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林:我与写作(三)
一晃,近三十年了,我的生活中,始终没能离开写与读。人类经过几千几万年的演变,到了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以钱来衡量自身的生活品质的,是以钱多钱少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大小的。我的写与读,“不小心”走到今天,有偷着乐也有偷着悲。
在我看来,写作能给一个人胆量,她的魅力,还能练就一个人的坚韧。就我而言,写作练就的坚韧与胆量,还有一个附加的因素,那就是我的父亲。
缘于童少年时期,我接受教育的经历,似乎决定了我一生的命运将会与写作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当我再一次拿起书本的时候,第一个提出反对的是我的父亲。就我父亲一辈子的穿着来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却是一位教书先生。按理,我往写作的道路上走,作为教书先生的他,应该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可惜的是,在我再次拿起书本的那一刻,在父亲看来是可笑的,也是不现实的。
实在一点讲,我的父亲,在家挖田种土,脾气暴躁,是个强悍的农民;在学校上课讲故事,处事温和。我做过他的学生,较惨的命运是我还是他的儿子。在父亲的人生观中,挨揍,挨骂,应该是做儿子的命数,他坚信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
那年月,没有电脑,对于我买了多少稿子,胡说八道了多少东西,自己没有准确的记忆。唯一能记下来的,我哪些胡说八道的纸,装了几大纸箱,前几年才当作废纸卖了。准确一点的数据,有两麻袋。就在我每天躲在家里胡说八道的时候,父亲最为直接的主动,就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摁下电灯的开关,走了,扔给我黑漆漆里的几个脚步声。
记忆中,有很多次,胡说八道到了兴头上,就会在胡说八道之后,去找人认可,去读给人家听,没法子,就会找到父亲这个教书先生面前。他听着听着,脸往往是越拉越长,最后会死板着一张脸说:写什么写,到时把眼睛搞近视了,连田都种不了。
在父亲的轻视之下,家里反对声音也就成了伴随我的谐音。 那时,我基本是独舞狂欢在一个人的世界。
我坚持了下来,开始是为了找到一条出路,后来是因为写写东西,读读书,能够给予我胆量,同时也在练就我的性格逐渐走向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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