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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

2014-08-17 余干 当代作家

上学时曾在课文里读过朱自清先生写的《背影》,作者在文章里对为他送行的父亲的背影作了感人的描绘,父亲去买橘子时蹒跚的背影不仅让作者潸然泪下,也让我们读者感动得热泪盈眶。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父亲的背影,都有父亲带给自己的感动。我就是其中一个。


记得那年夏天,我刚结束了中考,同学们纷纷整理好了自己的生活用品,然后在父母的帮助下离开待了三年的学校。看着他们渐行远去的背影,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丝,我眼里泛着泪花,空荡荡的学校里,只剩下我和一堆没法运回家的东西。



后来过了几天,父亲因身体抱恙从外地回到了老家。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和消瘦的身体,我没忍心叫他去学校帮我搬东西回来,只是当他问起我的被子和书本是不是还遗留在学校的时候,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我带着他走在了去往学校的路上。



因通往学校的这条路要修建成省道,所以在原来的路面上加了大量的泥土来扩宽和垫高。只是接连几天的大雨,把新填的泥土冲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淤泥沉积很深,每一脚陷进去都要花大力气才能拔出来。



到了宿舍,父亲把打包好的东西背上了肩头,沉甸甸的,他本来就瘦小的身材,此刻仿佛又矮小了几分。我则背着书包,撑着伞,跟在他的身后。于是,我们便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深深的淤泥里。



走了一段路,我和父亲都累得气喘吁吁。我只觉得身上的书包有千斤重似的,仿佛要把我压进这泥土里了。我抱怨着说:“走不动了,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父亲回过头对我说;“你累坏了吧,来,你拿着我的伞”。说完,便一把解下我的书包跨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耸了耸肩,继续吃力地往前走去。



这时,看着父亲病弱的身体走在细雨里,沉重的行李似乎要把他压垮的样子,我特别心酸,眼泪就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但我没有哭出声音,怕他听见。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颠一簸地晃动在雨水里,晃动在我的朦胧的泪眼里。



一路走来的这些年,我和父亲总是聚少离多,关系也渐渐地疏远了,总觉得父子之间隔着什么似的,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他在我生命中来来去去,晃动着模糊的背影,却很少真真切切的走到我面前,递给我真实的温暖。所以,年少不经事的我总是在心里抱怨他,责怪他抽走了我父爱的温暖,责怪他制造的父子分离。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是愚笨极了。这样的痛,他比我更深,更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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