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芳：老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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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父亲是一九五五年生人，十几岁就失去了母亲。这种打击是难以描暮的，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明白那份悲伤的所在。而接下来的日子是穷苦背着穷苦，叹息里又吐出不计其数的叹息。父亲正是沿着这无有尽头的始终不变的生活向前走去。

父亲二十八岁那年，每天夜里用马车送羊包。有时候到后半夜才会回家。母亲因担心父亲的安全常常掩面哭泣。冬日的凛冽寒风下，下起鹅毛大雪，父亲的脸冻得铁青，他要时不时双手进行摩擦，以此来取些微微的热流。马背上已经布满满一层雪花马，虽然它也会扬扬头抖动一下，试图将雪抖掉，但是完全不可能。父亲见状急忙牵紧了马儿，示意它停下。然后父亲用自己的袖口将马背上的雪花擦拭干净。如此的举动不知做了多少次，因为这场雪在北风的呼啸中越来越大。

我记得我上四年级的时候，父亲与同村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一起结伴去四十里外的乡镇上当瓦工。每天晨光初现的时候父亲就出发了。当时也不知道父亲吃早饭没，只是觉得那扇大门的吱吱声是父亲为我们家付出的佐证。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穿着一件绿上衣，天蓝色的裤子，一双母亲亲手做的黑色布鞋。骑着一辆很旧的二八自行车，早已磨满老茧的双手握在车把上，轻轻的嗯一下父亲新安的铃铛，就这样出发了。这个画面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今天以文字的方式将它记录下来。以此来表达女儿对父亲的感恩。

如今父亲已白发苍苍，那双锐利的眼睛已有些人生的倦意。父亲经常坐在院里的角落里沉思不语，做女儿的能感受到父亲已经老了。以前的飒姿英爽已不复存在，精神仿佛有些恍惚，似乎找不到任何人生寄托。因为儿女已经长大，并成家立业。所以孤独的老人常常缄默不语、失魂落魄。以一种并不轻松的方式维系着眼前的生活。

父亲把生活的期许全都寄托在我与弟弟身上。一旦这种寄托满意欲流后，就会产生一种不可预料的感伤。当然我会扼制这感伤的迅速蔓延。所以我会抽时间多陪陪父母，多喊一声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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