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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圣“司马迁:可怕的是有颗阉割的心!

2016-06-30 神州日知 乐儿 日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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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圣“司马迁:可怕的是有颗阉割的心!

神州日知 乐儿


雅努斯(Janus)是罗马人的门神,也是罗马人的保护神。具有前后两个面孔或四方四个面孔,象征开始。

最古老的信息告诉人们,雅努斯是起源神,执掌着开始和入门,也执掌着出口和结束,同时他又被称为“门户总管”,他永远都象征着世界上矛盾的万事万物,所以,他的肖像被画成两张脸,有“双头雅努斯“的说法。

把话说回来,每个人都有“雅努斯”两面性,慷慨激昂与心虚胆怯。从容大度与软弱卑琐,刚直不阿与委曲求全,“二十年又是一条汉子”的视死如归,与“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贪生怕死,都会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存在。

为了生存、为了活命,苟且偷安,用心良苦地写出这种李慈铭式“欲人知”的日记,应无大碍。

他并没有想到“身后”会出版,让书商的荷包鼓起来。当时,倒真有可能是想让那些“奋起千钧棒”的“文革”“金猴”们看的,若从这个意义考虑,更不应该受到指责了。

只有理解“雅努斯”现象的必然,才能解释一个人的悖谬行径,扭曲心态,以及自我分裂的双重人格。

不过,无论怎样的求全责备,顾准先生能在屈辱的精神牢役和沉重的劳动惩罚之中,艰难求生的同时,还能薪火相传,笔耕不辍,皓首穷经,著书立说,是值得敬重的。

这使我们想起公元前一世纪,关在蚕室里,一面服刑,一面养伤,一面写作《史记》的司马迁,几乎有着相类似的境遇。

公元前的司马迁,与“文革”中的颗准,其实都是“雅努斯”!用史圣来诠释这本日记的作者的苦衷,正是说明后来人其实懂得,应该如何历史地、辩诋地去理解前人走道的路,和他在某个时期写出某些作品,而从中汲取教训。

现在已经无法知道,汉武帝刘彻对司马迁施加的这种极其残酷、极不人道的宫刑,将这位火师摧残到何等悲惨的程度?但从他给任安的信里,可以看到那份难以言状的悲愤:“故祸莫惨于欲利,悲莫痛于伤心,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子宫刑。”他哀叹地说:“饵之蚕宝,重为天下观笑,悲夫悲夫。”

因此,对司马迁造成的心理压力、精神伤害,要比“文革”中戴高帽游街、喷气式挨斗、大字报糊门、阴阳头扫地的文化人,肯定要痛苦一万倍。

 “嗟乎,嗟乎,如仆,尚何言哉!尚何言哉!”这种凄惨的哀鸣,事隔千秋,读来犹令人感到心灵的震撼。

在《报任安书》里,他把一个人受到的侮辱,分为“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跪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捶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而统治者本可以赏他一刀,给个枪子,或令饮鸩自杀,或使悬梁上吊。不!非要将他关键部位割掉,放在暗室里活遭罪。

这种让人犯受到最大羞辱,还要长期加以折磨的恶毒办法,也是后来“文革”期间,革命小将无师自通,用来折腾像顾准这类知识分子的惯技。

而那时最常听到的把谁谁谁搞臭的这一个“臭”字,寻根觅源,在某种程度上,没准倒可能是古代宫刑余风的再现。

“宫刑”又名“腐刑”,就因为受刑后的创口,没有迅速消炎的青霉素、头孢等药品予以治疗:久久不能愈合,化脓溃烂,那就必然腐臭不堪了。

这种让你臭,而不让你死的惩罚,是中国历朝统治者足以把知识分子整得魂飞胆丧的毒招。

然而,“沉溺缧绁”的“刑余之人”,“身残处秽”于“槛井之中”,司马迁还忍不住要在一片片竹简上,继续爬格子的游戏。

这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很难说得通的愚顺性格,干什么?干什么?已经把你挤到一个彻底绝望的死角里了,你还起个什么劲呢?你还要表什么态?效什么忠呢?

既然汉武帝不把你当作家看,甚至不把你当人看,从身体的宫刑,一直到心灵的宫刑,都让你领受个够,还给他写什么劳什子?

这也是《顾准日记》中,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有必要在五七干校里,做那种对“大好形势”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欢欣鼓舞状吗?

司马迁的“雅努斯”现象,比顾准更而甚之。


一方面,在《报任安书》中,“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这时,他是一个绝对自信的精神上的强者,沿着历史巨人的足迹,九死无一悔地要完成这部史诗的雄心,真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概。

但在另一方面,那一口一声“主上”圣明的可怜相,饶是打了你的屁股,还说主上打得对,谢主龙恩。已经把老兄你整得“身残处秽”,“重为天下观笑”,还用得着表现什么“款款之愚”、“拳拳之忠”吗?

一个作家,戴着脚镣跳舞,只求作为奴隶船上的一员而满足,如果这样自轻自贱的话,除了低三下四,臣罪当诛以外,还剩下什么呢?谁让司马迁把自己定位于“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的下三烂之列。这和顾准“夹着尾巴做人”论,怀着原罪感,如坠阿鼻地狱的自赎意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切,都说明文人身上的“雅努斯”现象,势所难免,是件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我们听一听恩格斯对于歌德的评价:他“有时是伟大的,有时是渺小的;他有时是反抗的、嘲笑的、蔑视世界的天才,有时是拘谨的、满足于一切的、狭隘的小市民”,就会明白没有必要回避,也无须讳言,每个人心灵上的“雅努斯”现象。

应该说,有两面性,并不可怕,只要正视,是不会成什么问题的。但两面派,对不起,那就不敢恭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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