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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穹:请相信,我从没轻慢过你

高穹 当代作家 2021-01-24


曾经为了某种所谓的磁场效应,我极力以最亲和的姿态让自己融入其中。但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是否相吸或相斥绝非人为可操作的。有时努力的结果反而会让自己都想排斥自己。所以后来想想,索性还是做个不囿于心,不困于情,不委屈自己的人为好。


或许因此,有人未见我真人,单凭着言深浅交或其他外在因素,就秉持高处不胜寒的观点而对我盖棺定论。除此,对于某些最初不是因为彼此正负磁场的相吸而就近我的人,或许跟我一样,为了一种探究或迎合的心理。比如我一直很敬重的,患有眼疾却笔耕不辍,写出了诸多优秀作品的河北廊坊市的知名作家——李东辉大哥,只缘于我对他的一篇文章细致入微的评点,引他循迹而来,主动加了我的微信。交流后他毫无避讳地道出了一己之见,之前他就因为我的笔名“高穹”而枉认我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作家,当隔屏接触一段时间后他说在我身上仍隐隐可见高高在上的性情。我有那么高傲吗?我自然不服,我自觉很接地气了。看来,保持远者不怨近者不逊的亲疏度很难,再怎么端着,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种拒人千里的印象。


相对于说我高傲的人而言,某些温婉地指出我矜持的人,我没觉得与其别无二致。当我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我矜持吗?时,已记不清因什么话题引起了那个彝族阿黑哥导游当着一车子游客面对我这样一针见血。“阿姐,你是相当的矜持了。”他一脸认真地再次重申自己直言不讳的观点。



为此这趟云南之旅除了那些过目难忘的旖旎风光外,阿黑哥对我的论断同样让我难以释怀。回来这几日,大脑一经停止思考,这矜持二字就从脑际溜达出来,在我面前大模大样摆着pose,矫揉造作,忸怩作态,让我愈发耿耿于怀,走不出被其圈囿的怪异心态。


要说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明暗交汇,隐显互应着或亲和或疏离,或谦和或狂妄,或自尊或自卑等多种性情。只是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受外部环境、或个人心态、意识影响,像汆烫过的植蔬,亲疏、谦骄、尊卑味感鲜明,更具个性化了。而这过程的演变,自己一无所知。我相信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依然温热奔涌,我的灵始终轻盈而朗煦,我的心性或忧或喜,或阴或朗,却依然迸放着铿锵的韵律。所以当高傲抑或矜持,像赘生物般附着在我脸面上时,或许彼刻我正被你的故事情节吸引,或被你的文章观点鸣中,在这种物我两忘的境遇里,我表现出的神情刚好逆袭了你的磁场,却与你本人无关,更与我性情无关。请相信,我绝非轻慢过谁,本性里一如既往持守着那抹谦顺和温良。


我想对那些走近我的人说,一个与你亲疏有度,若即若离的人,其实他的内心并非清冷如秋,即便颜面上裸露的是令人敬而远之的神情,也是在一种特定的环境和特殊的人际磁场里对内心那抹无处安放的自我施以的救赎和掩饰。他的内心并非你想象那样坚不可摧,可能在遥远的过去,亦可能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一时刻里,他的心已被世态炎凉剥蚀成琉璃脆,经不起一丝一缕的搬弄和戏谑。



曾在很多文章中我坦露过小时候自己生就一种敏感而自卑的性情,那时任何一个小挫折都会催生和促长我生命里像杂草一样的自卑,恣意荒秽。但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又总会知遇送我生命光暖的贵人。是他们的关爱、鼓励、欣赏渐次掰开并揉碎了盘踞在我灵魂里的那些自卑痼疾。当自卑被放倒,自然树起的就是自信。许多时候它们都是结伴而行,最终能让自卑望风而逃,无处遁形的只有自信。自信是人性里的好物,梁启超有言:“自信与骄傲有异;自信者常沉着,而骄傲者常浮扬。”所以恰到好处的使用自信,会让我们从里到外透着高贵自恃温润,而不是高傲矜持冰冷。


所以当被他人冠以高傲矜持的名号时,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已丢失了自信,只剩下浮躁和张扬,一个毫无温度地行走在文字里的人。但最终还是自信救了我,鉴人度己,我从没有忘记生命之初那个自卑敏感的自己,在我生命里自卑是放倒的自信。


不同的人的眼里有不同样的哈姆雷特,至于被人论断成什么,心无挂碍就好。


股市上一个常用的词语——止损,即尽量避免最大的损失。有止损就有相对应的止盈,即见好就收,不要盈到最高,这二者对我很受用。尤其用在与人相处之道上,会是一种很好的规避。即避免衰人蚀化自己的心性和心智,或规范一种情缘,保持君子之交的悠长,避免情盈则亏。除了至亲,我会一直这样听从心的声音,优雅地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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