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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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01
好多年前，看《辘轳女人和狗》《辘轳女人和井》《辘轳女人和网》农村三部曲（女人命运三部曲）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生活的问题，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我太傻太天真，还是生活太残酷。命运让枣花阴差阳错嫁给了铜锁，然而脱身而出的枣花最终却依然未能脱离生活的藩篱，她发现原来生活织就的网是那样强大，以至于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何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换来的依然是困苦的延续。
在这部剧作中，全方位展示了八十年代农村的社会现实，也更让我们明白了人生的苦难。反观路遥的《人生》，高家林和巧珍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条线上，最终的分道扬镳固然有着太多的无奈，但却也包含着更多的必然。
仅仅用这两个八十年代的影视作品，就足以表明影视剧里品味人生，大多会让人感觉到无情无奈无聊，当然也会有人生启迪。然而更多的硬伤就在于，影视剧的逻辑在于集中化，而生活的真理更多在于复杂而分散。
02
事实上，生活在我看来就是一种人生态度。生活之所以被称为“生”活，就在于一个“生”字。造字组词的先辈们用智慧点燃了生活的灵光，他们让这样一个充满着普通意义的词汇脱颖而出，成为影响人类社会的有效方式，的确很不简单。“生”字本身就是灵性，就是乐趣，就是生机，就是活力，说到底就是一种积极健康的生命状态。“生”活而不“死”活，正是这个词汇给予我们最大的善意。
然而许多人总不明白这点，于是寻死觅活者感叹生活的无趣，于是醉生梦死者感叹生活的无聊，于是痛不欲生者感叹生活的无奈，于是走途无路者感叹生活的无情。唯独没有人反过来，想一想我们需要一个怎样的生活。
余华用自己独特的作家视角诠释了《活着》的意义，行尸走肉般的灵魂孕育着看透红尘的洒脱，富贵和牛的默契正是生活终极关怀的伟大所在。
03
其实，我常常在生活中看到一类人。我总是感到自己内心充满了艳羡。
一个混沌摊，夫妻二人，看起来长相普通，做混沌的手法也并不怎么熟练，但调出来的味道却总能让许多吃过的人甘之如饴，趋之若鹜。然而我竟一次突然再次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全然已经不能与戴围裙的背景联系，台子上的他正调试着乐器，一把琴拉得那叫一个美妙，判若两人的形象常常让我恍若隔世。
仍然是一个饭摊，卖面皮的夫妻面前人潮涌动，比其他摊位贵五毛钱也没能挡得住排队等候的人群，每天早上几乎收摊总是最早的，稍微迟缓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男人长着一副新疆脸，面容上总是带笑，女人微胖的身形也随着宝鸡一带的口音而为人所识，谦卑的态度总能更多地吸引顾客。然而，一次我去超市，猛然间发现夫妻俩也来了，男人依然谦恭地跟着身后，但两人却完全换了一身装束。全新的气质一下子竟让人感觉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偶尔的，摊位上也会缺少了他们，几天不见，女人竟也完全不顾及四十多岁的折皱，头发竟染成了红色，在一群蜂拥而至的人群中鹤立鸡群。
他们也烟熏火燎，做饭的辛苦常常让许多人都丧失了生活的本能，但我依然会不经意间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更美好。
我在一个吃饭市场中也发现了一个年轻人，开始的时候，贪多求全，饺子、面条等等一大堆，顾客自然也多，但却万分疲累，常常可以看见倦容。然而今年我再次光顾，却发现原本杂七杂八的摊位上，已经变成了单一的面条。依然是熟练的擀面切面，但却已经可以看得见小伙子脸上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这些都值得我们去思考。
04
我们村也有一个女人，地里干活家里操持样样能干，培养的孩子自理能力也超级棒，唯一不同就在于她每次干活的时候穿着破烂，甚至有点寒碜，但出外或者在人面前露脸的时候，却一下子光鲜亮丽，这曾经成为我们村的一大看点。
还有我身边的一个老板，身价自然不低，但为人处事却格外低调，穿衣打扮也绝不显眼，说话中常常透着谦恭，但他对自己的儿子教育却有着独到的见解。我常常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来来往往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佩。
生活原本就是一种体验，有些人在体验中迷失，而有些人却在体验中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05
亲戚朋友，这是中国熟人社会中的常态，打招呼自然难免，求人办事也并非稀罕事。而中国人自古以来的礼节自然也更无从免谈。
节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个“礼”字。这当然也不仅仅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实打实的东西。难以发挥想象力的是，上门见面就得有礼，这样办起事来就显得不那么拘束。
礼该怎么送呢，多了买不起，也有点太扎眼，少了又显见不够诚心。亲戚朋友之间更显得分寸拿捏得合适。
上高中那会儿，我住在学校，也有一个表姑照应着。表姑和表姑父自然很上心，他们也的确尽到了做长辈的责任。而后我好多次总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种压抑，因为在我看来，似乎每次只要踏进她家门，好像就是有事相求。这样好几次，我都有一种负罪感，或者一种内疚。我甚至想，将来某一天我挣了钱，没事可求的时候，一定得去上门拜访，好显示一下我也有不求人的时候，但最终还是作罢。炫耀吗？太浅薄了，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然而很多时候，我也会遭遇到送礼。朋友同学之间帮点小忙本属应该，就应该不拘泥于这些所谓的虚礼了吧。然而我依然很难免俗。朋友拿来的东西，收吧，没办什么大事。不收吧，好像又不近人情，送的你不情我不愿，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场。
好多次朋友相邀，去时却难免犯嘀咕，该送点东西吧。土特产还是少不了的，其他东西就未免过于俗套，也显得太过外道，于是沉沉的东西提一路，最终一直提到朋友家了事。那份累，真不如不去的好。
这样想着，似乎就好了许多。
06
人活一张脸，这就是面子。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就是个性。
在面子和个性之间，人一直在找一种平衡点。
这个平衡点就是现实状态，而这也就是生活的痛并快乐着的姿势。
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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