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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我以为自己会记一辈子的,却都不在了

2017-01-13 田密钗 当代作家


老房子

田密钗丨原创作品



之所以打算写一篇关于老房子的文章,是因为昨天看到《百年孤独》中,马孔多的村民都患上失眠症,恶化至失忆症,他们只能想尽办法,在每一件物体上,贴上标签,附上具体的解释。是啊,人的记忆是处于一个随时更新的一个状态,因为我们时刻都在接纳新的经历触动,新鲜的它们一点一点进入我们的记忆中,习惯性的老的不常回忆的东西,是会流走的,很多我以为自己会记一辈子的,却都不在了。




那条窄窄的街道,是土路,每逢下雨,便泥泞不堪,平常日子,也不好走,因为总有个别几户把生活废水排到路上,没等到晒干或流走,新的废水又来了,让人厌恶至极。快走到尽头时,就能看到我家的大门了。它是木头的,外面粉刷的黑色,常年晒着,已看不出它的本色了。两边是红砖和泥土堆砌的。那时候,用红砖的人家不多,去同学家玩,看到房屋的青砖,内心总不免为自家的红砖感到骄傲,是的,内心很是洋洋得意,仿佛它能支起内心的门面。推开门,是一堵影背墙,但是具体是怎样的一面墙我竟没有了半丝印象。看来,我的记忆的确是会败给时光的。右手边是两间房,厨房和东屋。厨房,我们已经习惯叫它饭棚儿,名字的由来无从知晓,可能是常听大人叫,尽管它是一间房。里面的四面墙包括头顶上的木梁全部是漆黑的,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失过火把整个屋子都熏黑了。里面有一大灶台,以前小小的我,就会自己蒸一大锅香香的馒头了。东屋,就算是我和姐姐的卧室了,不算小,但是它冬冷夏热,很是不爽。它锁住了我整个初中的岁月。没有书桌,我就是坐在床边,前面摆着一台旧式缝纫机,当做了我学习的专用地。小时候,家里地很多,每天放学回来,总是不得不先去地里帮忙,然后才能回来写作业,但是压力很大,因为作业很多,又很担心,回来的太晚,写不完老师留的作业。正对着的,就是北屋了。地面是后来换的小的粉色瓷砖,极易脏,所以清理地板,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床是木头的,下面摆满了装着旧鞋的纸箱,不常打扫,如果要找东西,必须要趴着进去,带一身灰出来。茶几和沙发都是后来买的,木制的沙发,质量不好,不但总是坏,而且不舒服。茶几面是石头的,很漂亮,也容易擦洗。西湖牌的电视,去年刚刚被我弄坏,现在会修电视的,几个村都难找到一个,况且,即便是找到了,他也会考虑成本费用,于是它被放到了,杂物间,家人也都放弃了,修它的念头。方桌上是一个老式的钟表,它是手动上发条的那种,所以要时常打开它,给它上劲,小时候觉得这样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所以我也乐意主动去做。里面的小屋是哥的卧室,总是很整洁,里面自然也贴满了他的偶像周杰伦的海报。




对了,院子里有一棵槐树,每到开花的季节,我们都会爬到房顶上,去吃甜甜香香的槐花。还有两棵小香椿,我也会经常采摘。另外还有一棵枣树,结的果却一点都不甜,但是还是很喜欢跟着爸爸打枣。


屋子很小,院子很大,物质生活虽不丰厚,但是内心总是极其满足和快乐。从小到大,我们都生活在那样的空间里,所以堆满了我们的儿时记忆,记得一部分,遗忘了很多,童年,我觉得那是一个人最纯粹的记忆,特别干净,让人回味。


触景生情,如今的老房早已拆了,我也长大,很少回家,看到新房,总是没有太多感情,的确,之后我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时间很短,那么浓的深情,怕是再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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