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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晴:还不完的债务

冰晴 当代作家 2021-01-24


“我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陪着我?

我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我?

我想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了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来疼我?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今天,再一次一个人在家戴着耳机循环播放这首歌的时候,我在忧伤的歌声中情不自禁的泪如雨下。这些泪不是为了曾经失散分手的恋人流的,那些人和事早己淡忘在时光和岁月里。我深以为这是母亲带泪带血的歌声,也是母亲丧偶30多年的心声。我想念母亲,当我懂得和明白母亲的时候,我这个不在母亲身边的孩子,亏欠母亲的怎能是这些眼泪能弥补的……


这五年来,我的孩子捧回来集团公司全国组的亚军奖,我捧回来市级创作一等奖,我想把这一点点成绩第一时间和我的母亲分享;这五年来,我选了离妈妈最近的集镇买了房子,又买了车子,就为让她放心和安心,让她这个留守老人多个盼头,我们这些在外流浪的孩子一有空就会开车回去,就会把她接到家里,争取和她多一点时间在一起。可是这五年,母亲老的太快了,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那些成绩,那座房子,那个能让我们一有空就飞奔回去的车子,都换不回母亲的清醒。这一切对母亲来说无福消受,一文不值了,我们的努力迟到了。


林清玄说,莲花其实就是荷花,在还没有开花前叫“荷”,开花结果后叫“莲”。荷花天真纯情,好像一个洁净无暇的少女,莲花庄严仿佛是即将生产的少妇,荷花是宜于观赏的,莲花带了一点生活的辛酸。莲蓬剥开是莲子,苦的莲心藏在莲子里。荷花多像是我们追求的诗和远方,我们所享有的一切美好,则不过是母亲把自己所有的苦藏在心里,沉默着孤独和无言的付出,而我们麻木不仁的过着忽略着。


现在,母亲在生理上活着,我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的死亡分三个阶段。第一是医院宣布死亡,这是生理的死去。第二是葬礼的举行,这代表社会地位的死去。第三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去,那么你就是真正的死亡了。我想,母亲虽然活着,但她却输给了孤独,输给了我们不曾给予的爱和陪伴。无论生死,无论生生世世,我们欠缺的爱比岁月寒冷,比时间无情。


母亲心上的缺口,母亲心里的苦,是我一生的债务,永远还不完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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