教室。这也是我最早知道CalArts的名字。
然而，尽管我非常羡慕国外学生优秀的作品和教学环境，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没有觉得留学这个事情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出国是要开销是非常昂贵的。
皮克斯创始人回校与A113合影
A113门牌号，摄于2021年9月开学时
我真正开始认识CalArts有两个重要的契机，第一是2011年8月王卯卯在新浪博客发表的博文《一些想说的话》，首次公开了自己离职并就读CalArts实验动画系MFA的消息，当时这篇文章给我内心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第二是在2011年10月参观传媒动画节期间，在国际学生短片展映单元看到的动画短片《Paraphernalia》，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CalArts角色动画系的短片，为两年后我进一步认识这所学校埋下了种子。
《Paraphernalia》
2013年上半年，我开始将目光由日本ACG转到了美国电视动画。
在10年代初，随着《探险时光》的播出，美国电视动画迎来了新的黄金时代。彼时我正在思索如何在专业上有进一步的突破，从而使卡通承载和表达更深刻的主题、思想及情感。这些美国动画剧集，让我看到了卡通动画独特的魅力和丰富立体的表现空间。
《探险时光》
而在调研这些动画导演的来历时，我才发现，原来多数我过去和现在喜欢的电视动画导演都毕业于CalArts！同时，通过国外各种绘画网站、社交平台和视频网站，我在短期内通过接触了很多包括CalArts学生作品在内具有鲜明个性和风格的作品，我对于美国卡通动画和CalArts这所学校的认知一下就被打开了，而我也第一次有了申请CalArts角色动画系的想法。
这个时期，我个人的创作风格也开始发生明显的转变，完全舍弃了对日系风格的迎合，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卡通风格创作。我觉得，要真正把创作当作持之以恒的事情，那么首先要喜欢画画本身。在画卡通的过程中，我能收获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
2013年日系风格同人创作
2014年卡通风格涂鸦
不过要最终拿定主意，我就得想一个问题：长久以来我对自己的职业发展定位都是漫画，那么出国深造是否代表着背离自己的初心，走上一条不归路？
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漫画人的身份一直是我对自己的基本定位，学动画并不影响我今后继续从事这份职业。
而创作实践来说，不得不提的就是在2013年秋成形的漫画《铁甲女警》，这是我真正从内心认可的作为正式商业连载的作品。这部作品让我在大学毕业前夕获得了北电漫画节最佳四格漫画奖的荣誉。
《铁甲女警》早期四格漫画
2014年《铁甲女警》在北电第13届漫画节获“最佳四格漫画奖”
对这部作品的投入以及所获的荣誉促使我认真思考这部作品的未来，以及我自己的未来。我希望带这个尚处在雏形阶段的作品去到一个更广阔的未来。也许，未来我能亲自将这个构思改编成系列动画……
我想，我应该给自己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其实无论是动画还是漫画，创作类型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应该在乎的还是自己的表达。我想维护和探寻的，始终也就是卡通本身的价值。基于以上这些思考，我确定出国这个想法。
03
申请阶段的经验教训
开始留学申请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语言学习。然而，这方面的进展远却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前前后后托福我足足考了14次，这不仅影响我的心态，也在不断压缩我作品集的创作时间。
令我备受打击的是，2015及2016两次申请我的托福成绩都没有过，尽管我最后有收到几所院校的通知，但我实在没法接受这样一个差强人意的结果，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国内工作。
2014-2015年作品集及速写本作品摘选
在北京的两年来，工作和业余参与丰富的文化活动（高校毕业展及动画节、漫展、线下速写等）给了我一个平复自己内心并重新振作的机会，同时我也再次明确了出国对于我的意义。
首先，由于自己在入行前并无多么扎实的动画经验积累，当下在行业内的发展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其次，在动画方面我的创作观念才刚刚开始建立，仍需大量的知识和创作实践去积累，而在这点上，我始终保持着比较强的独立性。如果有机会，还是应该让自己回到一个更为单纯的学术环境中。
基于这些思考，我选择在两年的工作后，从公司离职，回到了脱产状态，开始第3轮留学申请。
2018作品集摘选
这一年我托福终于过了。作品集准备方面则在父母的建议下，选择报了一家艺术留学中介机构，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了作品集的准备。这一次最终我收到了4张Offer，其中包括瑞林艺术与设计学院（Ringling/RCAD），彼时在Animation Career Review排第二。然而，我仍然没有被目标学校录取。尽管在内心我非常遗憾，但毕竟瑞林的这份Offer也是对我自己过往努力的一份认可。无论如何，我决定先迈出这一步。
2019年瑞林录取通知
04
留学第一年
瑞林艺术与设计学院，是一所坐落于美国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市的私立艺术院校，其最为知名的是电脑动画系。初到瑞林，我还是有很强的新鲜感的，毕竟是第一次到美国的大学校园。在全新环境中，我卸下了过去的心理重担，以积极的心态投入到校园学习和生活中，去尽可能地感受和吸纳这里的信息。
瑞林艺术与设计学院校园
瑞林电脑动画系课表（2019-20学年）
瑞林的学习强度是相当大的，且有很高的淘汰率。在大一上半学期，各专业的课程基本一致，这个阶段的课程虽然偏基础，但在课程量及对课程作业的要求上一点也没有放松。很多主课都是每周两节，为了完成作业，学生往往会在图书馆画到很晚。
而在大一下期，仅仅传统动画和三维设计课的作业量就足够具有挑战性了。我在这个阶段，为了完成3D的期末作业，也创下了36小时不睡的记录。不过，高强度的训练带来了能力的明显提高，我个人就从一个三维小白，在半学期的时间里学会了场景和人物建模，这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大的突破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学会三维。
2019瑞林大一人体写生课期末作业
2020瑞林大一三维设计课期中及期末作业
在大二，学生将进一步地学习有关材质、角色动画、灯光、合成以及故事板等相关知识，作业以针对性的方式对各个技能进行专项性的训练，而学生也可以在这些作业的过程中发挥自己的创意，以独创性的方式完成老师的作业要求。并在大三后期进入毕设准备，最终在大四完成影片并公开展映。
不过，我在瑞林只呆了一年就退学了。
实际上，自从2019年春确认再次落选后，我就想是否能够再独立申请一次，毕竟托福的成绩在两年内都有效，而这绝对是我圆梦的最后机会。于是我就利用出国前的时间，尽可能的外出写生和采风，推进CalArts速写本和作品集的进度。
我充分吸取了前三次申请的教训，纠正了很多创作误区。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与避免给家人带来压力，这一次申请我是完全瞒着父母的。最终，在8月末飞机起飞前，我已经完成了将近90页的速写本内容。
完成于2019年底的CalArts速写本
我的计划是对的，现实就是，为了在课业外兼顾作品集，每周我都至少有两天是在图书馆通宵的，每周仅仅是多画几张画就需要很大的努力。好在我仍然获取了有用的资源，即CalArts的作品集开发网课。通过这门课的指导，同时利用瑞林提供的学习条件，我顺利推进并完成了作品集及速写本。最终在截止日前1天完成了我作品集的提交。
2020年3月，我正式收到了来自CalArts和SVA（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收到CalArts通知的那天，我在房间里叫了出来，这份结果，我真的等了太久了。
2020年CalArts及SVA录取通知
05
加艺的日子
CalArts的动画系分为角色动画系和实验动画系，其中角色动画系只设有四年制本科学位，而实验动画系还包括三年制的研究生学位。由于没有年龄限制，学生的年龄跨度很大，仅就我所就读的这一届，年龄跨度就从19岁到33岁。
受到疫情影响，我在第一年的课程是以全网课的形式进行的。受到疫情影响，我没能选择回国。在我搬到加州后，一边通过带一对一作品集辅导的方式支撑自己在美国的生活开销，一边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专业学习中。
在CalArts蓝墙前的自拍，摄于2020年9月入学时
CalArts主楼大厅
CalArts图书馆
主楼地下室的涂鸦
关于CalArts角色动画系的课程设置，总的来说，尽管学校并未对学生的创作风格和发展路径有任何的限制。在CalArts角色动画系的学习还是可以根据学年分为四个阶段：
大一学年
在大一阶段，学生主要是通过课程初步感受和熟悉动画制作流程，在此过程中学生会开始学习和掌握大部分的动画制作软件，并初步地以动画形式进行自我表达。
其专业课程包括数字方法1、设计基础、故事课、透视、CG基础1、角色设计1、人体写生1、2D角色动画1以及批判研究课等。
这些课程传递的都是学生在创作中最需要最关键的知识点，使学生能尽快建立起对于动画创作的全面认知。学生在完成各个课程的作业的过程中，一方面是了解创作中各个环节的规则，同时也要运用这些规则去进行自我表达，从而为以后建立独立的创作思维奠定基础。
第一学年一学期写生课的训练量
↓第一学年短片《秘密基地》↓
第一学年短片《秘密基地》海报
《秘密基地》工作照
大二学年
大二阶段的专业课程包括：数字方法2（声音设计）、设计稿、故事板、CG基础2、2D角色动画2、人体写生2、电影工作坊、角色设计2（选修）、动画剧作（选修）等。
这一年的教学总结下来一句话就是，力求让学生达到行业水准。
2021年CalArts恢复面授课程后在开学时举行的欢迎仪式
这一年的各科课程都是在第一年的基础上传授更深入的进阶知识和行业经验。各个课程对于学生的专业能力训练都是非常具体且系统的。在此学习的过程中，学生的专业能力得到的将是全方位的磨练和进步。而这种认知的深化也帮助学生在创作思维上进入一个新的水平。
大二短片时限由大一的1分30秒无色彩无对白，转为2分30秒可使用色彩和对白，这意味着学生可以创作出更生动的角色以及故事情景。很多同学会在这一年得到惊人的蜕变，展现出独特的创作风格和特质。
我个人在今年完成了动画短片《未包装》（Unpacked）。这是我第一次写英语剧本，第一次与配音演员合作。其核心角色机器人阿坦脱胎于我个人的生活体验。正如我的偶像在就读CalArts时期创造出了自己代表性的卡通角色，所以这部短片也是我个人的一次圆梦。
↓第二学年短片《未包装》↓
第二学年短片《未包装》海报
《未包装》配音现场
《未包装》混音现场
在大二结束后的假期，学生将被允许实习。有一些学生在这个阶段实习后会选择直接退学正式入职公司，直接进入动画行业崭露头角，电视动画的领军人物格恩迪·塔塔科夫斯基（Genndy Tartakovsky），迪士尼首席动画师格兰·基恩（Glean Keane）均是这样的例子。
我自己在这个暑假虽然没有争取到美国动画公司的工作机会，不过还是很有幸的通过远程的方式参与到了国内动画公司的动画剧集项目《火星西路7号》当中，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自己参与到系列动画剧集创作的心愿。
大三学年
进入到大三阶段，学校的必修课的数量显著减少，更多的课时将分配给选修课。比如视觉开发、编剧房间（电视动画剧作）、高级绘画、动画表演等。学生在这个阶段将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未来职业发展方向确定选课范围。
课程数量很大，学生注定不能每个课程都选完。比如某些三维方面的课程，如果选了的话就无法兼顾所有的二维选修课，反之亦然。一些同学在这个阶段会将创作深入到三维领域，而另一些同学则继续在二维动画的方向上探索。最终创作的作品也是二维和三维两种方向。学生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课，就应该了解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目标。
在大三阶段，学生可以进一步地磨练自己某一方面最突出的职业技能。大三短片时限为4分钟，这意味着更完整更复杂的作品可以在这个阶段创作出来。
大四学年
最后一年，学生的学习和创作都将进入一个更加深入且个人化的阶段。这个时期在创作上更多的要求其实是来自于学生自我的审视和把握。
短片时限为7分钟，学生将进入一个高度自主且深入的创作模式中。这些作品往往都不是迎合当下市场的口味，而是完全从自我角度出发的深度探索。很多了不起的CalArts短片都会在这个阶段诞生，其背后蕴藏的是CalArts同学们想象不到的努力。
应该说，在CalArts这个环境里，你可以接触到最优秀的老师和同学，而这使得学生无论是在完成平时作业还是短片创作中，都能获得高水平的反馈，这在极大程度上帮助学生塑造独立自主的导演思维和创作语言。
我自己就参加过一次角色动画学生自发组织的短片创作交流会，参加者可以获得来自所有年级学生的反馈，这种开放的交流氛围会极大地调动学生的创作积极性。
角色动画系高年级校友自发组织的创作交流会
学校给予了学生稳定、安全且自由的创作环境，科学且系统的课程使得学生能够形成良好的思维结构，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学生能得到快速的成长。而学生在校园中通过各类创作（小组作业、48小时短片、1周短片、学生短片等）建立起的合作关系往往在毕业入行后会发展成更成熟的业内伙伴关系。
这种通过创作实践所形成的自主性、判断力以及良好的审美素养使得这个学校涌现了很多行业的佼佼者，成为行业中的节目/系列创制人（Show Creator）、导演（Director）、制片人（Producer）。学校也鼓励学生进行跨专业的合作。由于整个学院都集中在一个楼里面，使得这种合作变得非常便利。
2021年推迟举行的万圣节晚会
2021年48小时动画创作海报及展映现场
学期进行中于主楼可见的，由学生自发张贴的传单和海报
实验动画系MFA的校友与舞蹈系合作的动画项目，角色动画系BFA学生参加
课程之外，CalArts还有着丰富的校园活动，其中角色动画系就有每周五邀请好莱坞一线动画人的讲座，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学生不仅能够第一时间获取来自行业前沿的经验，个人的创造力也在被极大的鼓励和肯定，从而得到飞速的成长。
而每年10月，学校主楼大厅会举行面向角色动画系学生的画展（Gallery Show）。我在去年的Gallery Show将展示位完全给了《铁甲女警》的主角米洛，能在主楼展示这部酝酿多年的作品，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它所代表的，即是兑现当年给自己创造的角色米洛所做出的承诺。
《哈啰！米洛》系列插画
2021年《铁甲女警》在Gallery Show
2021年Gallery Show现场
在每个学年期末，角色动画系的同学将迎来开放展映（Open Show）。这是每年角色动画系最盛大的节日，每一位同学一整年的辛劳付出都能在这一天被大家看到。而紧接着Open Show的就是有着更严格评选机制的制片人展映（Producers’ Show），作品被选入的话将在洛杉矶高规格的剧院里放映，并有机会获得评奖，活动会邀请一线动画公司的人员和荣誉校友到场。这样的活动对于学生的价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2022年CalArts开放展映（Open Show）
2022年CalArts制片人展映（Producers’ Show）
06
写在最后
从我开始申请，到被正式录取，经历四次申请，时间跨度六年，我真的从未怀疑和后悔过我的选择，我做出了对自己最负责任的决定。来到CalArts我付出了所能付出的最大的努力，从这段经历中收获的一切将成为我未来前行道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而我也希望，能用自己的经历鼓励到同样在专业道路上踌躇的人们。我个人在创作和学习上走过很多弯路，一度让我感到迷失。这种迷失最大的危险就是失去对自身的判断力和把控力，以错误的角度去定义自己。
很多人将创作者的优秀归结到“才华”或是“天赋”。而我想要传达的，正是打破“天赋”的神话，我们应该进入到更加理性且积极的学习和创作模式中。我们要充分地去了解自己，只要我们能把握好个人发展和创作实践中的各个选择，掌握正确的学习方法，并且持之以恒地发展，那么新的习惯新的思维就能形成。而这最终对人所产生的改变和影响将是巨大的。
最后，我也希望，能通过对于自己创作观念的坚持去维护动画的多样性，这正是我对于中国动画未来的期盼。我在欣赏国内院校同学的毕设时，每每看到那些真切展现中国社会和文化的作品时都会激动。因为在国外学习的我能够明白，有些在国内看到的好作品在美国这块地方是不会诞生的。诚然国外的文化环境是非常包容的，但东西方不同的生活环境所造就的文化差异性将始终存在。
我从来不相信好莱坞动画可以代替中国动画，中国动画的路要靠我们自己走出来。无论大家是在国内学习还是在国外学习，希望我们都应该做好自己。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