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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政:妈妈的眼神

高政 当代作家 2021-12-11


  

岁月真是经不起过,转眼间我的母亲已离我们而去两年了,七百多天的日子里,遇到节假日或看到别人的母亲,我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想起她那永远存在我记忆中的眼神。

    

你关注过你妈妈的眼神吗?

    

我还在孩提时代,有一次我犯了什么错误,挨了妈妈的一顿打。事后妈妈看着我,我倔强的看着她,我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她说,妈妈在生气时打你,你怎么不跑呢,傻孩子!妈妈的母爱让我从皮肉之痛中恨她到更爱她。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我虽然没有读懂得太多,但我已深深的记住,这就是妈妈的眼神!

    

在我参加工作要上班的第一天,妈妈看着我,说要好好地工作,对工作要认真,把事做好,听领导的话。我看着妈妈的眼神,对视着,她是一种鼓励的、高兴的、教诲的眼神,我看到她的眼神给我一种力量,给我自信,也让我知道自己已成为为社会做贡献的人了。

    

我要结婚了,在举行婚礼的前天晚上,妈妈跟我坐对面,我看着妈妈,她说,明天就是你的婚礼大喜的日子,结婚后,要好好的过日子,媳妇是陪你走的时间最长的人,干任何事不要老施犟牛性子,两个人要互相谦让。要勤快些,其它的又叮咛了好多。我看着她的眼睛,又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祝福,期待,又有一种不舍我离家,独立成户的留恋。

    

我在单位里被评为优秀员工时,妈妈给我作了一桌好菜,包了饺子来庆贺,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高兴与我同享荣誉的眼神。

    

我的小孩出生,我的妈妈看到后,高兴地不得了,人都说隔辈亲,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每当被人问起她做奶奶了,她总是脸上挂着笑容和满足。我的孩子是她和我爸爸从小带到上学,她没有任何怨言。当她惯着孩子时,我总要说孩子。她就不高兴,她会说,你小时候还不如他呢。她的眼中总是带有希望和呵护的期待,小孙子的要求和冷暖是她最关注的焦点,我们的事情怎样她已不再那么上心了。她的眼里装的只有孙子。

    

我的孩子长大去远方上学后,她的关注又回到了我们和孙子的双重牵挂上,问孙子什么时间放假,问我们回不回来吃饭。她总是用期盼的眼神等我们回来,是在平静安详等待中度过每一天。

    

当她年岁已大,得了脑中风住院后,她的眼神就没有了从前那种有神的光亮。每当我看到她的眼神,他总是直视着我,由于病痛的折磨她说话都不那么利索,眼神告诉我更多的是追求健康的希望。

    

我妈由于脑中风病的后遗症半身不遂卧床,在家养病时,我由于工作的原因不能整天守在她的身边陪她,只有星期天或节假日回去陪她吃饭。在饭桌上,我和我爸及姊妹们一边吃饭,一边跟她开玩笑。她由于病的折磨,说话不是很清楚,但她会用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睛直盯着我,仿佛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站起来呢。他年轻时要强的性格又一次体现了出来,她说我能站起来。我们驾着她在屋子里行走,她还是不能行走。我真心酸的要掉泪。

    

在饭桌上,她的眼睛有时,直勾勾的看着我,目不转睛。她用眼睛告送我,为什么不给我治好病,我能站起来,我可以给你们做饭,给你们包爱吃的饺子。她总是用期待的目光,渴求的目光,无助的目光,失望的目光,记恨的目光,绝望的目光,在艰难的度过每天痛苦的日子。我都不敢正视她,我怕控制不住落泪,泪砸我心呀!!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她老人家去世时。我没在身边,所以,我也没有看到她老人家在人世间时留下的最后目光。我痛心疾首,永远不能释怀!

   

我这辈子无论有多少悔恨之事,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恨事。

   

我想念我的妈妈!我想在看看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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