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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窝窝飞出来的百灵鸟——翠翠

2016-01-18 苗族印象 花垣视窗


翠翠(吴庭翠),90年代,她出生在苗寨——湖南省吉首市社塘坡乡三叉坪村。

15岁初中毕业,为了为家庭生计远去东莞打工。

16岁回到湘西的德夯苗寨当导游。

她师从苗族老歌师,唱的都是原生态,至今没有进过象牙塔。她最难忘的第一个歌师是爷爷,多少次是爷爷的苗歌声把她从吊脚楼的梦中唤醒。

在微信朋友圈里,她这样写道“不是仙家不是神,妹是山中砍柴人,只因生来爱唱歌,四面八方顺水流。”



天籁之音

湘西花垣籍彭景泉是《寂寨》的导演,他在呼吁共创一个“影像苗族”。第一次见到翠翠时,她一连唱了七八首苗歌,每首都沁人肺腑。用彭导话说:“除了用绕梁三日、不知肉味、如闻天籁之类的套语来描述我的感觉,真让人感到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彭导带着录音师第二次见到她时,翠翠一口气为录音师唱了三十多首苗歌,录音师一直举着话筒忘了放手。后来他突然回过神来,对彭导说了两个字——“醉了!”


成长

很多人才都是在被发现中成长的。翠翠的成长也和被发现有关。

在中国——花垣四省边区苗歌赛上拿了金奖,从此登上苗歌台;

被北京的文艺圈人士发现,上了丹麦大都会艺术节;

被湘西州和CCTV发现,闯入《争奇斗艳——少数民族冠军歌手争霸赛》苗族10赛;

被导演发现,于是有了以她和爷爷的故事为原型的《寂寨》......

正如她自己所说,没有家人、好心人、歌师、专家、领导等等无数人的帮助,她的确不会有今天。


爱笑的女孩

翠翠是个爱笑的姑娘。有人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不可否认,人的成长都与运气相关。如果说运气可以复制,那么人与人之间,最难复制的可能是性格。往往也是性格决定了命运。


她主动到给歌师做饭烧火。沈从文《边城》中的“翠翠”是被动的,其爱情故事是凄美的;而真实的翠翠却是主动的。她时刻带着个笔记本,四处寻找歌师。有一次翠翠去一位老歌师家讨学苗歌,正赶上老歌师在做饭,为了不占用歌师的时间,翠翠就主动动手帮忙烧火,如此热忱求学,歌师头一次见。


她积极到叫停歌师乘坐的汽车。有一次,翠翠在德夯苗寨景区带团旅游,刚好得知一个德高望重的歌师要经过这里,翠翠与游客请几分钟假,去见歌师,游客们爽快答应,还调侃说:“是不是去见阿哥呢”,翠翠顾不得回应,赶紧跑去见老歌师,不巧,老歌师的车已经启动离开,翠翠张开双臂,拿着大喇叭喊着拦住车辆,冲进车内,询问着哪位是老歌师?老歌师望着她,被感动的哭了。


她坚强到每次哭后都能擦干眼泪。一路走来,她听到喝彩,也听到杂音。比如说,她博采众长学到的丰富唱腔,有人说她把苗歌唱杂了,甚至说她破坏了苗歌的原生态。那一刻,翠翠委屈的哭了。但一想到爷爷临终时关于传承苗族古歌的嘱咐和众多歌师的期待,她每一次又悄悄地用手把眼泪擦干。


她坚定10年而不悔。为了对苗歌的热爱,她能舍弃打工回到家乡;为了能寻师学艺,她能舍弃不错的导游职业。翠翠坚持了10年,才有了今天的高度。她还将继续坚定走下去,因为她在追着心指引的方向,并且把个人事业与民族的文化传承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翠翠还是苗寨的翠翠!

如今,翠翠和爷爷的传奇,已被彭景泉导演拍成了《寂寨》,在网上引起了热播。翠翠也唱着苗歌走出了苗寨,走进文化部举办的民歌大赛和央视舞台,甚至走上了丹麦大都会艺术节,用爷爷留下的“古老的天籁”唤醒童话王国!


但翠翠还是那个翠翠,在丹麦,她每天骑单车排练,吃麦包,啃胡萝卜,吃生蔬菜。童话王国虽好,但她还是无比想念家乡的辣子,米粉,各种好吃,家乡的月亮……


翠翠还是苗寨的翠翠!


导演彭景泉

导演彭景泉所说:“2012年,为了拍一部与苗歌传承有关的民族题材电影,我深入湘西腹地寻找一位年轻的苗族女歌手。原以为在一个苗族人口占湘西全境总人口40%的大湘西找一个会唱苗歌的姑娘不是什么难事,但事实却不那么简单。当下能找到30岁左右的苗歌手已属不易,要找到年方20的妙龄歌手,就更难上加难了。”


湘西州政协委员,州非物质文化遗产苗歌传承人——翠翠(吴庭翠)

《传承》

《寂寨》爷爷临终前拉着翠翠的手惋惜地说:“翠儿,爷爷只能教你到这里了。苗家的歌太多,山山海海也装不完。爷爷去了以后,你要走遍千里苗疆,寻访苗家歌师,苦学苦练,成为苗家的传歌人,把苗家的道理一代一代传下去!”

文字来至“苗族印象”微信【mzyx2012】,图片由吴庭翠本人提供,部分文字吴庭翠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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