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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for 2020 | 瑞士驻留三个月,他们所经历的和所创造的

以下文章来源于艺术新闻中文版 ,作者TANC


驻留公告:2020年艺术家驻留项目申请崭新启动!过往感言:灵感之旅,多元回忆 | 2018年艺术家驻留感言过往感言:我们的驻留体验独一无二!| 来自2017年中国驻留艺术家的声音过往感言:2014至2016年驻留艺术家感言


一年一度的驻留申请开启活动,为大家提供了解基金会支持项目的最好契机。过往艺术家们的相聚、讨论,唤起的回忆中带有历练的痕迹。他们在成长的路上挥手,期待新的面孔加入驻留大家庭。活动现场都发生了什么?作为过来人,针对新报名者们有什么建议?请见本次驻留的独家媒体合作方《艺术新闻/中文版》的深度报道。不论你是否亲临派对现场,都可以从中获取不少信息。


针对2020年前往瑞士的艺术家驻留申请端口,将持续开放至2019年3月1日。下期我们打算集中解答在申请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或是技术疑难。

“瑞士是关于乡村的,是关于自然的,但瑞士也有很好的城市文化,苏黎世这样的地方,跟伦敦、巴黎不一样,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在那里发生,比如达达(Dada)是在那里诞生的,列宁在十月革命的时候,在回俄国之前就住在苏黎世,这些都还可以在这个城市里找到痕迹”,瑞士文化基金会2017年的驻留艺术家赵川这样说。


2018年12月21日,上海八号桥现代艺术基地,瑞士文化基金会《艺术新闻/中文版》合作举办艺术驻留open call派对,活动邀请瑞士文化基金会上海办公室首席代表鲁昱熙、《艺术新闻/中文版》主编叶滢、2017年驻留艺术家曹澍、2016年驻留艺术家nunu kong、2017年驻留艺术家赵川,进入一场关于瑞士文化基金会艺术驻留项目的对话。



“瑞士文化基金会是一个支持和资助瑞士文化艺术在中国传播的机构,这不是单向的传播,希望能够促进中国和瑞士之间的文化交流,一直致力于培养发展长期的合作关系。项目涵盖的各个门类,就除了视觉艺术、表演艺术、戏剧和舞蹈,也有设计、文学、音乐都是我们合作的方面,论坛之初,瑞士文化基金会上海办公室首席代表鲁昱熙这样介绍这一艺术驻留项目的缘起。


瑞士文化基金会与《艺术新闻/中文版》合作举办艺术驻留open call讲座现场


她提及不同的合作驻留机构说到“比如巴塞尔的AtelierMondial在新媒体方面比较强;像日内瓦的Embassyof Foreign Artists会接待来自比较宽泛门类的艺术家,编舞、声音等等,还有一些驻留是关注社会议题的;苏黎世的Rote Fabrik在戏剧方面非常突出;温特图尔的Villa Sträuli适合关注影像的艺术家;苏黎世的Gleis 70是一个比较新的机构,在那里驻留能够碰到特别多的艺术家。每个机构都有自己比较偏重和擅长的部分。除此之外,我们会给艺术家提供一个当地的coach,会帮助驻留艺术家认识当地的艺术家、熟悉当地的艺术机构等”。


三个月的驻留为艺术家们带来了怎样的灵感?面对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自然环境,艺术驻留的意义在哪里?让我们来听听三位艺术家不同的回答。



曹澍

驻留时间:2017年10月至12月

驻留地点:巴塞尔
合作机构:Atelier Mondial

方向:视觉艺术


  “巴塞尔这座城市到了晚上会很安静,挺适合做作品的。自然环境也特别舒服,在这样一个雪天、这样一个环境里头会思考很多,是现在城市环境里得不到的东西,思路会延续得比较长,不至于被被各种事情打断”。



"我的驻留机构Atelier Mondial位于建筑二层,可以提供给艺术家工作室,一层是HeK,是巴塞尔的一个非常好的媒体艺术中心,机构在一个学校里面,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学校,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一直在探索科技与艺术方向,所以在这里驻留的话,学校会提供各种研究设备,包括技术人员也可以提供支持。当时在驻留结束后,我和一个古巴的艺术家做了一场小型的双个展(海报)。工作室的空间会接纳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


Q:你驻留期间遇到的一位古巴艺术家,也谈及《古巴战争》和不同国家地区年轻艺术家之间的交流。

 

A:嗯,他是一起驻地的古巴艺术家Yournel Martinez,工作室在我隔壁,我们也在驻地结束前一起做了开放工作室,我还开玩笑说还缺朝鲜和越南就集齐了共产主义国家的艺术家。我下载了小时候的一款FC游戏给他看,是日本任天堂开发的关于古巴的游戏,游戏里玩家控制的主角就是切格瓦拉和卡斯特罗。里面有很多值得讨论的有意思的话题,比如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如何编织另一个民族的历史叙事。另一个一起驻留的艺术家是阿根廷的Eduardo Navarro,我们经常一起在冰天雪地里烧烤,也经常会聊很多。他创作状态特别松弛,和东方的艺术家挺不一样的,我自己挺羡慕的,从他身上学到不少。


曹澍巴塞尔驻留机构外观


Q:你在当地的coach是谁?他具体在哪些地方为你提供帮助?

 

A:是Till Langschied,很感谢他作为我三个月驻留期间的Coach,给我提供了很多的帮助。首先他和我用同样的软件技术平台,这在沟通方面顺畅很多,面对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可以无障碍的相互交流;其次在我的展览设备方面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他所在学院的设备出借系统非常完善,我也很高兴可以在一个个作品尚未成型的过程中,将不同的技术实验作为测试想法的中介。设备和技术支持对新媒体类作品很重要,从想法之初就是如此;再次,我们也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展览,也和他们学院的老师以及学生出去旅行,启发了后续工作的灵感。


曹澍,《公园一角的西西弗斯》

电脑动画装置、双屏影像,2017

艺术家驻留项目,巴塞尔展览现场


Q:《公园一角》《西西弗斯》《一段对话》等驻留作品灵感来源于哪?

 

A:基本是延续的近几年关注的个体记忆问题。《公园一角|序》的启发来自博鲁盖尔的一张风俗画《雪中猎人》,画中背景里有很多不起眼的一个个小人,在劳动、在交谈。他们的人生一定有无数的喜怒哀乐和细节,但是终究都埋在历史的大叙述里,或者掩埋在画面主体的阴影中了。我常去巴塞尔周边的一些小村庄,下雪之后的景象像极了这幅画。我在回忆自己生命里那些擦肩而过的一个个人,就像画中背景里那些极其容易被忽略的角落,但是作者在描画他们的时候花了那么多心思,他一定是在提示他们的重要性。就像《红楼梦》和《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极力描述的,那些琐碎和细节对他们个人是那么的重要。之后完成的这个五通道的全3D的影像装置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我自己记忆中的那些物和事也都藏在世界的角落里,有点像潜意识的幕间。



赵川

驻留时间:2017年7月至10月

驻留地点:苏黎世
合作机构:Rote Fabrik

方向:戏剧

 

 "我朋友说你来瑞士一定要看瑞士的山。瑞士有也有很好的城市文化,像苏黎世这样的地方,其实在欧洲是蛮怪的一个地方,跟伦敦、巴黎不一样,作为一个小城市,也很国际化,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在那里发生,比如达达(Dada)是在那里诞生的,列宁在十月革命的时候,在回俄国之前就住在苏黎世,这些都还可以在这个城市里找到痕迹。"



"瑞士是山地国家,它的自然当然非常特别,瑞士人会花很多金钱去把农村的边边角角都修得干干净净,这些农场看上去像花园一样,这跟欧洲很多其他国家的视觉景观都会不一样,有的时候你看着会觉得有点不真实,这些东西都影响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世界是丰富的,不只以一种形态存在。"


Q:在驻留之后,你对自己的创作以及不同国家的戏剧艺术生态有了哪些不一样的理解?


A:其实也不是特别不熟悉,苏黎世我也去过很多次,之前跟苏黎世艺术大学一直有很多来往。所以戏剧艺术生态包括苏黎世戏剧节我也都了解。但是,因为有那样一个时间的长度去做驻留,跟以往工作去匆匆忙忙待几天、扎在那里一下子看十几二十部戏还是不太一样,你有相当长的时间可以在那慢慢磨一些东西,慢慢了解一些东西,有些问题出现了,可以再继续探讨下去。所以是非常不错的经历,它可以让一些沟通跟交往以及想要探讨的事物变得更深入。


赵川,“重构社会性空间:草台班与其剧场实践”

演讲与放映活动的海报,2017

艺术家驻留项目,苏黎世


Q:在你当时拍摄下的照片里有一扇布满涂鸦的门,跟80年代当地的抗争历史有关,自然环境和这种社会抗争的冲撞给你带来哪些启发?


A:我也是在驻留的过程中慢慢了解瑞士这个国家,我所在的驻地机构是苏黎世的Rote Fabrik,它基本是以一个另类空间存在的,它跟苏黎世80年代的文化运动有关系,当时政府所有的文化资源都去往主流文化,所以年轻人希望能够有自己的空间跟自己的声音去分享社会资源,他们做了很多活动和抗争,最后争取到的成果之一就是Rote Fabrik这个地方,被允许驻扎下来,当时有一些跟戏剧有关、跟社会运动有关的非常激进的团体扎在那个地方。


当然几十年下来情况有很大的变化,但他现在做的很多东西还保留了一些特别原初的对一些事物的认识,比方说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不管是艺术总监还是餐厅的职员,所有人的收入是一样的。他们每个星期一的晚上会坐到一起,来商量所有的问题,这些传统一直保留到现在。那个地方有很多涂鸦,这些涂鸦也不断被更新,墙上有些很多年前留下来的海报。这跟我在上海的工作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它会影响到我们去思考一些问题,包括我们自己在今天这个城市里怎么做艺术,我们的艺术跟城市空间的关系是什么?


赵川与瑞士友人


Q:这三个月的驻留留给你印象最深刻的人和事有哪些?


A:这个很难讲,有很多事物、有很多朋友都印象很深刻,我不能讲谁最深刻。比如在我照片中出现的瑞士艺术家乌雷·海尔泽(Ueli Hirzel),他在今年的3月份还来了上海,我们在PSA有一个工作坊和讲座。夏天的时候我又去法国跟他碰头,又在一起相处了一个月。这是一个很传奇的人物,他让我看到欧洲表演文化里的另外一面,因为他自己是受六八(1968年五月风暴)的影响,离开了学院,离开了电视台的工作,走向民间,在马戏团里成为一个走钢丝的小丑。他的很多工作——包括导演的作品——都是跟肢体、跟杂技、跟小丑有关,这也是欧洲主流的演剧界非常不熟悉的一个表演方向。这些东西都对我有很大启发。



nunu kong

驻留时间:2016年7月至10月

驻留地点:日内瓦
合作机构:Embassy of Foreign Artists


"一些在人生中会记住很久的人和事儿,越久,就越能够影响未来。"



"从平行时间维度看待灵感,它永远都是过时的,我是带着做作品的计划降落在日内瓦,即便如此,计划还是不及变化,然而我的生活状态又是多样而跳跃的,我带去的几样重要的东西都在那三个月里换着心思变着“戏法儿”的被消耗和被利用...创作更是一个自我推翻,辩证,和现实较量或是发疯下去的过程,因为要继续发疯,所以偶尔借用失眠,给自己喘一口气”。


Q:驻留后对日内瓦这座城市及其艺术生态,有了怎样的感受?


A:在瑞士的日内瓦,属于法语区。驻地之前去过瑞士的城市只有苏黎世(德语区),因为苏黎世有一个每年一届相当知名的剧场艺术节叫Theaterspektakel (www.theaterspektakel.ch/en/), 连续三次去到了这同一个城市都是因为这一个艺术节,感受当然亲密但是艺术节里的世界毕竟有限,所以选择驻地时就决定要跳跃到日内瓦,刚到,正赶7月暑假刚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和这城市的脉动有点错拍子,这城市比慢拍子节奏还要再慢半个拍,于是骑着自行车闲游,或是周末户外集市买菜,差不多大家都是这个样子,那艺术在哪里?自答:艺术就是先要把生活享受起来。


Q:描述一下你的驻留机构吧?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人? 


A:The Embassy of Foreign Artists (EoFA)喜欢这个机构的名字:“外国艺术家大使馆”。一进了它的大门眼前就是一片舒展开来的宅园,每天在两三颗大树荫下邂逅,坐着聊天,共餐的各门类艺术家,包括机构总监或其他的Visitors都是那三个月的生活和创作中很重要的启发因素。


nunu kong,《倒置于空中的喇叭》,2016年瑞士版本


Q:你在当地的coach是谁?她具体在哪些地方为你提供帮助?


A:一位有舞蹈背景的视觉艺术家:Florence Vuilleumier-Freymond,她对于当地或城市周边的交通,有标志性的建筑,以及提供艺术家看展和观看艺术节作品的信息上都有所帮助,这些帮助都很关键,特别是在一个外语国家有一定时间的驻留。最重要的是,因此,你又结识了一位新朋友。



现场更多精彩


班磊

驻留时间:2018年7月至10月

驻留地点:日内瓦
合作机构:Embassy of Foreign Artists

2018年驻留艺术家班磊演奏作品《Resonance/共振》,

一场运用手势跟游戏合成器互动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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