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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贾丽萍

     

    小时候总盼着过年,因为过年可以有好东西吃,新衣服穿,更有一家人围着火盆开开心心熬年。两个哥哥拼书法写对联,等着二十八贴花花,姐姐们帮母亲在厨房忙活,忙完了红烧肉,焦炸丸,还有母亲拿手的粉蒸鸡。

     

    年三十下午,母亲就早早的准备饺子馅,放在院子里的大石桌上,一家人都参与包饺子,母亲擀面皮,哥哥姐姐包饺子,包的不全是饺子,还有好多开心的内容。有加糖的,有加钱的,还有加豆子的,只为一个开心哟。这些活动,都不允许我参与,只要我想试着拿起面团,母亲就用话把我推出去老远老远:小孩子去边上玩吧,有哥哥姐姐帮忙,你不用凑热闹。我只能在火炉边等着姐姐把煮熟的饺子端给我。

     

    吃完饺子,一家人围着那个不知道是多少辈传下来的三脚鼎立的铁质火盆取暖,父亲用整个冬天,把田野中枯了的树根带回家,以备整个冬天把堂屋烧得温温暖暖,这炉火是家中的希望,也是冰天雪地里的一点春意。吃完饺子,一家人围着火炉等母亲给我们讲一些陈年的新闻和邻里之间的趣事。虽然故事已经听了好多遍,却还是会继续听,只有每年听故事,才能感觉到母亲还健在,我仍然是母亲眼里最小的小女孩。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春晚,没有晚会,只有家人聚在一起的浓浓亲情。把年从三十熬到初一的五更,父亲要放了鞭炮,接了神灵方才算完,我必定是早已经熟睡在母亲的怀里。哥哥姐姐们有可能还在打纸牌消遣等待,等待着新一年的春信与希望,也等待着初一的新衣与压岁钱。

     

    那时候的压岁钱少之又少,由于父亲在银行上班,虽然压岁钱发的少,却都是一角的新钱,和小朋友们站在一起看着他们羡慕的眼光,别提有多骄傲了。年就在这一张一弛的急与缓中流走,送走了白发苍苍的母亲,也送走了无数个欢乐的年。

     

    如今,再不想过年,年却还是要如期而来,家里没有了父母兄姐的呵护,却多了一双可爱的儿女。现在的年不再像以前那样物质匮乏,想吃什么都能买到,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准备年货。给孩子们发点钱,让他们自己去准备,把重要任务交给女儿之后,巧手的她竟然给我蒸了牛肉馅的包子,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看到女儿蒸的包子,一下子就触到了我的泪点。

     

    我何其有幸啊,以前有家人的疼爱与呵护,现在有两个孩子的照顾与心疼。虽然对年没有什么感觉,却独独有这份亲情萦绕在心头,其实过年,过的就是一份亲情吧!

     

    亲情是餐桌上最好的调料,缺少了亲情,就失去了醇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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