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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风:初见的浪漫和帘幕开启之后的现实

2017-11-12 李云风 当代作家

▲电影《安娜·卡列尼娜》



在托尔斯泰的思想中,他并不赞成自己笔下的主人公安娜的婚外恋情。按照他的道德观,他也反对一切婚外恋情,虽然托尔斯泰自己在年轻时也曾荒唐过。安娜的出场让我们感到她的魅力,她内心压抑的激情,这一切都从她对渥伦斯基那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偶然一瞥中尽显无遗。她的命运以及渥伦斯基的命运在这生命对撞的瞬间已然确定。安娜——一个二十八岁的有夫之妇的生命被点燃,她优雅,神秘,全身上下溢盈着不可遏止的女性魅力。近卫军官渥伦斯基被彻底征服,以奴仆般的虔敬心情,仰慕着这位近乎超凡的女人。


他们在一个舞会上再次相遇,翩翩起舞,相互征服。然后,安娜忽然感到了不安,感到了某种危险的逼近,以及女人初次放纵的有罪感。她选择了逃离,匆匆结束了旅行,提前回到彼得堡。而渥伦斯基由于安娜的出现,拒绝了贵族小姐吉提的爱情,追到了彼得堡,给纯洁少女吉提留下无尽的伤痛和屈辱和大病一场的代价。


他们开始相爱,这注定是一场以激情起始的爱情。这种爱情有着极其危险的成分,因为激情中的男女会蔑视一切习俗,一切社会成规。无视一切人们心理上的不适点,在自己的周围竖起一道敌意的围墙。更何况他们的爱情本身就已经碰触到了社会伦理的水平线。安娜开始被社交界所孤立,就连最寡廉鲜耻的女人也对她品头论足。因为她的爱情不是社交界所允许的逢场作戏,或仅仅赶时髦。她错的不是有婚外情人本身,而是她和婚外情人真心相爱。尽管安娜在人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她的内心仍然被受伤的自尊所折磨,如果她像社交界的女人一样寡廉鲜耻,人们或许能够原谅她。因为寡廉鲜耻就是一副最具韧性的铠甲,它不仅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同时,又会使周围的人感到安全。在无耻的人中间,过度的自尊会让他们感到伤害。可怜的沉在爱情中的安娜终于退出了社交界,她既不能放弃自己的爱情,又不能在人前对自己的爱情保持完全无谓的姿态。但她可以躲开社交界,却躲不开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在丈夫面前,她觉得自己虚伪,可憎。一方面接受丈夫的供养,一方面又做着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她的痛苦无以复加。这就是“不应该的爱情”所受的惩罚,它不是来自上帝,而是来自人的内心。一度安娜以为马上就要解脱了,这就是死。但她没有死掉,生产过后,她又复原了,又沉在虚伪有罪的自我谴责中。但这远远不是她痛苦的全部,她全部的痛苦是渥伦斯基爱情的减退。确切的说,是爱的激情的减退,你无法要求一个男人能永远保有爱的激情。安娜的爱情越来越热烈,而渥伦斯基的爱情却越来越冰冷。他依然爱她,但已失去了初见时的热度。他们开始争吵,安娜的猜忌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失去理智,并在最后的猜忌中走向了死亡。


我们看到安娜从一个神秘优雅的迷人女性,到一个平庸琐碎,狭隘猜忌,乃至歇斯底里的女人的转变过程,而这一切的动因都是因为她过于强烈的爱情。她的死,是托尔斯泰对激情所做的最后审判,也是托尔斯泰隐喻式的道德判决。而渥伦斯基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只是做为男人的一个类别加入其中。做为男人,他无法不爱初见时的安娜,也无法对不再神秘的安娜保持初见时的激情。毕竟,男人和女人总会有所不同。


▋作者:李云风,原名李云付,吉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延安文学》《 红豆》《 杂文月刊》《 散文诗世界》《中国文学》《淮风诗刊》《现代作家文学》等几十家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获得2011-2012年首届《延安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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