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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莱坞体制扼杀的第一个天才,第一代奥逊·威尔斯(9)

2017-06-24 后来疯了最后死了 虹膜

文 | 后来疯了最后死了


斯特劳亨嘱托埃默森替他向格里菲斯求情,埃默森果真就去说了,还夸他是个难得的优秀助手。格里菲斯一听,知道底下人在捣鬼,他招来仍旧是他助理的希格曼。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他?」格里菲斯有点不高兴地问。


「他这人过于殷勤,好管闲事。」希格曼恶人先告状。


「他有日耳曼式的高效率,这对我们没有害处,」格里菲斯说,「我明天就让他过来上班。」


斯特劳亨知道了希格曼对他的看法,他对劝他不要那么冲的埃默森说道:「我为什么要改变自己呢?难道你希望我凡事唯唯诺诺、不置可否吗?如果我不知道某件事,我就说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说知道。希格曼这种人正是怕我的能力强过他,才嫉贤妒能,那我偏要表现得比他更能干!」


这时的格里菲斯正在筹备一部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巨片《党同伐异》(Intolerance),他信心满满地认为这将超越一年前的《一个国家的诞生》,他背后站着一群虎视眈眈的银行家,渴望着摘取利润果实。


《党同伐异》


格里菲斯将手头的资源调动到极限,手里所有的明星都上阵了,范朋克等朋友还不吝客串小角色,副导演更是一水好莱坞未来名导。希格曼、斯特劳亨分别担任第一和第二助理。


傲慢的希格曼不得不尴尬地伸出手来,向斯特劳亨表示过去的事都是过去了。此时斯特劳亨的薪水一周25美元,是希格曼的一半。钱并不多,但对于想拍电影的年轻人来说,「格里菲斯的助理」是电影圈最耀眼的头衔。


斯特劳亨


因为格里菲斯要求凡事绝对精确,所以担任他的助理,简直不是人干的差使,斯特劳亨除了要在片场指挥群众演员(因为当时还没有专门负责卡司的部门),还要巡视道具、服装、化装部门的工作,比如要检查演员的胡须是不是够卷呐,头发是不是够光呐,有时候还要奔波全城,去找神父的法衣、法冠和圣器。


工作的过程对斯特劳亨来说当然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怎样把握一个剧组的运行,怎样考虑创作问题,格里菲斯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师。他的工作惯例并不需要成文的剧本,一方面是习惯所致,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防盗措施,剽窃在当时的好莱坞十分猖獗。所以影片的方方面面都记在他的脑子里,每逢放映毛片的时候,他就指示剪辑师,他要怎么剪。


斯特劳亨


格里菲斯还是古典音乐和文学的大行家,如果他兴致来了,会以一种很优雅的老式腔调,为大家背诵几首诗,甚至唱上几段《波希米亚人》或是《蝴蝶夫人》里的咏叹调。


斯特劳亨,以及其他年轻的助手们无不注视着格里菲斯的一举一动,模仿他的待人接物,模仿他的衣着——尽管大师的品位实在一般。


格里菲斯通常很有礼貌,即便是在下命令,也从不大叫大嚷,哪怕是拍摄热血沸腾的战斗场面,他也能保持轻言细语。不要忘了格里菲斯曾是一个失败的演员,失败的剧作家,当他已届不惑时,才在一种新的媒介中成为皇帝。


D.W.格里菲斯


突然降临的财富和名声,令格里菲斯的许多同行登时成了暴发户,这些人放纵狂傲的举止又很快成了人们的笑柄,成了好莱坞不学无术的证据。但格里菲斯和他们不同,他没有豪宅香车,他也不在意金钱,他的社交圈始终只控制在吉许姐妹等密友的范围内。


经过近距离观察,斯特劳亨认为格里菲斯身带一种天生的尊贵,仿佛印第安酋长一般。他并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却也没人敢上去和他勾肩搭背。这种气度令斯特劳亨心生向往,暗自模仿。


原本经过了在底层打滚数年,斯特劳亨渐渐丢掉了他奥地利人的自傲与矜持,但以格里菲斯为榜样,他却渐渐寻回了昔日的感觉,变得更加自信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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