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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转载丨《非人类婚姻办事处》by海鶄落​(16-21)

2017-08-20 菠萝笔记丨耽美小说推荐

           

       这是一个关于年过五百的杨剑仙和一株软萌人妻的小月季的非日常爱情故事。

       牛郎织女的婚后生活,雷公电母的日常生活,以及各路神仙之间的恩怨情仇,在这里,你将见识到一个有神力逐渐走向自然的神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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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转载已获作者授权。

       作者微博:@海鶄落_ 

       原文链接:长佩tid=3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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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婚姻办事处

作者:海鶄落


文 案

        

        杨舒是一名普通的结婚登记处职员,年纪五百,身轻体壮无任何不良嗜好。

        几百年前人送外号霜寒十四洲杨剑仙,

        几百年后人送外号不婚势力光棍杨舒。

        终于有一天,宝马车撞送姻缘。

        套路连套路,月季大战老杨舒。

  

         一个简单的谈恋爱的故事。

         杨舒(朴实牛`逼剑仙攻)x季然(暴躁乖巧月季受)

         舒哥是攻!

         文中正常人类少。


目    录


《非人类婚姻办事处》(1-8)

《非人类婚姻办事处》(9-15)



16.

  杨舒知道季然心里有气,但是他设计骗自己相亲也是真的。见他这样不想跟自己说话,心里一口气堵上来也闭了嘴巴不吱声。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祝甘打开门牵着祝竹从房间里出来了。祝竹面上还有点呆呆的。

  “师兄。”季然看见他出来了唤了一声。

  祝甘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关上门又布下了隔音的结界才开口讲话:“小娟刚刚睡下了。”

  “小师叔。”祝竹松开师父的手,跑到季然的身边:“小师叔我也有师娘了哦。”

  “恩。”季然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无意一样捂住他的耳朵。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想过让师伯师祖知道了要怎么收场?”季然看着祝甘眉头紧皱。

  祝甘在另外一边的沙发坐下,面色忧郁。

  “我知道,只是实在是受不了她再一次死在我面前了。”祝甘取下脸上的眼镜放在一边,季然这才看清师兄眼底的血丝。

  杨舒这时候 27 56185 27 15263 0 0 1389 0 0:00:40 0:00:10 0:00:30 3315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按在他肩膀上。一股灵力流入了他的身体里。

  “多谢。”祝甘没想到杨舒会如此,面上一怔随即道了谢。

  季然则追问:“再一次?难道....”想是想起了什么,季然顿时变了脸色骂起人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凡人生死命数有定,你就这样送灵力给人家续命,以为你是金身菩萨吗?”

  一时激动之下松开了捂着祝竹耳朵的手,祝竹从没见过自己小师叔这样生气的样子,嘴巴一瘪豆大的眼泪就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杨舒立马拉过祝竹哄着:“猪猪不要哭,师伯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说着给了季然一个眼神便抱着祝竹出去了。

  等到客厅里只剩师兄弟两人,季然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第几次了?”季然问。

  祝甘苦笑了一声说:“第一次,师弟我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每一次...每一次我都看见他从幼童变成老人...每一次都看见他死在我面前。”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季然几次想要说些劝慰的话,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师兄一意孤行,季然不能看着他疯,也不能把他直接打晕了带回去。看着师兄充血的眼睛和疲惫的脸色,都是修者,是怎么样才会显示出像凡人一样的疲态。

  叹了口气,季然走到师兄身边转手拿出一片盛满水的叶子来递给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又说:“你身体亏损,若是要为她续命不如喂她喝了这个,但你要知道拖下去痛苦的是她。”

  祝甘看了他一眼,只低低道:“谢谢你。”

  “那她知道吗?”季然问。

  祝甘摇头。

  季然叹了一口气,只说:“他前世无意给了师兄机缘,让师兄能够修道。师兄这样为他也算是报答因果。”

  祝甘没有说话,季然只道:“你好好想想,祝竹这几天我来照顾。你这样子师祖定能发现,好好打理下自己吧。”

  “多谢师弟了。”祝甘将那盏水收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季然摇了摇头,开门离开了。


  等到了外面季然并未发现祝竹和杨舒的影子,皱着眉正准备给杨舒打电话,便听见祝竹的声音传来:“小师叔!”

  季然抬头一看,便看见杨舒驾着剑飞在空中。而祝竹则骑在他脖子上,嘴里喊着:“小师叔!快看!”

  看你妈了个鸡!季然顿时怒吼:“给老子滚下来!”

  两个人被这么一吼,杨舒对祝竹说:“你师叔生气了,现在下去肯定要被骂。”

  “那....那师伯我们逃跑吧。”祝竹立马就眼泪包包的了,小师叔生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杨舒点头,驾着剑就往外飞。 

  季然一看他们两个要跑,心里的火气更旺,但祝竹在上面又不能直接打下来。况且对方是杨舒,自己也打不下来。

  又气又闷,季然看着他们飞远,自己拿出手机打了个滴滴打车。位置定了杨舒的家。

  等上了车季然拿出手机又看了看,发现朋友圈似乎又出了大事。

  划着看了看,似乎都在说雷公电母离婚搬家的事情。季然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还真的能离了。

  这时候手机跳出来个对话框。

  死剑修:我和猪猪去超市了

  死剑修:你要吃什么?

  死剑修:我晚上回去做饭

  季然看了一会,手指几动发了两个字过去。

  禾子然:烤肉


  杨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走着,看见少爷发过来的两个字便笑了一声,回了句好便将手机放回了衣服口袋里。

  已经是二十八了,超市里的人很多,杨舒便让祝竹坐在购物车前面的折叠椅上。

  两个人一车一路披荆斩棘,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用了半个小时买齐了所有东西。等到结账的时候祝竹背着一个装满果冻的书包身上还挂着一圈棒棒糖,他手上还拎着一盒小饼干。杨舒也是左一袋右一袋。

  等到两人出了超市祝竹才抬头跟杨舒说:“师伯,我们找个地方把这些放进储物袋里面吧。”

  杨舒应了一声,领着他到角落里才发现自己的储物袋已经满了,什么也放不进去。而祝竹根本就没有储物袋。

  祝竹和杨舒大眼瞪小眼,楞在了角落里。

  等到季然堵了一路回到杨舒小区,走到单元门口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便听见祝竹的声音。

  “师叔!”

  季然转身一看脸都差点吓白了。

  杨舒左手一大袋,右手一大袋,脖子上还骑了个祝竹。仔细一看祝竹手上也还拿着东西,连杨舒的肩膀都没扶。

  两个人在季然面前停下,刚刚跳下吹霜剑就听见季然哼了一声:“两位大侠厉害了,就不怕把脖子摔断了!”

  祝竹从杨舒脖子上下来,季然看他身上斜挂了一圈棒棒糖手上还提着小饼干便问:“怎么买这么多糖?牙齿不想要了?”

  “都是师伯要买的!”祝竹把杨舒抛了出去:“他说师叔最喜欢吃糖了!”

  季然瞥了他一眼,看他提着两个袋子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心里哼哼了两声,原先还有些的火气,看见杨舒站在那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消了大半。

  转身便牵着祝竹上楼,一边上楼一边说:“听他胡说,你每天就只能吃一个,吃多了牙齿痛不准跟我哭。”

  杨舒提着两袋子跟在后面,不停点头附和季然的话,表示深以为是。丝毫不管猪猪小朋友幽怨的眼神。

  等进了门杨舒先去收拾放了东西,季然便带着祝竹去洗手。然后告诉他要跟自己一起过年了。

  “师娘不喜欢祝竹吗?”祝竹挽着袖子,胖乎乎的手臂上还沾着水。

  季然拿着毛巾给他擦手说:“没有,是你师娘身体不好,师兄要照顾她。”又捏了捏他的脸问:“不想跟师叔过年吗?”

  “想!”祝竹猛地点头。师姐都没有跟师叔一起过年过!说给师姐听她一定要很羡慕!

  季然走到客厅发现杨舒收拾完了东西,又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个炉子出来,正在那里烧炭火。

  “你干什么?”季然问他。

  杨舒看着火说:“你不要吃烤肉吗?”

  季然噎了一下,想告诉他这样不开窗生炭火会一氧化碳中毒,但是又不知道这个剑修知不知道一氧化碳中毒这个道理

  只能说:“那你还真淳朴。”

  正准备劝他不要继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季然一看发现是自己师姐桃芊。

  接了电话便听见小桃仙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师叔。”

  “诶,怎么了?”

  那边小桃仙憋了半晌才说:“小莼想师叔了,师叔为什么不来泡温泉啊。带着师伯来也没关系的。”

  季然看了眼蹲在那里生火的杨舒和祝竹说:“师叔也想小莼,但是师叔要陪师伯回家。下次小莼来师叔陪你泡温泉好不好。”

  “好!小莼记住了。”

  接着电话就被师姐接了过去,季然被师姐师父轮番着问了一通才说祝竹今年同自己过年。这时候祝竹跑过来找季然拿电话,说要跟师姐说话。

  季然把手机给他,便进房间把床上的床套都拆下来洗。

  杨舒看见猪猪拿着手机蹲在自己身边,一脸骄傲地对着电话说:“师姐师姐,今年我要和师叔一起过年了!昨天我还是和师叔睡在一个床上的!”

  接着杨舒就听见了电话里传来的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偏偏猪猪听了还笑个不停。杨舒手一戳,炭炉的火一下窜了一下。

  杨舒被吓了一跳,拉过被刚刚火吓呆的祝竹问:“没事吧?”

  祝竹头发被燎了一下,几根烧焦了打着卷,脸上呆呆的。嘴里还对电话说:“师姐我先挂了。”

  等挂了电话祝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见哭声季然从房里出来,搂了祝竹问怎么了。

  “刚刚被火燎了下。”杨舒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鼻子。

  季然一看祝竹脑门几根打着卷的焦头发,瞪着杨舒问:“不知道让他隔远点?他不懂,你他妈的也是个傻的吗?”

  接受少爷的训斥杨舒不停表示自己错了,祝竹搂着季然哭个不停,后来哭累了声音小一点了,手也抓着他衣领脸在上面蹭着。

  季然拍拍他的背,温声说:“把你真身变出来,师叔看看被火燎伤了没有。”

  “需要我搬个土盆上来吗?”杨舒把生好的炭火放进炉子里问。

  “不用。”季然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只要做饭就好了。”

  “哦。”今日的杨舒从长工变成了厨子。

17.

  检查完确认祝竹身上确实没有被火燎伤的痕迹之后,季然才放下了心。

  难得的对小师侄态度凶了些。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吗?就挨火那么近?你师伯皮糙肉厚不怕烧,你难道还不怕的吗?”季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又伸手撩撩他的小卷毛。

  “是不是看着卷头发喜欢,自己也想去烫一个?”季然拿着剪刀过来给他咔嚓一下剪了个缺,看着祝竹憋着个嘴不说话又伸手拍了拍他。

  “自己去照照镜子。”

  杨舒准备好了烤肉,叫他们两个出来吃饭。看着祝竹眼睛红红的还顶着个帽子,杨舒嘴巴贱说了句:“在家里戴帽子长不高的。”

  祝竹是一根竹子精,虽然是还没有长成竹子的竹笋宝宝,但是竹子最怕什么?就是怕长不高。

  眼看着祝竹眼睛红了又要掉金豆豆,杨舒赶快说:“我们祝竹够高了,不怕不怕。”

  季然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去拿碗筷,杨舒过去挨着祝竹问:“你师叔还生气呢?”

  “师叔说我年纪小....赶时髦...要烫卷头发...”祝竹一边说一边揉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杨舒看得心头都软了。

  伸手将祝竹的帽子拿下来,看见缺了一个口的头发。

  真他妈跟狗啃的一样。杨舒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祝竹继续说:“不要跟师叔睡了...”

  “那晚上跟我睡好不好?”杨舒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要!”祝竹抢过帽子戴回自己头上,大声说:“都是师伯害的!师叔以前从来都不生气的!”

  那是你年纪小没见过,杨舒感觉祝竹还是太小了,什么事都没见过。不然开车时候的季然就能让他哭一晚上。

  季然摆好了碗筷,见他们两个还待在那里,便问:“都要修仙不吃饭了?”

  修仙二人组向生气势力低头,乖乖地坐到了桌子的旁边。

  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炭炉,杨舒施了个小法术让烤肉出来的油烟都散到了窗户外面去。祝竹原先还瘪着个嘴巴不肯吃,到后面拉着杨舒的袖子说要他多烤点。 

 不得不说杨舒的手艺不错,葱香的牛舌吃进嘴巴里简直是一种享受。

 季然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还给头发缺了一块的祝竹小朋友拍了特写,当然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烤肉,季然突然想起来明天二十九了,便说:“祝竹你明天早上跟我去超市吗?”

  杨舒也想起来明天要去买菜准备年夜饭了,心里提醒着明天要定个闹钟。

  “明天要起早吗?”祝竹的眉毛纠在一起,他明天很想赖床。

  杨舒给他夹了块刚刚烤好的五花肉在碗里:“明天早上叫你,你起不来就在家里睡觉。”

  “在家里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季然将剖开撒上蒜末的茄子放在了炉子上。又想着回厨房拿了些胡椒粉出来。

  为什么一朵月季花的口味会这么重?杨舒几百年也没弄懂这个问题。毕竟他认识的一些别的花草化形的仙君仙姑口味都淡到不行,都是那种喝露水采月光的样子。

  充分符合话本里仙气满满的形象。

  但是季然不同,跟他们都不同。

  杨舒想起来那个时候刚见他,季然还在土盆里,虽然开了灵智但是并未化形。不知道被谁扔在了路边,杨舒路过看着奇怪,便过去碰了碰他的花。

  白色的月季被碰了一下就伸出了叶子割伤了他的手。凶巴巴的月季还发着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舒把他给割了。

  那天也是闲的无聊,杨舒在路边守着那朵月季,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接。眼看天上就要下雨了,乌云密布还有轰隆轰隆的雷声,闪电一下照亮随着就是炸雷声。

  那时候的雷公电母感情还好着,夫唱妇随,默契不是现在可以比的。

  所以杨舒抱着那土盆回了自己家里,放在了他认为月光最好的地方。他没养过什么灵草灵花,毕竟一个剑修身上的锐气太重,花花草草什么都受不住。

  整天给月季浇浇灵液,在土块上扎几个洞让他好换气呼吸。

  季然看着杨舒吃着吃着就不动了,盯着桌上一块地方在发呆。一边的祝竹倒是吃得开心,季然感觉竹笋精的肚皮都要撑爆了。

  夹起了炭炉上剩下的所有肉,放到了杨舒的碗里。

  “发什么呆?”季然的声音叫回了杨舒。

  杨舒看着碗里的肉,突然抬头问:“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啊?”季然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心里骂他不知道骂了多少次了,不知道他在说哪一次。

  “就是我刚刚把你捡回去,天天给你浇水那时候。”杨舒就着烤肉吃了口白饭,感觉能活这么久实在是太好了。

  季然冷笑一声:“有脸说?不想好好吃饭想讨骂?”

  “吃饭吃饭。”怂比杨舒决定不作死,他想安静地吃完烤肉,最好还能多吃几块。

  诡异的安静中吃完了晚饭,杨舒记起来以前季然虽然凶但是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凶的。每次自己受伤了都会眼泪汪汪的一边抱怨两句一边给自己包扎。

  那时候季然也不是长这个样子,模样普通的让杨舒怀疑是根狗尾巴草化形。

  在想别的事情,手上洗碗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季然将他手里抓着的碗抽了出来擦干净。随手往水池子一点碗就自己洗了起来。

  杨舒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又走神了。身边的季然擦了下手转身准备走,杨舒一伸手拉住了他,然后将厨房门关了。

  “干什么?”季然被他抵在门板上,抬头看他。

  杨舒看着季然的脸,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但是还是有地方没变的,杨舒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问:“那时候你怎么跑掉的?”

  同是剑修沧澜门和青霜门两看两相厌很久,终于有一天打了起来。打得昏天黑地不说,更是让一些魔修宗门趁机而入,等到两个门派反应过来的时候老窝都快被人翻了个遍。

  杨舒冲回自己的山头的时候,迎接他的早就是一片狼藉了。自己给小月季扎的秋千断了一根绳子,可怜兮兮的垂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屋里走,地上都是撕烂了的话本,都是自己给小月季买回来的。

  而小月季扎根的土盆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瓣,里面的土也洒了一地。还有几片叶子散落在边上。杨舒脑袋有点懵,伸手捡起了撕成两半的月季花瓣,只感觉脑袋里一炸一炸,整个人都在疼。

  “恩?告诉我怎么跑掉的?”杨舒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季然握住他的手,垂着眼睛说:“没跑掉,被打回原形了。还被扔到锅里差点就被煮了。”

  还有很多话问,杨舒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了。这时候厨房的门被敲响了。

  “小师叔,师伯。”祝竹敲着门说:“我想看电视。”

  季然推开杨舒,说着:“去给他开电视。”

  杨舒后退一步,又前一步将季然抱住。感觉他推了几下杨舒又抱紧了一些。

  感觉自己真没出息,五百多岁的人了还是没过去这个坎。杨舒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季然不知道说什么,那时候也不能怪杨舒,怪谁都可以都不能怪杨舒。那时候杨舒跟以前一样提着剑出门,还揉揉自己的头说:“马上就回来。”

  谁他妈就知道那么些魔修妖怪趁着那个时候摸上山了。季然被抓走了,如果不是师祖赶来了自己可能就真的命丧汤锅。

  “小师叔?杨师伯?”祝竹又喊了一声,但是杨舒没有放开季然的意思。

  季然反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说:“没怪你。去给祝竹开电视。”

  杨舒抱着他又在他肩膀上蹭了几下,还是不肯松手。

  没完没了?季然扯了他头发一下,冷着声音说:“滚去开电视。”

  本来还想多温存会的杨剑仙被赶去了客厅带孩子,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猪猪小朋友看农业新闻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猪猪,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

  “那为什么要看?”

  祝竹回头看他说:“因为师父说要每天看。”

  杨舒沉默了,看着电视里拱在一起的肉猪,觉得祝竹以后很有成为养猪大户的可能。

  季然把厨房收拾了出来,看见沙发上瘫着的的两个人一边看喜剧节目一边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挑了挑眉毛便去将洗衣机里面的床罩又去晒了出去。

  “猪猪,你今天晚上要一个人睡吗?”杨舒趁着季然在阳台晒东西的时候问。

  祝竹看都不看他:“不啊,我要和小师叔睡。”

  个死孩子,你开始不是还说不喜欢小师叔了的吗?杨舒好着脾气问:“你开始不是说不要和小师叔睡的吗?”

  “那是气话,做不得数的。”祝竹小手一挥,打碎了杨舒心里那一点绮念。

  “但是师伯晚上不想一个人睡。”

  祝竹这才看他,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师伯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怕黑呢?祝竹都不怕。”

  不怕黑那你一个人睡啊!小屁孩神什么。

  季然提着空篮子走过,祝竹对他说:“师叔,师伯晚上怕黑,想让我陪他睡。”

  杨舒:........

  我并不想和你睡,蠢孩子。  

18.

  最后祝竹还是和杨舒睡在了一起。杨舒看着季然靠在床边跟祝竹说了几句话就去睡了,全然无视了自己的眼神。

  妈的明明几百年前还是赖着要和自己睡一张床的。

  “师伯。”祝竹叫了杨舒一声。

  杨舒回头看他。

  “别看了,不要想和师叔睡一起。”祝竹看着他:“之前太师叔就说了,说不要让你们两个睡一起。”

  杨舒感觉猪猪小朋友绝对是不像他外表一样猪。

  “太师叔说小师叔天天因为师伯哭。”祝竹又投下一个重磅炸弹。

  “花也不愿意开,叶子都黄了。”轰!这次是广岛原子弹。

  杨舒赶快拉了被子说:“快睡快睡,明天还要去买东西的。”

  关了灯一会后,祝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师伯...” 

  “怎么了?”杨舒心里有点忐忑。

  祝竹过了一会才说:“我想尿尿。”

  杨舒:....... 


  一番折腾之后祝竹终于睡着了,杨舒听了一会才轻手轻脚地下床摸着黑出了房间。打开季然房间门的时候他还坐在床上玩手机。

  抬眼看见杨舒摸进来了,季然问:“祝竹睡了?”

  “睡着了。”杨舒掀开被子挤到季然身边,伸手搂住他。

  季然倒也不害羞,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手上还划着手机,感觉着杨舒有一下没一下亲着自己发顶。

  季然说:“干嘛?”

  “没什么。”杨舒感觉季然的白头发又细又软,跟那时候刚刚化形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杨舒正在重温百年之前的感觉,要死不死手机铃声塞北的雪又响了起来。

  “操!”杨舒摸着手机一看发现是陈理。

  没有正事老子要把这小子的鱼鳞都扯下来。

  接了电话那边陈理的声音也很急:“小师叔出事了!电母和雷公的法力都没了!”

  季然挨得近自然也听见了,划着手机的手一顿。

  杨舒皱了皱眉问:“是所有的法力都没有了?变成凡人了?”

  “倒也不是,修为灵力还在,就是打雷闪电的能力没有了。”陈理又说。

  “哦。”杨舒的态度很冷漠,他说:“没了就没了吧,这个事你跟我说干什么?”

  “这倒也不算什么,但是他们两个又打起来了,互相指责是对方把自己的能力偷走了。”陈理继续说。

  杨舒搭在季然腰间的手刚刚摸了一会就被打了一下,他轻咳了两声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领导,我就是个结婚登记处的办事员。现在这么晚了,我也要休息的。”

  “.......”陈理这才反应过来,按道理来说这事确实也和杨舒没关系,只是这么多年了自己也就下意识给他打电话了。

  “也不关你的事,我要是你,我就关了手机安静过年。翻天的事情也过年了再说。”杨舒说。

  陈理感觉他的话好有道理,于是说:“师叔你就当我说了个八卦,挂了挂了。”

  挂了电话杨舒把手机扔一边,抱着季然把头埋在他肩上。

  “勒死了!”季然拍了他几下杨舒都没反应,正准备骂人的时候听见杨舒哑着声音说:“我把那几个魔修的老底都翻了也没找到你。”

  季然感觉杨舒一定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什么烦就给自己提什么。

  冷着声音说:“你再说一句就滚下去。”

  杨舒立刻闭嘴,只是抱着季然又蹭蹭。

  “你倒是不奇怪是什么人把雷公电母的能力偷了。”季然看着微信上的小视频,点开一看发现是雷公电母的打架新视频。

  啧,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都能拍到。

  杨舒听见声音也抬头看,他说:“那天被叫着去就是电母把雷公的能力抢了,结果又控制不住,一路都是火花带闪电。”

  季然恩了一声,将视频退出去,这时候又跳了个对话框出来。

  樱桃花:季然小同学

  杨舒看见了立马问:“这谁?”

  季然没理他,手指动着给人回消息。

  禾子然:干嘛

  樱桃花:车厘子要不要,明天给你送点过去

  禾子然:你不是樱桃吗?车厘子不是国外品种?

  樱桃花:表妹带着男朋友回来了

  樱桃花:她男朋友外国人

  禾子然:哦....

  禾子然:明天我去拿

  樱桃花:OK

  樱桃花:你还在杨舒家里?

  樱桃花:早点搬出来吧,守着个剑修有什么好的

  季然还没来得及回消息手机就被杨舒抽走,关机扔抽屉一气呵成。

  季然:.......

  “我还没开闹钟。”

  杨舒躺下来,抱着他的腰往下拉说:“我开了。”

  季然看了他一会,关了灯也躺了下来。感觉着杨舒手脚缠着自己,季然说:“你不感觉这样子很奇怪吗?”

  “不感觉。”杨舒感觉自己人生终于美满了,缺的一块也找了回来。

  季然继续说:“杨舒你的脸呢。”

  拉着季然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说:“你摸摸,在这里呢。”

  季然伸手摸了两下,像盲人摸面相一样。轻笑了一声。

  杨舒抱着他又搂紧了一些,突然说:“我怎么又闻见那股香味了。”感觉着自己搂着的季然身体僵了一下。

  “小然,你身上好香。”杨舒突然凑过去埋在他肩窝里深吸了几口。紧接着季然就反手给了他一下。

  打得不是很重,杨舒感觉就跟猫挠了一下。

  “还不睡觉就滚。”季然捏了捏他搂着自己的手臂。

  作妖的杨剑仙决定好好睡觉,夹着季然的腿抱着他睡觉。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杨舒刚刚掐了闹钟,抱着季然根本就不想起来。大冬天里热被窝,还不用说热被窝里有朵小月季。

  就算是魔修打上来了他也不是很想动。

  季然也不怎么想起来,但是菜还是要买的。偏偏杨舒又搂得紧,季然抽了几下都没把自己摘出来。

  “起来了杨舒。”季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杨舒依旧闭着眼睛,拖着他的腰又搂紧了一点,发出了个鼻音。

  “起来了。”季然又拍拍他的脸。

  杨舒还是不动,因为他记得以前自己起不来,小月季到后面总会撒娇叫自己起床。不是说肚子饿就是说要荡秋千。

  说到秋千,杨舒觉得应该给季然在阳台上弄个秋千,跟以前在霜楚峰上一样。

  “他妈的你到底起不起来?”季然一巴掌不轻不重打在他脸上,发出一声清响。

  杨舒觉得,两百多年过去有些地方还是不一样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杨舒起来了,他洗漱之后就摸到房间里叫祝竹起来。

  自己不能睡了,猪猪小朋友也起床吧。

  在经过挠痒痒,耳边吹气掀被窝之后猪猪揉着眼睛站在凳子上在镜子前面开始刷牙。

  杨舒在厨房里帮着季然准备早饭,端着煎蛋出来的时候看见猪猪小朋友闭着眼睛走过来,像是睡觉还没醒。

  季然看见了便说:“祝竹要去超市吗?要不你就在家里睡会。”

  “起都起来了,我们猪猪是风的儿子,一定是要去超市的。”杨舒把祝竹抱到椅子上,把勺子塞到他手里。

  “讨厌。”祝竹揉揉眼睛说:“师伯昨晚打呼噜,吵死了。”

  昨晚根本就没祝竹睡在一张床上的杨舒表示这个锅不接。但是祝竹又说:“不是说年纪大了才打呼噜的吗?师伯年纪大了,不好。”

  五百岁的杨舒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年纪问题,他进厨房站在正在煎蛋的季然身边问:“我年纪很大?我昨晚打呼噜了?”

  “没有,就是说梦话。”季然看都没看他,把锅里的煎蛋盛到盘子里递给他:“年纪也不是很大,就是大我一两百岁而已。”

  杨舒:.......

  一两百岁啊.....

  五百岁的老男人杨舒沉默着吃完早饭,带着季然和祝竹准备出门。

  早上八点的街道还不是那么堵,但是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没有多少空位子。杨舒停了车,三个人进了超市才发现到处都是人。

  拉了个购物车把祝竹放里面,杨舒和季然分头走。

  推着祝竹一路左闪右避到了冷鲜肉柜台,杨舒挤进老太大爷群里,拿了两盒排骨,又拿了两块牛肉和猪里脊才挤了出来。

 祝竹看着自己师伯鸡毛一样的头发,忍了半天还是笑出来。

  杨舒没好气地推着他继续往前,又给他买了块儿童牛排才去了蔬菜堆。

  蔬菜躺在框子里,上面喷着白气仙雾缭绕的样子,让杨舒每次来都感觉这群绿菜在修仙。

  挑了嫩一点的青菜和西红柿,杨舒突然低头问祝竹说:“你喜欢上次喝的冬笋汤吗?”

  “喜欢!”祝竹点头。

  哼着调杨舒又选了几个冬笋。等推车路过鱼柜面前的时候杨舒犹豫了。

  是给陈理打电话要他提鱼还是自己买呢?

  杨舒看了会,感觉鱼柜里几条鱼要死不活的游着,他决定待会去找陈理提鱼。

  刚刚给陈理发了短信季然就提着水果和罐头饮料过来了。

  杨舒把东西放进购物车里,然后看见季然手里还拿了两盒橙色的三文鱼。

  “你喜欢吃这个?”杨舒问。

  祝竹一边抢答:“小师叔最喜欢吃这个了!”

  杨舒挑了挑眉毛,在心里记下了。

19.

  三个人满载而归,把祝竹放在后座上杨舒开着车往家走。路上杨舒问:“要不要买几个炮仗留在家里放啊。”

  “不是说市区不让放的吗?”季然说。

  杨舒挑了挑眉:“你要是想放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不像你小时候那样,我给你做几个。”

  “杨舒。”

  “恩?”

  “闭嘴。”

  杨舒:.......

  但是后座的祝竹还是听到了。他攀着前面椅子伸着脖子说:“师叔小时候喜欢放炮仗吗?”

  “祝竹,坐好。”季然要他坐回去。

  杨舒笑了笑。通过后视镜看祝竹说:“你师叔小时候最喜欢就是荡秋千。”

  季然翻了个白眼,叫杨舒在下个路口右拐一下。

  “先去我同事家里拿车厘子。”季然说。

  祝竹坐着问:“是尹华姐姐家里吗?”

  “你得叫师姑。别信她的叫什么姐姐。”季然指挥着杨舒开车,杨舒手机这时候又响了。

  季然看着上面锦鲤两个字眉头就是一皱:“不会又是叫你加班吧。”

  杨舒忙着开车,要他把电话接了。

  “喂,杨师叔啊。”陈理的声音还有点懒懒的意思。

  季然说:“他在开车,我是季然。”

  “哦哦,师婶。师婶你和我师叔什么时候过来啊,鱼都准备好了。”陈理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刚刚从池子里捞鱼起来实在是身上都懒。

  一边挠着背一边想怎么最近背后这么痒。

  季然看了杨树一眼,说:“待会就过来了。”

  挂了电话,季然对杨舒说:“陈理叫你去拿鱼。”

  “知道了,先去你同事那里。”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樱桃花,在少爷面前乱说话。

  等开到樱桃花住的地方时候,季然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松了安全带准备下车。杨舒见状一下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去哪里?”

  季然有点莫名地看着他:“尹华下来,我下车去拿啊。”

  尹华住的小区不让外车开进去,杨舒只能把车停在外面看着季然走进去。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能不能把祝竹放在车里,自己也跟着下去。

  还好季然才下车走了几步,就在小区门口遇见了尹华。

  尹华就穿着在家里穿的那种厚厚的棉睡衣,脚上一双匡威显得不伦不类。她一头乱毛随便扒拉了几下然后把手上的一提车厘子递给季然。

  “你也算是不拘小节了。”季然接过东西,习惯性嫌弃两句。

  尹华看他这一身深蓝防风衣牛仔裤,挑着眉毛说:“那是,比不得小哥哥青春靓丽。”又往杨舒车那抬抬下巴说:“诶,那边眼睛都要盯穿了,快点回去吧。”

  杨舒看着尹华突然对自己这边抬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季然回头瞥了杨舒一眼,对尹华说:“他就这样。”

  “是是是,对了,这个死剑修欺负你了没有?”尹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感觉瘦了。”

  季然倒是让她拍了几下说:“怎么就瘦了,你想瘦想魔障了?”

  尹华真的觉得季然是一张破嘴说不出好话来,摆手示意他快滚。

  等季然回到车上,杨舒看着他系安全带便问:“她拍你肩膀干什么?”

  “关你屁事,开车。”

  你的车马夫好友杨舒已经上线。

  开到南家湖巷子的时候,季然感觉自己隔着远就闻见一股子鱼腥味,但细闻下去又没有,感觉应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杨舒开车门让祝竹下来,牵着他在门口敲门。

  过了一会门开了,是个女人开的门。女人皮肤白皙眼睛很大,但是眼角已经有了几条鱼尾纹。她一看是杨舒便笑着说:“小舒来了啊。”低头一看见他还牵着个娃娃,便问:“你儿子?”

  “不是,这是季然的师侄,今年跟我们一起过年。”又转头对季然说:“这是陈理的妈妈。”

  季然点头问了好,又让祝竹叫人。

  祝竹一双圆眼睛看着陈理妈妈问:“奶奶好,你这里有大鱼吗?”

  陈理妈妈一下被这种奶宝宝的眼神秒杀,带着他往里走,笑着说:“有,你想要什么大鱼,奶奶都给你找来。”

  杨舒感觉陈理他妈这架势不是找鱼,掀鱼塘都可以了。

  三个人进了院子,季然这才看到院子里有一颗大树,只是这冬天里叶子早就掉完了。下面还有个池塘,池塘边上居然还有个秋千。

  季然盯着那秋千看了一会,杨舒就盯着他看了一会。

  陈理穿着个老鼠灰的运动裤提着两条鱼又领着一个袋子出来。看着自己师叔盯着人家看的样子实在觉得丢人。

  轻咳了一声,一下子季然和杨舒都盯着他看。

  “来来来,两条鲫鱼还有一袋子虾。”陈理把东西交给杨舒,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季然这才感觉陈理一张脸有点像年画上抱着大鲤鱼的娃娃,没有抹发胶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发蓬蓬的顶在脑袋上。

  完全一副在家过寒假的学生脸。特别是眼睛下面那两个黑眼圈,感觉格外写实。

  “你天天就窝在家里?怎么不学学你别人齐双阁的两兄弟,冬天里还往江里游两圈。”杨舒看着陈理,一脸嫌恶。

  陈理冷笑一声说:“那两兄弟去年差点被人一网子带走,今年你问问他们两个还敢不敢?大冬天往江里抖彪,脑子不是一点有坑。”

  这时候祝竹拿着一盒子巧克力蹦蹦跳跳跟着陈理妈妈从房子里出来了。

  季然一看他又拿糖就让给人家放回去,陈理妈妈听了笑着说:“过年吃点甜的才能一年都甜甜蜜蜜的。”

  “对啊对啊。”祝竹不停点头。

  送走了杨舒和季然,陈理妈妈在门口叹了口气说:“那小孩真可爱,又水灵又乖。”

  陈理在一边不停点头,表示妈妈说的很对。

  “点头点头,就知道点头。天天在家就知道吃喝睡,真不知道养你干什么。”陈理妈妈看儿子越看越糟心,索性回厨房做饭去了。

  陈理:.......

  妈了个巴子我又怎么了?


  提着东西上楼等季然开了门,杨舒将两大袋子往地上一放,从季然手上提过两条鱼就往厨房走。

  没收了祝竹的巧克力,季然决定把巧克力收在厨房里。

  “你进来干嘛?出去外面休息。”杨舒见季然进来了,将车厘子洗过了放盘子里让他端出去。

  季然将袖子挽起来,看了杨舒一眼问:“到底谁出去?”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都没出去。

  杨舒在那里杀鱼,季然就在菜板上切着菜。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以前在霜楚峰上的时候,都是季然来做这些,算是报答杨舒路边将自己捡回去的恩情。

  有一次季然过了雷劫,整个人都恹恹躺在床上,身上又发热,杨舒就想着给他煮点粥吃,人能舒服些。

  结果季然喝了一口,那一瞬间觉得杨舒是嫌他累赘想直接毒死他。

  “后来就学了,想着那时候连粥也没给你煮顿像样的....”杨舒住了嘴,他知道季然不是很喜欢听他说这些。

  季然听他突然住了嘴,便抬头看他问:“怎么不说了?”

  “你不喜欢听,不说了不说了。”杨舒开水龙头把手上的鱼冲一冲,这时候季然停了手上切菜的刀,举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你把刀放下说话。”杨舒看着那刀刃上还往下流的汁水。

  季然把刀放回砧板上,转头看他。

  “开始第一眼就感觉你眼睛那块太像了,加上你又说你跟脚是月季....”杨舒将冲干净的鱼放在碗里:“这我还反应不过来,也太蠢了吧。”

  关键是自己那天后来给季仙君打了个电话。

  季然听了哼了一声说:“那你也不戳穿我,就这么看我在你面前装傻卖乖,心里高兴着的吧。”

  怎么会有人撒谎骗人了反过来还怪不拆穿的受骗人?杨舒想了想,凑过去趁季然没防备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说:“看着可爱,舍不得拆穿。”

  脑袋里一下像是冲起一团热气,季然一下就懵了。就算自己以前和杨舒再怎么亲近,顶多就抱抱之类的。突然被亲了一下,这就.....

  “我什么都没看见!”祝竹捂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大喊一声,转身跑了。

  杨舒:.......

  妈的这个猪猪是故意的吧。

  这时候一看季然,发现他脸都红了,跟刚刚洗过的红番茄一样。

  “然然让我再亲一下?”杨舒凑过去。

  季然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说:“滚,你怎么这么烦人!”

  结果还是被亲了一下,杨舒哼着小调切肉摘菜看上去高兴得不得了。季然虽然骂了他几句但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

  后来季然出去坐沙发上跟祝竹一起看电视,杨舒端着菜出去的时候看见这样子,感觉自己人生一下变成了大圆满。

  老婆孩子热炕头,美滋滋。

  杨舒心情极度美好,决定今天晚上准备年夜饭之后把自己准备的酒明天也拿出来喝一点。

20.

  三个人的晚饭倒是做的比较简单,因为晚上还要准备年夜饭,还有很多事情要收拾。祝竹吃了个肚滚圆,妄图再去夹一块牛肉的时候被季然截了下来。

  “不许吃了,今晚已经吃了许多了。小心晚上闹得肚子不舒服。”

  祝竹听了收了筷子,然后问:“那我过了十二点能吃吗?就是第二天的份了的。”

  杨舒吃了一口凉拌菜点点头说:“可以可以。”

  只要你那时候还是醒着的。

  赶着祝竹去沙发上休息,季然在厨房里伸手一点,那么些碗筷就开始自己洗起来。又在一边拿起刀准备切开始没有切完的冬笋。

  杨舒在他背后做鱼,棕色的汤汁在锅里鼓着。将鱼翻了个面,又煮了一会杨舒将鱼盛出来放在碗里,端到外面的餐桌上。

  看着祝竹的眼神跟着飘过来,杨舒说:“不能吃,明天才能动筷子。”

  猪猪小朋友撅着嘴巴看电视,杨舒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过去。祝竹被砸的一痛,瞪他却看见杨舒给自己比了个“嘘”。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是今天陈理妈妈送给自己的金鱼巧克力。立马剥了糖纸放进嘴巴里,巧克力甜甜的,祝竹含在嘴巴里嚼都舍不得嚼,一直含到它全部化了为止。

  杨舒回了厨房看见季然正在擦碗,低着头露出一段子白白的后颈。盯着看了一会,杨舒说:“你出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收拾。”

  季然头也不抬,抬起胳膊蹭了蹭自己脸说:“两个人快些。”

  白色的头发软软贴在头上,杨舒突然就觉得回到了那时候的霜楚峰上,自己躺床上睡午觉,醒来就看见小月季坐在床边上看书。

  侧面望过去似乎还能看见他的睫毛。瞳色浅的眼睛看着自己就会笑,被他看两眼自己也就跟着想笑,然后更想抱着小月季蹭蹭。

  这样想着杨舒也就站到季然身后抱住了他。

  正在擦碗的季然被他一吓差点手一松把碗摔了。感觉着杨舒的呼吸喷在自己后颈上,季然身子僵了一下说:“犯什么病了?不是说做饭的吗?”

  “抱会。”杨舒声音有点闷。

  以前小月季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

  季然就这么被他抱着擦完碗,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在一边,季然问:“能放开了?”

  “不想放开。”杨舒说。

  “你不要让我骂人。”季然说完杨舒就立马松开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连家门被敲响好几次都没听见。祝竹站在门前发现自己看不到门上的猫眼,才走到厨房门口喊:“师伯,师叔,有人敲门。”

  什么人二十九会过来?杨舒洗了下手,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是电母。

  皱了下眉毛,杨舒不知道为什么电母会过来,又想起那次在师父家里电母一个电话季然就摔了门的反应。

  想了下还是开了门。

  “圣母你怎么过来了?”杨舒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放在面前。

  金光圣母也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过来不太好,但是事情失控实在是没有办法。低头看见杨舒腿边一小孩望着自己,电母便问:“杨道友这孩儿实在是玉雪可爱。”

  “过奖过奖。”杨舒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

  季然在厨房里也知道电母过来了,但是却没有出来。

  电母见季然不出来,便对杨舒说:“不知道季道友可在否?”

  杨舒笑了笑问:“圣母找小然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摆明了说,杨舒年夜饭都还没准备完,没时间给这里浪费。

  圣母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到杨舒面前:“匆忙而来,只带了一点薄礼。此物想来对杨剑仙的旧伤有用。只是有一事相求于季道友,不知道他可愿为我引荐一下道友的师祖。宣芠仙君。”

  “旧伤?什么意思?”季然皱着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有未擦的水珠。他看了杨舒一眼,才对电母说:“不知您有什么事情?”

  见他出来,电母松了一口气说:“恰闻仙君有窥天之能,求问一事。”

  “圣母法力失去一事,我师祖实在无法解决。”季然缓缓说。

  电母实在是走投无路,直到自己法力尽失才恍然发现这世间原本的大能们竟都不复踪迹。仰问天道不能,就算将这脚下土地整个翻过来,怕也不能得见后土娘娘一根发丝。

  “只望道友替我引荐,能成与否实在都看天命。”电母如此恳求,见季然没有什么反应,又加了一句说:“我还存有一些草药灵物,想来杨剑仙的旧伤应该能用到。”

  季然皱着眉又看了她一会,然后说:“我打个电话。”

  又给了杨舒一个眼神:“炉子上坐着火,你看着点。”

  杨舒应了一声,看着他进房去打电话了。

  电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疲惫也显露了出来,她带着歉意说:“今日打搅,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勿怪。”

  杨舒笑了一下,然后问:“不知道雷公那处可还好?”

  电母没有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提起雷公,只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倒是还不会死的了。”

  祝竹看着大人讲话,自己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电视,电母看着祝竹,眼下到底柔软了一些:“不知如今我已是普通修者,是否还有机会也有自己的孩子。”

  杨舒没想到电母会如此说,也不知如何应对。

  “也是奇怪,我向来只觉得小孩子吵闹,如今倒是看着可爱。”电母抿嘴一笑说:“大约血缘后裔,到底是奇怪。”

  季然挂了电话从房间里出来,就眉头一皱。

  “杨舒我叫你看着炉子上的火,你是耳朵打苍蝇去了吗!”

  炉子上的汤都扑出来,鼓鼓地冒着泡泡。

  杨舒赶忙冲到厨房去关火,季然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电母说:“我师祖说了你且去找他。”又将写着地址的纸条按在电母拿来的盒子上推给她。

  “只是他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这个你先拿回去吧。”

  电母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道了谢,将东西又拿回去。婉言说:“说实在话,在之前我已经觉得又不妥之处,只是察觉过来已经是法力尽失。只是希望仙君替我解惑而已。”

  送走了电母杨舒才从厨房里出来,他抱着手臂倚着门框问:“是真是假?”

  季然往厨房走说:“你说呢?”

  “大概是真挺急的。”杨舒耸耸肩。

  季然从温水里捞出解冻了的牛肉,一刀一刀切成小块说:“我师祖说白了不过是一株活的久了的草而已,哪里有什么通天之力。”季然切肉的手一顿,倒是想起来什么。

  “窥伺天机也说不来,但却是能看见什么。电母倒是和颜悦色,多年傍身的看见本领一下使不出来还能这么冷静,都是不多见了。”季然将肉都写成小块,又放回了碗里。

  杨舒就在一边听着,手上洗了两个西红柿。

  “倒是不知道宣芠仙君还有这本事。”杨舒将切熟食的刀递给季然,又将刚刚切过肉的刀放在水下冲洗。

  季然恩了一声,又说:“如若不是师祖当年看见什么,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杨舒手上动作听了一下,又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回去看见乱糟糟的霜楚峰,和那个断了根线秋千的时候。

  这时候季然手上的动作停住,眯着眼睛看着杨舒说:“还有,旧伤是什么意思?”

  杨舒嘴巴动了几下,一下没找到理由搪塞过去,只能说:“哎,等今天过了再说。”

  见季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说:“你且放心,都是小事。要真有大事,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季然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嘴里哼了一声。

  两个人动作也还利索,折腾两三个小时将所有都准备齐全了。

  等季然出去的时候祝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杨舒转眼看了下时间发现才十点。

  这小家伙说还要十二点吃一顿的,现在就给睡了,只怕是只能梦里吃了。

  小心给祝竹擦了个脸又擦了个脚,杨舒就抱着他放在了床上。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他。

  季然倚在墙上看着,想起那时候自己坐在桌边睡着了,他也是这样小心抱着自己放到床上的吧。

  杨舒关了门出来,看见季然还望着自己发呆。便过去捏了捏他鼻子说:“想什么呢?”

  “以前也是这样?”季然抬眼看他。

  一下没反应过来,杨舒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起来,笑声低低地说:“以前你最容易看着书睡着,有时候一歪不是我接得快就摔地上了。”

  “净扯淡。”季然翻了个白眼。

  杨舒却突然伸手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让他上身靠着肩膀,带着他往房间走。

  直到把小月季轻轻放在床上,杨舒才凑过去鼻子蹭蹭鼻子问:“这下你说是不是扯淡了?”

  季然伸手推了他几下都没推开,只能说:“不是了不是了。”

  偏偏杨舒也还不想放过他,盯着他淡色的嘴唇许久,直到季然脸都变红了才亲上去。

  看着猛一下脸凑过来,但是嘴唇却是轻轻贴上了。

  两个人第一次挨得这么近,等到杨舒伸舌头撬开了自己的嘴巴季然才有了反应。

  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杨舒得了许可更是捧着他的脸亲得更认真了一些。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季然眼睛里都带着水光,像早晨月季瓣上的露水,如今都盛在了他的眼睛里。

  杨舒抱着他蹭了蹭说:“早点把猪猪送回去,我们两个免费奶爸算是个怎么回事。”

  季然抱着他的背拍了拍,应了一声。

21.

  第二天季然醒来的时候杨舒居然已经起来了。闭着眼睛也能听见客厅里吵吵的声音,像是祝竹和杨舒正在吵架。

  季然趿拉着拖鞋,揉着头上因为睡觉有些遭乱的白发走出来。然后他就愣住了。

  客厅那边的阳台上,多了个缠着藤的藤椅秋千,杨舒站在那边上不准祝竹上去坐,两个人就那么一直吵着。

  见着季然起来了,祝竹一下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委委屈屈地说:“师叔,师伯不许我坐那个秋千。”

  杨舒也走过来,见着季然还看着那秋千连眼也不眨,便对他说:“过去坐坐?”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点小心。

  迈着腿过去,季然走到那个秋千面前看了一会,才坐上去。

  手下是光滑抛光过后的藤椅,季然被靠在后面,便感觉有人轻轻一推,秋千就慢慢荡了起来。

  头往后仰仰,便看见杨舒倒着的脸。

  “杨剑仙”

  “诶。”

  “用点力。”

  杨舒笑了,应了一声:“好。”

  祝竹站在阳台边,看见自己小师叔居然笑着笑着就哭起来了,又看见杨师伯手忙脚乱地哄人。又是抱着拍背又是擦眼泪亲额头。便识相地坐回沙发上甩着腿。

  我就不信小师叔能屁股粘在那个秋千上。

  祝竹总要坐那个秋千一次才罢休。

  因为是三十的原因,没过一会就会响起鞭炮炸响的声音。祝竹在厨房偷吃八宝饭失败,便抱着小师叔的腿问:“小师叔,真的有年兽这种东西吗?”

  “应该是有的吧,现在倒是再也没见过的了。”季然将买回来的三文鱼切成一片片码在盘子里,抖了抖膝盖说:“你去客厅坐着玩去,别在厨房里。”

  “那我要吃蛋糕,要吃豆乳盒子。”

  季然放下刀,低头看着小师侄,感觉是不是过年之前要先收拾他一顿。明明之前就是乖乖宝宝样子,现在是越来越皮了。

  祝竹看小师叔脸色不对,立马松手撒腿跑了。嘴里还喊着:“师伯,师叔要吃蛋糕。”

  杨舒在阳台上同师父打电话呢,听见祝竹的话一伸手把他抱起来说:“师伯打电话了就带着你去买。”

  隔着电话杨瑶也能感觉自己徒弟挺开心的,便说:“你好好过年,等过几天再带着小然过来吃饭。”

  “诶,知道了。”

  杨舒挂了电话,带着祝竹准备出门。

  季然见他要出去,便说:“看着点,别吃太多甜的了。”

  应了一声,一大一小就出门去了。两个人站在楼下了杨舒才想起来没带车钥匙。祝竹围着围巾穿的跟个球一样,伸手拉拉杨舒说:“师伯,我们驾剑走吧。”

  杨舒想了想。

  “别跟你师叔说。”

  “好。”

  等两个人偷偷摸摸低空飞行买了蛋糕又买了炮仗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开窗户收衣服的季然看了个对眼。

  两个剑上的人都是后背一紧,祝竹都快哭出来了。

  “师伯,怎么办啊?师叔会把我撅了的。”

  杨舒吸了口烟说:“你还是个笋子呢,怎么撅?”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杨舒将烟头扔在脚下碾了两下,提着东西带着猪猪上楼去。

  季然给他们两个开的门,骂人的话也没说,只让他们两个洗手,又让杨舒布个结界准备吃年饭了。

  杨舒摸进厨房看季然的脸色还正常,便说:“诶,我不是忘记带钥匙了吗。”

  “大过年的懒得说你们两个,把筷子拿出去。”季然说。

  一听他没生气,杨舒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一下,说了句:“得令。”拿着筷子出去了。

  “蠢,要拿筷子就不知道拿碗了。”季然笑了一声很快忍住,等脸不那么红之后,将碗也拿了出去。

  三个人顺顺利利吃完年饭,杨舒想着新的一年也能顺顺利利过去,不知怎么又想起电母突然消失的法力。事情来得突然,总还是有点奇怪的地方。

  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情,天垮下来砸不到季然砸不到自己,随他砸谁去。

  祝竹吃完饭就窝沙发上睡着了,季然看着他睡的好在一边也跟着闭眼睛准备睡一会。杨舒洗了碗出来看见这个场景,偷摸摸拿了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还贼少女的发了个爱心。发完之后杨舒就笑了。

  都五百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朋友圈刚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杨舒心情复杂看着手机上陈锦鲤三个字,然后还是躲到书房去接电话了。

  “师叔。”

  “有屁快放。”

  陈理瘪了瘪嘴然后说:“透漏你一个消息。”

  “什么?”

  陈理在床上翻了个身说:“就是可能结婚登记和离婚登记合在一起了,以后就一个婚姻登记了。”

  “哦。”杨舒应了一声然后问:“没裁员吧?”

  “这倒是没,我就先跟你打个招呼。离婚登记那边几个人你知道吧?”陈理扣了扣后背总感觉最近身上有点痒。

  杨舒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啊,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还差个中神通就能华山论剑了。”

  陈理跟着笑了几声然后说:“您这神通不就现在过去了吗?”

  “我努力控制我自己,不要第一天就把那个死蜘蛛打死。”杨舒端正了下态度。

  陈理电话里继续说:“还有阴煞老鬼。”

  “他已经是死的了,不作数不作数。”杨舒看着书房门一下被季然打开了,便对电话里说:“还有事没,没了我挂了。”

  讲了几句挂了电话杨舒对季然招招手,季然关了门走过来被他一拉坐在了腿上。

  “怎么还是这么瘦?”杨舒抱着他蹭了蹭。

  季然翻了个白眼:“你要喜欢胖的不如养朵牡丹。”

  杨舒闷他肩头笑了几声,便感觉被季然撞了几下说:“诶,怎么了?”

  “就以后要和几个不怎么喜欢的人一起上班。没事。”

  季然问:“谁啊?”

  杨舒沉默了一会说:“就是那会打上山的魔修。”

  季然听了伸手拍了拍他背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就当没看见他们一样。左右老窝你也给人掀了,说不好他们见你还要绕着路走。”

  “知道了。”杨舒抱着季然往怀里又带了带。黑色的大皮椅往后仰了仰,杨舒把脚放在脚凳上,身上坐着季然还靠着自己胸膛。

  地主老爷抱着媳妇,就差一个傻儿子了。

  心里还想着祝竹就推开书房门,瞪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

  得了,傻儿子来了。

  因为季然背着门口,杨舒给了祝竹一个眼神,祝竹就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杨舒手捻着季然的一缕缕白头发,挑到嘴边上亲了亲,问:“怎么剪了头发了?”

  “懒得洗。”季然闭着眼睛说。

  杨舒说:“诶,那时候你长头发,给你洗头发又弄干,次次都要折腾我出一身汗来。又怕水进你眼睛里,又怕没冲干净。”

  感觉季然在自己肚子上捏了一下,杨舒闭了嘴不说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翻旧账?”季然问。

  杨舒说:“怎么能叫翻旧账?你没回来那些年我就想着这些事过的。”

  季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又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从原型再化形的时候又过了个雷劫,再醒事都过了一百年了。谁还知道你记不记得我。”

  伸手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杨舒说:“怎么想的你?就是小时候话本给你买多了,净看些不着四六的东西。”

  “放屁!那些都是你自己买的,我就从书架上抽下来看的。”季然瞪着他。

  杨舒噎了一下,看他瞪着自己又凑过去亲了一下说:“是是是,我说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杨舒说让步就让步,一点都不含糊。

  季然本来想问电母说的旧伤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杨舒现在心情好,又忍了忍没问出口。

  两个人凑一块温存了一会,祝竹又来推门了。

  “师叔,我能看会电脑吗?”

  季然闻声坐起来看过去,杨舒在他背后连忙做了个擦嘴的动作。祝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角,发现都是奶油。

  “祝竹,吃这么多甜的,晚饭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这个小猪怎么吃完蛋糕不知道擦嘴巴的。

  杨舒感觉这个祝竹和他师父都是一样,都是个蠢的。

  晚上的电视节目没有丝毫心意,祝竹十点就撑不住上床睡觉了,只剩季然和杨舒两个人圈在沙发上。

  “待会过了十二点我们两个下楼放炮仗?”杨舒问。

  季然应了一声。

  “然然?”

  季然有点莫名,抬眼看他:“干嘛?”

  “喜欢,就叫一声。”

  “有病。”季然笑着骂了他一句。

  “搬过来住?”杨舒试探着问。

  季然懒懒地说:“不是东西早都搬过来了?”

  “我是说睡我那个房去。”杨舒亲亲他额角。

  季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恩了一声。

  心里彻底舒坦了,杨舒等着十二点钟声一响,便拉着季然下楼放炮仗。季然给祝竹周围下了个结界才出门。

  烟火嗖地一声窜上天,然后炸开。季然看着黑色的天被映得花花绿绿的,想起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

  那时候山上就自己和他两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舒剑仙放炮仗,季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活的一朵月季了。

  “杨舒?”

  “诶。”

  “没事就叫叫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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