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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最聪明的羊 阵亡了
火柴的理想: PLL417236042
每天做的最大的事,就是从办公椅上起身,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女厕所。
厕所三个坑位,可整栋楼有不少女孩,有时就得在厕所外等,一边玩手机,一边支起耳朵听冲水声。只要空出坑位,马上去占一个。
上完了厕所,再沿着走廊走回来,坐到办公桌前,面对着电脑里漫无边际的汉字,书写、修改,用千万种方式将它们排列组合。
8个小时,一整天,低头埋在字与字之间。像一个修理工,拿着锤子,背着工具箱,在各处敲敲打打、缝缝补补。
那些字,像一张网、像章鱼的吸盘,牢牢地附住你。
于是会有一种错觉,一个黑洞一般的怪圈——好似不是你在操控它们,而是它们在操控你。可是你迟早会消亡,但它们却不会。这种感觉让人害怕。
脖子是酸的、背是僵的。甚至连脑子,有时也会处于空白状态。像落入一个意识的断层,无着无落。
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我有时会特别懊恼,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有价值。
包括写下的文章,回头再看,就是个笑话。无论你把文字堆成一篇散文、诗歌,还是小说,文字都会让我觉得羞愧。
我总是莫名地慌乱,无法自处。抱了一堆书在跟前,却一个字都不想看。
更可怕的是,我连一个字也不想写。
是不是人生大部分时间,都会消耗在这种迷茫的状态里?
其实我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迷茫,因为我早过了该迷茫的年纪。
承认迷茫,意味着承认自己的无知和无能。这是件很丢脸的事。
更大的问题是,我还特讨厌一些有知的人在我面前说教,自认为是上帝,一套一套地说些大道理,天啦,我为什么要按你的方式来过活!
大家都是迷途的糕羊,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去。
就像尼采说的,假如上帝真的存在,我怎么可能忍受自己不是上帝的事实?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美容院里那个给我按摩的女孩,她直言说自己有两个男人,一个年纪大,但给她钱花,另一个穷点,但适合结婚。
熊和鱼掌都在她手里!
赫拉利在《未来简史》中说:只有人的欲望才能使世界充满意义。
所以面对她时,我的焦虑同样没价值。
本打算9月9日去武汉,行李都收拾好了,临出发前才得知,性博会改期。
空出的时间干脆约了艳,去她家大吃一顿。吃完就聊男人。
艳已离婚两年,仍没找到合适的男人。
问题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合适呢?答案是:温柔、体贴、帅气、多金。
可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艳呢?她那么普通。
每次面临这样的审视,我们的喜好就得拐弯、妥协,找一条安全的通道,不上不上、不左不右。
可是艳不愿将就,如果找不到中意的人,那就单身吧。她就是要过一种纯粹的生活。
我做不到这样。
我即不能像那位按摩女孩一样干脆,也不能像艳一样纯粹。我的体内太多自我,有时想去赚大钱,但又排斥商业规则;有时想好好读书写字,却又觉得这些太虚妄。
所以总是闹腾,总是不知所措。总是找不到答案。兜兜转转,像个拉磨的驴。
心绪有些乱,不写了。
最后想默哀一下,我最喜欢的节目《锵锵三人行》停播了。一直以为能陪窦文涛到白发苍苍,这下全黄了。
突然想到一句话:农民都知道,羊群里最聪明的那只羊,常常会惹出最大的麻烦。
我亲眼看到,最聪明的这只羊,阵亡了。接下来,你要开始漫长的假装愚蠢的生活。(写了这么一大通,只想说这句话)
一切到头来,都只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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