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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童年

2015-12-02 刘小荷 当代作家
记忆里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叫刘庙的村子,村子里有三百多户人家,基本都姓刘,人们都种着庄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人们都非常忙碌,我父母也是,我爷爷奶奶过世早,我从小就没人照看,池塘边、田埂上、村子里,就是我的乐园。我身上总带着野味儿和泥土的味道。


我小时候是个很不安分的孩子,打架,爬树、掏鸟蛋、捅马蜂窝,什么事都敢干。家里有个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父母不在家时,我会把它拆开,看看电视里的人都藏在哪里,找不见就原装上,再拆开,再装上,直到折腾着它再也放不出人影来才罢休。记得有次,家里的电插板被我弄坏了,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电线和插板,搬来一个梯子直接爬屋檐上接电,被电打着从梯子上滚下来。


六月偷杏,七月偷瓜。我们一帮兔崽子,根本等不到六月,杏树四月开花,五月就有小绿杏子了,我们吃完小绿杏子,把杏核放在耳朵里抱鸡娃,哈哈,直到杏核变软变质,也不见一个鸡娃鸣叫,我们才会扔掉。有一次,我跟几个伙伴,跑到人家园子里去偷吃瓜,我们拿小刀在西瓜上开了个天窗,用勺子掏着吃光瓜瓤,把尿尿里面,再用瓜皮盖上。听到园子里有动静,我们便纷纷逃窜。现在想起来,我们当时的行为真有些让人发指。今日,我虔诚的请求上帝原谅我曾经无知的行为。


那时候,掐麦秆是女人娃娃们的唯一经济来源。一盘麦辫可以卖五六毛钱,手快的女人,一天可以掐四五盘麦辫,卖两三块钱呢。母亲每天会在麦秆槽槽里泡上一大把麦秆,我用一张塑料一包,夹在左腋下,抽出四根麦秆,其中的三根中间一折,泡软的麦秆很有韧性,是折不断的,一边四根一边三根分摊于两手。把四根最外边的一根掐编到三根的一边,变成了四根,如此反复,不一会,麦辫就掐很长很长了。边掐边往外走,我要找我的伙伴巧花、红霞、秋蝉、转过、换霞等等。有时候我们坐一起边说话开玩笑边掐,有时候会去谁家里边看电视边掐,也有时候,麦秆放一边去,在谁家的场院里,打沙包,跳格子,踢毽子。


说起踢毽子,我小时候最爱玩的是踢毽子了,我制作毽子是很讲究的,那时候不知哪来的“麻钱”,也就是古铜币,反正很容易找到。再把布剪成一块圆,把边缝紧,把“麻钱”装里面,拉紧线,让线头留在孔的中间,然后找来一根鸡尾巴上的“大毛”,就是鸡毛中较粗壮的一截管,剪成小姆指儿长。或者找来输液体用完的皮管儿,剪成小姆指儿长,从一边管上竖剖出三小截,“支”在麻钱上仔细上下缝好,当毽子的“支柱”用。然后到色彩斑斓的大公鸡身上拔上7到10跟艳丽的鸡毛,填插在管的中间,一只毽子就成了。


踢毽子有好多动作呢,用脚内侧叫“踢”,用脚外侧叫“外”,用脚小腿叫“杠”,用脚背叫“掂”,用膝盖叫“蹲”,脚内外侧各一个叫“吊”,右脚内侧一个,左脚内侧一个叫“盘”,右脚外侧一个,左脚外则一个叫“该”,左右脚内外侧各一个叫“上火”,右脚伸到左脚后面,一个脚离地叫“拨”,两个脚同时离地叫“跳”。毽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一个个美丽的花蝴蝶。

渐渐长大后,我上了学,家里的用水都是我们姊妹从水泉里抬回来的。有一次正月,家里来了亲戚,没水做饭,我姐和我妹去我舅家了,我挑起和我一样高的水桶,走过我们村戏台场子,有几个伙伴在那里踢毽子,她们拉住我,非要我玩一会。我放下水桶,一个接一个的踢,一圈又一圈的跳。一个细长的棍子敲在我的腿上,我跳起来,回头一看,我父亲站在一边喘着气:“你这个死女子,你妈在屋里等着做饭呢。”我挑起水桶就跑了。那时候,我十二岁,也只能挑两半桶水。


时光飞逝,童年的记忆铭刻在心里,童年的一切仿佛在昨天。如今,我远离家乡,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我总是感觉跟童年相比好像缺少了很多。


作者丨刘小荷,来自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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