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四十年的昨日今朝 | 那三届大学生的中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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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全球化智库
- 恢复高考40年 -
第一届大学生的中国记忆
著名投资人、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是1978级大学生，他回忆坐在养猪场的卡车去参加复试的趣事，“当时没有汽车了，我爸就去找了辆养猪场的卡车，然后到江边坐了船，五等舱，我身边左边一群鸭右边一群鸡，前面还有一群 猪 娃 娃 。”
徐小平感慨，高考给了他一道通往开放世界的窗。“这一生就是向往着知识，向往着开放的世界。”他说，“我们的命运被‘那三届’改变了，而中国的未来也因为这代人而改变了。”回忆高考往事，徐小平感慨不已。“希望能够在未来的三十年，能够继续推动中国的改革开放，最终不负这个时代。”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著名诗人王家新记得，他是在公社革委会喇叭中听到自己被录取的通知，而和他一同去的朋友，没有被录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痛哭，高考从此把两个年轻人的命运分开。
而令孟晓苏记忆深刻的是第一场的政治考试，为了让他有好状态，母亲特别为他准备了两杯牛奶。“结果这东西憋尿，我憋着尿把第一场的政治考试考完。那时候就不想怎么得分，只能想怎么不丢分。”
“考试两个月后发的通知书，我一看封面上写的是北京大学，我当时猜这是不是不录取的通知书，打开一看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录取通知书，乐坏了。”时隔四十年，中国房地产开发集团理事长孟晓苏回忆1977年冬天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时，还是难掩激动心情，“我的母亲都乐哭了，她特别怕因为两杯牛奶，耽误了我的一辈子。”
如歌岁月
恢复高考四十年的昨日今朝
2017年6月17日，由全球化智库（CCG）主办的《那三届》研讨会在京召开，纪念高考恢复四十周年暨77、78、79级毕业三十五周年。本次研讨会旨在邀请77、78、79级代表性人物聚集一堂，回首亲身参与的改革变迁的历程，展望全球化浪潮下中国的发展宏图，为之建言献策，让“那三届”的精神发扬光大、继往开来。
- 那三届 -
张高里
1979级
中国出版集团
中译出版社总编辑
我们“那三届”还年轻
我也算79级的。我在做《那三届》这本书的时候，感觉非常亲切。我为77、78、79级老大哥、老大姐取得的成绩深深感到骄傲、自豪。《那三届》这本书里有建言中国，为国家、年轻人贡献了经验和智慧，“那三届”还年轻，还可以为全球化大背景下中国的发展方向、发展路径贡献智慧。
- 那三届 -
王辉耀
1977级
全球化智库理事长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那三届”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代人”
77、78、79级可以称之为“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代人”，因为他们正好和中国改革开放的节点紧密相连，感知着中国走向世界的脉搏,是改革开放的见证者、亲历者、推动者和捍卫者。他们凭借个人的努力和后天的成全完成了这一代人的光荣与梦想，其经历和智慧对中国有承上启下的意义。《那三届》的出版，不仅是一种纪念和追忆，更是一种反思与传承。
- 那三届 -
陈平原
1977级
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传承“那三届”的坚韧精神
值得我们骄傲的是，77、78、79级的学生大部分都在农村摸爬滚打过，所以整体上都有一种韧劲。我希望大家记得那时候的韧劲，也把曾经有过的那种韧劲传递给后代。人生一辈子可能会碰到很多困难，闯过去，也许就是值得我们欣赏的柳暗花明。
- 那三届 -
邵鸿
1977级
全国政协副秘书长
九三学社中央委员会常务副主席
教育需要供给侧改革
加大办学自主权
我们要大力推进教育供给侧改革，特别是“放管扶”的改革，创造产生教育家的条件，使优质教育资源可以更加大量、快速地涌现，各种各样的特色学校、特色教育广泛出现，为社会提供丰富多样、高素质的教育供给，这样中国教育才能更好发展，高考竞争的烈度才会有所缓和。
- 那三届 -
朱永新
1977级
中国民主促进会
中央委员会副主席
大学教育应机会平等
注重自学氛围
“那三届”有时代的特殊性，恢复高考制度给所有人平等的机会。当时的高校混龄学习，师生竞相学习，注重自学、教学的氛围。我们现在的考试制度、各种人才制度需要更加开放、灵活，高等教育要和中学、小学教育相区分。
- 那三届 -
童世骏
1977级
华东师范大学
党委书记
哲学系教授
教育满意度也体现在
人民不愿意重走以往教育的老路
我们这代人的共同特点是：“知足、感恩又不满现状，不满现状又乐观向上，乐观向上又有怀旧思想”。考察一个国家或地区人民对教育是否满意，必须要测量他们对当前教育的满意度和以往教育的愿意度。
- 那三届 -
卢迈
1977级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秘书长
高考是改革开放的先声
高考和改革开放紧密连在一起的，是改革开放的先声，改革开放给人们更多选择的自由和更多的机会，这是最重要的意义。因为现在即使没上大学，做生意也能够发展得挺好，不是只有一条路了。
- 那三届 -
宁滨
1977级
北京交通大学校长
教育的改革应回归质朴
高考既改变了一代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国家的命运。对大学来讲，一方便要求我们要回归教育，要静下心来；另一方面又要强调它和社会的联系，强调成果的转化。我们应把浮躁的东西，功利化的东西弄少一点，真正回归人才培养的规律。
- 那三届 -
钱颖一
1977级
清华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院长
培养学生们的创造性思维
上大学前的特殊经历对我们那几级后来的人生轨迹有很大影响，让我们对中国社会底层有真实的体验，也培养了我们自觉学习的能力和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现在的学生非常需要在这些方面加强。时代不同，环境不同，现在对创新、创造性的要求更高了。
- 那三届 -
陈全生
1978级
国务院参事
要反思当下应试教育
创新首先是思想观念的创新。有知识不一定有能力，有学历的人不进行知识更新，就是陈旧、没用的知识，知识和能力是两个不同的范畴。有了学历与知识不一定有能力，有了能力不一定有贡献，有了贡献不一定有价值。
- 那三届 -
张力
1978级
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
秘书长
高等教育任重道远
永远在路上
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产生的“那三届”，是一种对社会主义制度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探索。高等教育的战国时代即将来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有接受不同形式、不同方式、不同种类、不同质量的高等教育的机会。高等教育还任重道远，还会改革，永远在路上。
- 那三届 -
石勇
1978级
中科院
虚拟经济与数据科学研究中心主任
国务院参事
教育改革势在必行
高考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们的社会要发展，教育要改革，要全方位地发展人才。我们要发展普世教育，加强职业教育，探讨新的教育模式，加强民办大学。真正把教育做好做透，真正让教育本身的改革走向世界前列，我们才可能走向世界前列。
- 那三届 -
李曙光
1979级
中国政法大学
研究生院院长
“那三届”要保持理性的大脑、
思想的创新、专业的引领
我们的教育现在面临素质教育、全球化、市场化、互联网、教学方式、体系制度等一系列的挑战。“那三届”是有理想和情怀的一代，我们应有三个保持：保持理性的大脑、思想的创新、专业的引领。
- 那三届 -
胡建华
1978级
中组部人才局
原副巡视员
加强大学自主办学能力
我们下一步要探讨如何深化教育体制改革，调整中学教育、大学教育、研究生教育，培养创新型人才，和国际接轨。我们应加强大学的自主办学能力，开放的大学才能够吸收人才，才能办成所谓的一流大学。
- 那三届 -
汤敏
1977级
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
国务院参事
需尽快确立终身学习
“那三届”是承上启下的一代人，还有很多的发挥空间，可以为社会继续贡献力量。现阶段的教育跟我们的现实有脱节，教育体系面临挑战，需尽快确立终身学习。我们要从全球的角度对大工业时期确立的教育体系进行反思和改革。
- 那三届 -
李大西
1978级
国际华人科技工商
协会主席
推行教育的多样性
对比中外教育的长处和短处。教育普及的成绩值得赞赏，但精英教育还有很大欠缺。
- 那三届 -
阎焱
1977级
赛富亚州投资基金
创始管理合伙人
真正要改变中国
就应把社会虚假的东西变得更少
那三届读书时大家都在考虑让国家变得更好。40年以后，我们要回想当年的初衷，想想每个人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大的贡献。我们要提升社会的公德心，让社会虚假的东西变得更少。
- 那三届 -
秦晖
1978级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
历史系教授
那三届是沾了改革的光
不能把改革断送了
我觉得我们这些人是非常幸运的，尤其是我本人更幸运。我们之所以幸运，并不是说我们有多么杰出，很重要的是沾了改革开放的光，我们这代人特别知道改革开放的可贵，现在很多教育问题本质上是这个社会出了问题，基本机制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一些具体的改革是没法改的。现在政界、商界、学界是我们这三届的人是主流，因此，造成这样的现象也是我们这三届的人需要去反思的，我们是沾了改革的光，不能把改革断送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既对不起前辈，也对不起晚辈，那就太糟糕了，这不是表扬和自我表扬的问题，而是咱们忏悔的问题了。
- 那三届 -
雷颐
1978级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
研究员
著名历史学家
中国教育改革
民办教育是关键
中国教育改革根本是要放开民办教育，供给侧改革，我以中国近代传教士大学、洋务派大学为例来看，放开民办教育要成必然。如果不放开民办教育，中国教育永远不可能有进步。现在的应试教育是单边突进的，单边突进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更糟。另外，当今的素质教育也尤为重要。
- 那三届 -
陈爱民
1977级
西安外事学院校长
不说假话的女神校长
中国不要都去追求办博士、硕士学位，中国需要优秀的本科大学；第二，我们老师需要更好的机制让他们发挥“人类灵魂工程师”的作用；第三，我们的学生要学会礼貌地质疑老师。
- 那三届 -
王家新
1977级
诗人
中国人民大学
文学院教授
付出任何代价
忠实当年理想
今天参加这个会议还是有些沉痛感，就是这个社会进一步退三步，我们当年的理想，这40年过去的，还是我们的理想，我们年轻时代的。我们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求自己，忠实于我们当年的理想，无论我们付出任何代价，这是我们个人可以做到的。我希望理想之光或理想的火把不至于在这个时代完全熄灭或者在我们手中熄灭。
- 那三届 -
徐小平
1978级
真格基金创始人
我们“那三届”还年轻
我这一生向往着知识，向往着开放的世界，就希望能够给自己以及更多的人带来生命开放，机会增加，实现梦想的机会。我们的命运被“那三届”改变，而中国也因为“那三届”而改变，希望我们未来继续推动中国的改革开放，继续推动中国的进步、繁荣，最终不负这个时代。
- 那三届 -
孟晓苏
1977级
中房集团理事长
汇力基金董事长
我们“那三届”还年轻
我们大学期间，虽然中国经济衰微破败，但同学们对未来充满期望。大学给我们系统的知识，也给了我们信心。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当年设想的东西全部都变成现实了，一个个变成政策了，这些思想都源于大学对我们的教育。今天回忆这些，我们这些人要不忘初心，同时也让年轻人了解我们那段难忘的历史，希望能够共同按照我们当年的理想继续把国家建设好。
- 那三届 -
赵勇
1978级
香港富华国际集团
总裁
那三届勇于克服困难、有担当精神
刚开始上大学时77、78级的人在处理一些问题上可能比现在毕业的大学生经历的要更丰富一点，现在孩子想的比较理想一点，我们那一代面对的困难多一点，生活还是比较规矩的，也培养了自己独创性，自己能够独立地去面对。因为那三届的人自己勇于克服困难，担当精神还是比较强的，而且经过当年的锻炼，通过这些事儿对自己也是个锻炼。
- 那三届 -
王德禄
1978级
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
创始人、所长
我的民间智库之路，观往知来
大学给予了我最重要的不止是知识，而是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也使我受益终身。我下海经商25年，为迎接新技术革命，追求知识分子的独立性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知行合一。在我创业之路上，最不可或缺的即是大学赋予我的自学能力，总结过去的经历，鉴往知来。
- 那三届 -
左小蕾
1977级
中国银河证券
首席总裁顾问
湖北银行独立董事
关注教育资源公平配置问题
我们那一代人的激情、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理想和雄心壮志、要改变中国甚至改变世界的激情和热情没有变；高考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毕业40年，闯荡江湖，周游列国，最后还叶落归根，要回到祖国来做引领和贡献，这一点也没有改变。高考制度相对公平但实际缺乏基础公平支持。高考制度、高校教育改革应该关注教育资源公平配置问题，以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 那三届 -
聂颖
1979级
中国航空法学研究会
副会长
“那三届”在每个领域认真工作
“那三届”有很多的含义，从高考中挑任何的三届出来都无法与之相比。我个人也是79级法律系的毕业生。从迈出校门至今，我一直就职于国航。社会的鞭策与鼓励，也在驱使我一直进步。
- 那三届 -
吕小庆
1977级
中国中日关系史学会
副会长
“那三届”有承上启下的责任
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汇集的东西有共同点，是时代汇集的东西，不是简单的三届。第一是“家国情怀”，第二是“坚韧不拔”，第三是“向前看”。40年来，我们国家领导人走的方向是正确的，我们正在走向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时代，因此我们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民族。作为“那三届”已经到了要谢幕、已经谢幕和快谢幕，这个时代的我们有“承上启下”的责任。
- 那三届 -
毕奇
1978级
电信研究院
总工程师
高层次人才评判国际化
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我们国家高等人才的评判出了一些问题。我发现很奇怪的现象：国内出去的非常顶级的人才辈评判时连“良好”都达不到。那是什么原因呢？现在整个国内评判优秀、高层次人才出了问题——不是和国际接轨的。因此，在谈论高考时、国家复兴时、进一步改善高层次人才（教育）时，也要在我国高等人才国际化方面要做好工作。我国科技要搞上去，不走国际化是不行的，在国际化上我们可能要加速，高层次人才评判国际化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有更多的高层次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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