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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废水都能处理我!一位“污师”的十年心得

环保圈 2022-07-08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圣端之牡 Author 陈豹

文章转载于: 圣端之牡
作者:陈豹


编者按:




这是一位“污师”的十年心得。 十年伊始,他做过化工废水,结果生不逢时,巨大的挫败感让他产生了畏难情绪,转做市政污水。 市政污水阶段,他有幸入职了环保产业的“黄埔军校”——桑德。好不容易学成归来却发现——中国已经没有污水厂需要新建了,只能空负一身本领,而无用武之地。 随后,他转投北控,从一名环保人变成了一名水务人。在最风光的时候却突然醒悟,其实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核心很简单,就是照顾好你的微生物即可,神马石墨烯、光催化、超临界XX技术其实都是浮云。 十年间,他目睹了农水的“骗局”,国企的上位,以及民企的衰落。最后发现,环保行业其实就是“地方需要政绩,国企需要释放过剩产能,民企则需要老实交代”。 文章的最后,他奉劝各位刚入行的年轻人,尽早认清现实,早做打算,踏踏实实地做好身边的事,以免最后“高不成低不就”,重蹈他的覆辙。 总之,这是一篇用心血写成的文章。看完这篇心得,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感悟——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推荐所有还没入行、已经入行,或者已经转行的环保人们,都来读一读,或许在这篇文章里也能找到你自己的影子。

污水处理是一个身份和收入都相当卑微的行业,偶有光鲜亮丽的明星人物出圈,更多的是默默无闻出身草根的普通人。总体而言,整个污水处理行业大环境比较恶劣,工作环境也非常艰苦,同时收入又十分微薄。对外,他们自嘲自己就是干下水道的,又脏又臭又苦沟命海心...对内,又往往自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给自己起一些听起来高大上的绰号“污师”,自发组织起来的社群也叫“污托邦”,和一些志同道合之士抱团取暖,守护着祖国绿水青山的同时,也守护着彼此的职业理想。

 

 

我就是其中一员。我是一位普通污师,非985、211,非硕非博非海龟,只是非常普通的技术人员,2011年大学毕业就在搞污水处理,在污水中从弱冠泡到而立,度过了自己最好的时光。换过很多细分方向,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的项目,然而近两年却越来越迷茫,越来越彷徨。回首十余年的所见所闻、内心挣扎,深感失意,既已至此,写点文字抒发心中积郁,愿做只雪山上的绿靴子,希望后来人能引以为戒,选对自己的路,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1
每一种废水都能处理我

俗话说笨鸟先飞,都知道环保找工作很难,大四时同学们都相当紧张,我也过了年就开始找工作,还在毕业设计阶段我就入职了一家民营环保公司,刚入行啥也不懂,就知道收全国各个化工厂寄过来的水样,白天在公司做COD、氨氮检测,做小试实验,下了班去学校实验室继续短程硝化实验里的硝酸盐亚硝酸盐检测。公司有一位老师傅,执着于高难化工废水处理,我跟着跑遍了各种化工厂,因为公司体量小,没有很成熟的处理技术,接项目始终处于拿着锤子找钉子的状态,就靠着铁碳微电解、电絮凝、湿法催化氧化三板斧寻找各种化工废水,做各种小试中试...那段时光我学到了很多,同时也收获了相当大的挫败感,在经历了铁碳电解塔钝化为铁疙瘩,MAP磷酸铵镁成了一锅粥,湿法催化氧化中试爆炸,项目谈崩直接匿名举报化工厂偷排废水...之后,我的感受是这样的:

 

花大成本往苯环上加个碳,合成丁腈,提纯软骨素,你们把这叫做化工;然后想着不花钱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再分解回去,你们管这叫环保?


那段时间我自己的QQ签名都是“每一种废水都能处理我”。回想起来,当年环保风暴还没有刮起来,虽然市场确实萌生了一些废水处理需求,但工厂对环保成本的接受度仍然很低,有些小化工厂甚至就靠廉价出货赚环保钱,吨水处理费用超过三四十块钱就很难接受了(那个年代MVR还没有流行),还有些工厂配方保密,甚至连加的什么原料都不透露,达标处理简直天方夜谭。工业废水处理,更偏向于化工行业的附属工程,理应从优化调整生产工艺,加强车间管理,清洁生产的角度去解决废水问题,粗放式管理,一股脑丢到污水站,即使上MVR将废水转换成危废、废气,也终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对于后来的环保一刀切,我其实是支持的,如果在一百年前,这些企业家都是冒险家创新者,放到当下仍然拿着别人过时落后的生产工艺,即污染环境,又扰乱良性市场竞争,值得多切几刀。

 

▼当年经手的各种高难废水水样

 

客观来讲,我入行起点是很高的,在2011年搞得都是些时髦玩意,可惜学艺不精,没能攻下任何一种高难废水,这段经历直接让我对工业废水治理产生了畏惧情绪,转做市政污水处理了。

2
设计师的无奈

于是我加入了桑德,当时全国最大的民营环保公司,在新人培训会上,时任人力总监蔡兰丽总在屏幕投出一个欧洲花园式污水厂,博物馆式的外观,走廊里挂着各种画作,然后告诉新人们,搞污水处理也可以做出如此美丽的设计,当时我眼睛都亮了,我感觉我找到了职业方向,污水设计师有面儿!做市政污水确实比工业废水好!


后来我发现我肤浅了,虽然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我是个合格的污水设计师。我桑德设计院科班出身,我CAD玩得6,我设计项目类型多,我钻研ATV我买一切能买得到的污水书籍我设计懂得深、工艺吃得透,然后呢,当我搞了几年设计终于有能力做设计负责人,中国再也没有污水厂需要新建了,桑德设计院也早已不再拿着麻袋发年终奖了。这就好比你去少林习武八年出山发现没了江湖,寒窗苦读十载抬头发现科举取消,除却一些擦屁股的提标改造项目,就是大兵团作战的水环境综合治理项目或者批量复制的农村污水站项目。

 

我自认为是入行五年才入污水处理的门,后来跟一些前辈聊起来,他们的结论也差不多:


一个污水设计师的真正入门时间约在第五六年。


但时也命也,行业已然进入新的发展阶段,随后我的设计生涯就有点精彩了,我做过工业园区污水,做过农村污水,我甚至做过液体危废处置车间设计。有的设计是帮别人擦屁股,有的设计是纯粹的赶鸭子上架没资质没资源被公司推出去强行扛活,有的设计就是陪玩,总图调来调去,工艺比来比去,参数定来定去...项目给设计的时间越来越短,图纸质量要求越来越高,公司要求各种夹私,但配备的设计人员越来越嫩,期间我还听前辈讲过一句话,“如果你上了年纪还在一线做设计画图,是会被人笑话的”。这种感觉离开桑德以后一直在加深,毕竟我也没有真正进入国内几个市政大院,顶多算个民间图匪,草台班子走不长远;外加近几年地产圈24h出图的风潮大起,玩笑也已经开到“杀个设计师祭天”了,再有设计终身责任制的普及,设计已然沦为一种虽然左右不了项目,但却熬最长的夜,背最大的锅的地步,这个职业,变得高危了。

 

▼“任意”二字十分关键

 

与此同时,设计行业本身也在变革之中,虽说化工行业早在十几年前就在使用PDMS三维配管,但是污水处理作为最下游的行业,听到BIM仍然觉得新鲜,再往后,污水行业设计不规范的缺点将被放大,在智慧建造、BIM正向设计口号喊得震天响的当下,我敢说污水处理行业连统一图层,协同画图的能力都不一定具备,CAD制图规范缺乏、非标设备过多、厂家工艺包盛行......污水处理设计能否跟得上时代,是需要设计师考虑的问题,更是行业监管部门、设备厂家、软件插件生产商需要考虑的问题。

3
农村污水是一剂毒药

我在桑德期间,包括后续的深圳一家公司,都接触过大量的农村污水项目。但是我并不认可农村污水这个发展方向,至今我仍然坚持我的判断:

 

农村污水项目就像是一剂毒药,对环保行业和农村本身都是有害无益。


调查才有发言权,我必须声明,我的足迹遍布全国各地,北至长白山脚下,南到金平县城,西至喀什伊犁。就我参与过的大部分农污项目而言,都缺乏建设必要性。

 

▼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农村污水有几个特点:


  • 人口密度低,村落小,且人口持续外流


  • 普遍为旱厕,且粪便有还田需求


  • 普遍街道狭窄,且房后厕所难以改造


  • 普遍未接入自来水,或接入规模相当小

  • 南方地区容易遭遇地势崎岖导致排水方向多,北方地区容易遭遇平坦地势导致尾水无去向


现在农污项目仍然火热,我不做过多评价,我也并不是呼吁暂缓农污项目建设,只是不建议超前建设,不建议照搬城镇污水处理模式去实施农污项目。况且:河流污染是否因为农村人生活污水排放?拿走农民粪尿然后收农民污水处理费是否合理?当前阶段农村污水站建设真的有必要吗?还是本来也升职无望的本地父母官的一次无效政绩秀?为没有接入自来水的农村建污水处理站,只建厂不建管,只管建不管用,算缺德吧?

4
技术的本质

环保圈子很小,2015年后北控水务风头正劲,很多桑德同事都陆陆续续去了北控,我随后也跳到了北控,从一名环保人,变成了一名水务人。

 

北控是一家十分优秀的企业,主要业务是以污水为主,也有部分供水业务。在北控负责技术工作主要做的是一些BOT、提标改造、收并购尽调相关的工作。那段时间我全国各地飞,跟了各种各样的水务项目,充实且繁忙。那是我技术自信最高的时候,尾巴翘上天了,虽然我当时也刚入门没多久,但是觉得自己挺行了,啥也懂一点,也能跟技术大牛们对得上话了,自我感觉特别好,在专业群里发言特积极,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懂,直到后来听了一次培训。

 

当时公司经常组织技术培训,邀请外部专家到公司做讲座,主题涵盖较广,有次邀请了中科院的齐嵘老师给大家讲城市污水厂的工艺控制,他的材料里引用了一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浅薄与渺小,那句话原话是英文:



the bacteria have no idea of the shape of the reactor or the name of the technology, it simply denitrifies if there is nitrate, carbon source and no oxygen.

▼齐嵘老师的PPT

 

 

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核心是活性污泥,它的良好生存需要的是恰当的工艺条件,而不仅仅是工艺/工艺段的名称。我们不能以进出水的指标来简单判断,要确认是否给微生物创造了合适的生存环境。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吧。从那以后我才真正理解,污水处理发展已有百年历史,目的永远都是低成本降低污染,其核心始终是活性污泥法,或许现在有各种各样变形、配套工艺,各种循环回收等高大上的目标,都首先要满足第一目的。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划时代创新发明创造。技术的核心是很简单的,照顾好你需要的微生物,尽可能为其提供稳定的条件,在这个过程中并不需要炫技,只需要尽可能长期稳定的最低成本运行。可能需要基于各种现实条件和要求,进行一些有限补充和变形,仅此而已。一些动则石墨烯、光催化、超临界XX技术,可以很炫,但离污水处理很远,注定无法有机结合,在污水处理行业做技术,就是做活性污泥深化细化学习研究。

5
北京的蟑螂

我有段时间在清华大学搞设计,那时候北京刚驱逐完不高端人口,坐出租车经常听到师傅骂娘,说人全给赶跑了,导致现在连个吃饭歇脚的店都找不到,全给整没了。

 

我当时住在西北旺,每天骑自行车往返上下班,有一天的遭遇简直像鬼打墙一般。那天下班我骑车走错路,误入西山壹号院旁边的一个小胡同(注:西山壹号院是北京顶级豪宅小区),天色已晚,但那条胡同没有路灯,我走近才发现一胡同全是人!仿佛一个庙会,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慢慢走过这条小胡同,胡同里来来往往全都是农民工模样的人,两边摆满了卖日用品、劳保用品的地摊,不长的胡同里甚至还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那么靠墙站着不知道在等谁,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即使经过一刀切式的驱逐运动,低端人口还是没有被完全的驱逐,还有一少部分像蟑螂一样藏在高楼别墅之间讨生活,白天打工,夜间悄悄互动。

 

▼令人思绪万千的那条路

 

那次鬼打墙对我影响很大,当时我已在北京耗了五六年,落不下来,也下不了决心离开,直到穿过这个胡同,我才深刻理解了自己在北京的处境,北京确实是社会主义的首都,有门槛是正常的,达不到门槛就不应该赖在这里惹人嫌弃,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是北京最不高端的人,跟这些蟑螂民工并无二致,从此以后,我终于明白我是真的不属于北京,只能选择离开。

6
我们这是在出卖本市人民!

如果说齐嵘老师的培训让我了解了自己的肤浅,那么有次谈判直接击碎了我的职业荣誉感。

 

北控是一家提供水务服务的公司,客户是各地政府,免不了一些沟通谈判,有次我在西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出差参加水费谈判,那是冬天,需要一大早从酒店出发赶往市政府,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到后座才发现角落里蹲着一个小朋友,手里拎着一个包子,就那么裹得严严实实的望着我,司机向我抱歉的解释,说这是他的娃,在家没人看着,就在跟着他在车上,我就这么跟小朋友大眼瞪小眼的走到了市政府。

 

▼与我对视一路的娃娃

 

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参会的有位环保局的年轻干部,始终在质疑水费的合理性,一般情况下我们污水处理费都是这么计算的:电费药费人工费大修费贷款利息折算一个水费,然后计算内部收益率,超过公司规定下限项目才可以推进。那位干部显然了解一些,始终阐述当地经济情况并不好,当前水费已经很高了,但是因为这个厂我们刚收回,需要改造的费用较高,所以也没有让步,就这样僵持不下,最后年轻干部争得面红耳赤,抛下一句

 

“我们如果同意抬价,就是在出卖本市人民!”


然后愤然离席。

 

当然最后还是谈成了,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那个面红耳赤的干部给我的内心留下了阴影,如果他出卖了本市人民,那我又捍卫了谁呢?我也是一个小地方的人,我虽然从北京出差而来,但我也并不属于北京,我和他一样都是小地方的普通市民,如果该市是我的家乡,我应该少计算2毛钱水费吗?退一步讲,这次工程的必要性又有那么高吗?亦或是我终归只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立场的工具,拿工资出差,下班回家,不要想得太多。

7
地痞、骗子和野蛮人

自从2016年起,环保行业就一直有人发声要警惕“野蛮人入场”,那时候一众央企国企扎堆进入环保行业;在同一时间,各地陆续收紧PPP项目,民营环保企业开始连环暴雷,从桑德被浑水沽空,20亿账目不翼而飞,到神雾环保财务造假,再到东方园林、铁汉生态等等一众上天台,在新冠疫情来临之前,环保行业早已换了青天。这一切你甚至不能说是地方财政和环保公司究竟谁在空手套白狼,2019年,大家都在互相劝勉市场行情不好,不要随便辞职,而当时在北京失魂落魄的我执意想要离开北京,结果遇到的事堪称离谱:

 

我当时想要离开北京来深圳,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深圳,就主动联系了之前有过接触的一家公司,在离开北控之前,我还专门了解了一下对方是否做PPP,回答是基本上没在做,于是我就直接从北京飞到了深圳,入职没多久,公司就发不下来工资了,首先是把一个EPC项目运作成了BOT,然后又为省钱在洼地建厂,设备被水淹,再后来又接了一个十几个亿的水环境项目资金更加紧张,就这样入职没一年,10个月都在拖欠工资,然后疫情就来了。(直到现在都欠我报销)

 

PS:桑德的最新进展是,2021年11月,文总又写了一封信,澄清桑德环境127亿(非桑德国际20亿)虚假资产问题。


作为一个工程师,我一直希望能实现技术报国、产业报国。为了搭建更大的平台,2015年,桑德环境(启迪环境前身)引进启迪控股和清华控股作为大股东,双方投入各自资源,协同发展。2015年-2017年总体达到预期目标。我也一直兼任公司董事长至2019年初。我从2003年任董事长至2019年卸任,没有从公司拿过一分钱工资和奖金,也基本没从上市公司报销过费用。一心只想如何把公司做成全球著名的环保企业。


文总是一个爱写信的人,想当年桑德旗下海斯顿工厂从北京搬到湖南,也在门口贴过一封长信,大意是希望员工能够跟随公司发展步调,与公司走向更广的舞台...我当时看了也十分感动。桑德作为中国环保的黄埔军校,确实培育了一大批的人才,当时文总还在一次访谈中提出,(即使)三流的人进入桑德,桑德也能将其变成一流的人才。现如今桑德早已开枝散叶,人才分流进各大头部公司,我这种不入流的人也能找到工作,还是十分感谢曾经的桑德,感谢曾经亦师亦友的桑德同事们。

 

时至今日,污水处理行业早已变成水环境综合治理项目的天下,也早已是各大央企、国企联合体的战场。污水处理确实不是技术密集型行业,仅仅是一个资源密集型行业。来来去去的,都是些打着科技创新口号抄袭的流氓民企;不变的,是孱弱的地方财政,和万变不离其宗的借钱干活。时下的环保行业可以概括为如下情境:地方需要政绩,国企需要释放过剩产能,民企,则需要老实交代。

 

▼三峡改名意味深长

8
工程师的尊严

入行这么久,最让人意难平的,还是那些打脸时刻。从我第一份工作开始,我就发现一个问题,技术从来没有自己的立场,如果业主喜欢A工艺不喜欢B工艺,那么作为技术就要说出各种A的好以及B的不好,如果这时业主突然反悔觉得B工艺好,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技术,要立即说出B比A好的9个理由。我还见过下了谈判桌,老板嘲笑自己属下刚才见风使舵太难看的,也不知有无对那个技术的人品产生怀疑。有时候想,所谓的技术,应该有自己的坚持,而不是单纯的做一个传声筒工具人,经历过这么多项目,在全国各地参与做出这么多垃圾,更多时候,是后悔自己为何当初没能坚持技术的立场,导致雨季整个污水池滚下山坡、进水BOD不足10三亿投资打水漂、响应用户工期要求仓促建设导致池子漏的像个花洒...当初为何就没能说出那句老子不干呢...直教人愁边动寒角,夜久意难平。

 

▼衷心希望技术人员的付出都有意义

9
反思

最近流行土木大猛子和何同学的对比,又暴露了专业之间的天壤之别,有些人生在罗马,有些人生来就是牛马。环保也好,水务也好,都是成本行业,不产生任何经济效益,技术更新迭代也相当缓慢,技术待遇差,天花板低,就是混关系熬资历,奉劝各位刚入行的年轻人,结合自家资源条件,尽早做好打算,要么直接转行,如果决定留下来,就接受现实(可以懂技术,但不要做技术),踏踏实实经营自己身边的一切,切勿操之过急。不要像我一样,一山望着一山高,现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在夜里独自EMO。

 

▼殊不知污师就没出去过下水道

 

PS:去年初我就想写这篇文章,算是我从业十年的一个总结,也是对自己踏入三十岁的一个总结。但却一直顾虑重重不敢成稿,在心里压了一年多,如今终于草草成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正视过去,然后坦然开始新的征程。

 

PPS:2019年突然离开北京到深圳,很多以前同事都没来得及当面道别,后来也没回过北京,还是非常想念的。感谢曾经的领导同事们对我的照顾,祝大家新年快乐!

 

(原标题:失意十年,蹩脚污师惶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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