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曙蓉:男人这东西,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兽
某日,本人调侃之笔随意写去,落成“满纸荒唐言”。男同胞诸君,切莫对号入座,如有雷同,或触痛处,纯属偶然。不敬之处,先此致以歉意。
男人这东西,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兽。上半身是神,因为他们从远古时代开始就想要征服和统治世界;下半身是兽,因为他们从蛮荒时代开始就想要征服或玩弄女人。
男人这东西,比女人的高明之处永远只在于:理性大于感性。女人则恰恰相反。而这正是女人被男人轻视的地方。所谓“头发长见识短”也。然而,头发长,柔情似水;头发短,明智虽明智,却难免怒发冲冠,失了江山也失了美人。
男人在感情世界里得以超脱的秘密是:永远不会为了一朵绿罗裙,而放弃一片芳草地。女人则恰恰相反,最后总是为了一颗大树放弃一片森林。因此,绝大多数女人在情爱世界里永生都无法超脱。除非女人放弃做一棵绕树之藤,而设法长成一棵大树。
很有些拜金的女人常常笑话旧三无男人:无钱、无房、无车。但其实他们并不可悲,只要他们有情有义,愿意竭尽所能去爱护和尊重一个女人。与之相比,当今时代的新四无男人:无情、无知、无耻、无畏。才是真正的堕落和可怕。更可悲的,恰恰有一些女性,就甘愿依附这样的土豪大款,甘愿做他们散落在某个城市某座别墅的二奶、三奶、四奶。
男人这东西,最爱性幻想。男人一边对老婆说:我爱你;一边在脑子里尽情地幻想着与另一个女人的交往。这一类男人,可以纳入新好男人的队伍。其纳入标准是:口头上永远忠于老婆,肉体上坚持不越轨,思想上自由而隐秘地猎艳。
玩火,但绝不自焚,是大多数聪明的已婚男人的人生态度。
某类已婚男人最擅长的两件事情是:一、与妻以外的女人恰到好处的调情;二、在妻以外的女人面前装可怜,诉不幸。这是他们博取女人同情和赢得情人的制胜法宝。
世界上最善于伪装的动物,莫过于男人。《诗经·氓》中就已经诞生了这种男人的形象,那个“蚩蚩”憨笑,“抱布贸丝”貌似忠厚的男人,最终却“二三其德”违背了自己当初的“信誓旦旦”,背叛了那个“夙兴夜寐”的女人。这大概是最早揭露男人真相之一端的中国古诗。可惜!中国的女性,却始终被《诗经·击鼓》中另一个美丽的谎言给欺骗和牵引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是,生死相依的梦想,把女人牢牢抓在手心里,抓了几千年。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汉乐府《白头吟》)是几乎所有中国女性从古老时代就开始的梦想,也成为她们在爱情婚姻方面的深层心理结构。女人,自小就被教导说:“婚姻和家庭才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其潜台词也就是说,男人这东西,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更有所谓精彩言论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这世界!那么,女人的世界自然是男人,男人这个世界太精彩,女人却只是活在这世界角落的一只猫咪。男人终其一生,都盼望拥有许多个角落,与许多只猫咪。他想爱抚你的时候,就摸你一下;他要离你而去的时候,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因为,女人,你不过是一只猫,一只总是嚷着闹着需要宠爱与呵护的猫!
女人,当你的世界是男人或者只有男人时,你只能通过男人的眼睛来看这世界和生活。这时候,你就变成了乌龟,男人是你的壳,你可以缩在壳里长久地不出来,也可以偶尔胆怯地打探一下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你永远地被男人这张壳保护着,也禁锢着!
当然,也有些女性不愿总被禁锢在男人这张壳里,尤其是那张壳已经变成一面没有爱的铁网。这类女性大多有着理想化的生活态度,不能容忍丈夫的出轨和虚伪。然而,当她们勇敢地提出离婚后,当她们真的离异后,她们也并不快乐,因为不能像背叛了爱情的男人一样背叛自己。一个忠于理想和精神操守的离异女人,离婚于她而言,虽然重获了精神和感情的独立,却从此开始了一条更孤独的人生不归路。正如同娜拉出走以后,社会对女人的态度,将使她难以生存,将使她的出走最终失去独立的意义。况且,离婚后的一些女性,是已婚男人幻想中最好的情人,不用负责任,就可以跟她上床,不用害怕逼婚,不用担心怀孕,因为她永远都不是向你逼婚要你负责的小姑娘。所以,离了婚的女人,只有当你们彻底打破幻想,从必须获得一个男人才能获得幸福的神话中醒来的时候,你们才可能真正独立。
离婚,对于某些男人来说,则是一种真正的解脱,甚至可谓解放。而婚姻,从本质上就是背离男人(包括部分女性)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本性的,这种本性,是在人类长期的生存发展与社会生活中形成的,有着根深蒂固的社会集体心理的积淀。因此,如果离婚后不需要抚养孩子,不用净身出户,房子、票子一切都还属于自己,大多数男人在遇到“新人”神魂颠倒的情况下,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
新的女人,就像新的大陆一样,最适合男人这东西天生爱冒险的本性。
男人和女人之间真正需要的,是思想深处的沟通与理解,而不仅仅是女人单方面被男人宠爱,如同宠物一般的可怜。君不见,许多流浪狗,到年老时被抛弃的下场?!
古人云,“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实际就是说,男女之间的爱情,不是靠美色或靠青春做纽带的,它更需要女人把自己作为一个平等的对象而不是宠物,在对方面前站起来,温柔却不软弱,轻盈却不牵绊,刚强在骨子里生长和树立。
男人,是最自以为是的东西!他们在婚前常对女人说的一句话就是: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实际上,这是因为他们坚信,女人的幸福是掌握在男人手中的。这也就是俗话常说“女怕嫁错郎”的深层原因。
起初,男人对女人说:我真的很爱你。女人往往会天真地问:你爱我什么?到底爱我什么?男人说:我爱你的一切。或者说:我也不清楚,但就是爱你。最后,男人对女人说:我已经不爱你了。女人仍然天真地追问为什么?男人说:因为我们性格不合适。对不起,我已经爱上别人了!女人说:我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啊,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诸位看官君子,不知道上帝每天可以看到多少幕这样的戏剧情景?听到多少次这种大同小异的对话?但我坚信,上帝没有疯,他在哈哈大笑,为这世上所有会演戏的男人!可惜,没有人能听到上帝的笑声。
在婚姻里,男人总是主角,总是试图抢夺世界所有的光辉。女人则必须做好配角,自始至终都要表现出恰如其分的弱智。
还有一种男人,有色心没色胆。他们“玩的是心跳”,因为不付诸行动,倒也算得上忠厚善良,毕竟不会造成什么恶果。
海水不可斗量,男人不可貌相。样子老实的男人未必老实,神情举止浪荡不羁的男人也未必坏得一塌糊涂。
在热恋中尚能坚持不承诺的男人,其理智的程度要超过大多数男人,因为他懂得爱情这玩艺有太多变数,他不想提前预支也没法保证天长地久。这样的男人其实还靠谱一些。
有些男人,天生爱吹牛,自己却觉得句句是真话。有些男人撒谎成性,自己反不觉得是谎言,因为本来把假话当真的说。有些男人总以为自己很博爱,可以同时喜欢多个女人,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各有各的好,谁也不能代替谁),其实,他们早已被自己麻痹得忘了自己是谁。有的男人特爱炫耀,挣点小钱,再婚几次,老婆越来越年轻漂亮,对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招摇资本——可是天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手段占有了她们的?
追求轰轰烈烈爱情的男人是可怕的。宣称要为爱情自杀并付诸于自残行径的男人是更可怕的!当一个男人声称爱上某位女子的时候,似乎连他自己也相信了确实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然而当时过境迁,红颜零落之时,他恨不得把你像枯萎的花揉碎和扔掉,快快转身离去,绝不回头。所以,敬告天下热恋中的女子们,清醒一点,不要把梦当现实,不要追求那被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佛家说,如梦如幻如雾,如电光如泡影,指的就是人生中这样的时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炼出火眼金睛来,穿越时空,看到数年数十年后的自己。
中国有一部分男人,自古以来就潜藏着一种很变态的心理。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喜欢女人的小脚。发展到极致,就连那盛小脚的弓弓小鞋也爱不释手,甚至歌筵酒席之上用女人的小鞋来行酒取乐,也不管臭也不臭。估计,士大夫们连那脚臭也是喜欢的。这种记载在笔记史料中铁证如山。如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十三“金莲杯”云:“杨铁崖(元末大文人杨维桢)耽好声色,每于宴间见歌妓舞女有缠足纤小者,则脱其鞋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三《妓鞋行酒》云:“元杨铁崖好以妓鞋纤小者行酒,此亦宋人例……云间何元朗觅得南院王赛玉红鞋,每出以觞客,座中多因之酩酊,王弇州至作长歌以纪之”。
把女人尤其是美女当成玩物,自古以来就是社会名流显示其变态本能的途径。君不见——西晋石崇请王导等名臣赴宴,以美女作为劝酒之物。每次出一名美女相劝,客人若坚持不喝酒,则杀掉该美女。主人颜色自若,客人面若死灰,而下一位美女用其生命为赌物继续劝酒,直到达成主人的目的。更有变态狂者,借醉杀美女而取乐。请看杨维桢《金盘美人》序所云:“刺伪驸马潘某也。潘娶美娼凡数十,内一为苏氏,才色兼美。醉后寻其罪杀之,以金盘荐其首于客宴,绝类北齐主事。国亡,伏诛台城,投其首于溷”。诗云:“昨夜金床喜,喜荐美人体。今日金盘愁,愁荐美人头。明朝使君在何处,溷中人溺血骷髅。君不见东山宴上琵琶骨,夜夜鬼语啼箜篌。”潘元绍是元末明初张士诚的女婿,其位高权重,视文人亦如猪狗,对待妻妾的变态行径更令人神共愤。当张士诚的形势斗转日下之时,一次出兵前他自度必败,回家便逼迫七位美妾先行自尽,然后焚尸同葬于一冢。不料潘氏后又生还,于是命文人张羽撰文,留下墓志铭《七姬权厝志》。
如此看来,很有些男人只能算作雄性动物,对异性的一再追逐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同时毁灭异性也是他们的动物本能。当女人遇到这样的雄性动物时,首先应该找到他的狐狸尾巴,然后敬而远之。与男人的雄性本质相应,女人对他们的根本意义,在于为其繁衍后代和传宗接代。古代已婚女子被休,需犯“七出”之条,其最重要的一条,即无子。也即孟子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今社会,男人因为女人不能生养或者未能为其生子传宗,而毅然休妻者,也不乏其人。我曾经工作的高校里,后勤部门有一个女人,就遭遇了这样的悲剧。因为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当第三个女儿出生时,她的丈夫趁其昏迷之时,把这个还未见过妈妈的婴儿毅然送给了别人。这个女人,从此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小女儿。也才终于大梦初醒,和丈夫离了婚,带着前面两个女儿,来到了遥远他乡的这所高校里。我不知道,他们曾经是否有过爱情。即使有过,所谓爱情,在这时候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女人啊,因此必须面对和承认现实,在很大程度上,你们仍然只是会下蛋的母鸡。这个结论过于荒谬和悲凉,但至少可以令女人深思,令这些男人汗颜。
话又说话来。渡边淳一认为,男人的名字叫懦弱。这和女人的名字叫弱者,似乎有可比之处。然而,二者间的距离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懦弱,意味着男人比女人脆弱,他们选择配偶时,总是以母亲为原型的,他们一生骨子里都像孩子一样无助,需要女人母亲般的关爱和无私的付出。这大概也是南方的男人把妻子唤作“婆娘”的原因。弱者,表面上意味着软弱可欺,实际上,却往往柔弱胜刚强,是命运风浪里真正的强者。因此,古往今来,人们总是把柔弱的女人比喻为水。因此,老子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唯不争,故“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当然,我说了一大通男人的不是,并不是为了贬低男人。相反,我只是想拍拍男人的肩头,说一句:太阳已经升起来,但雾还未散去,任重又道远,做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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