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吓人的恐怖片，光听声音就吓破胆
作者：Gabrielle Ringuet
翻译：液化基顿
校对：Zazie
库布里克的《闪灵》（1980）有一场戏，温蒂·托伦斯（谢莉·杜瓦尔饰演）发现自己丈夫成叠的文稿实际上除了满是那句著名的“只工作不玩耍聪明，杰克也变傻”别无他物。
大雪封山而禁闭的酒店对居住者们，尤其是在杰克（杰克·尼科尔森饰演）身上，如鬼影般随行的影响得到了强有力的展现。温蒂在目睹了杰克的稿子后，那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传达出的恐慌和惧怕，使得观众在视觉上体会到了酒店的超自然力量之巨大，以及杰克不稳定的心理状态。
然而，还是影片的音效设计让杰克越发恶化的心理素质被观众充分领会到。影片天才地将音乐，对话，声效连同催眠般的画面结合在一起，构建了一个强有力的戏剧关系系统，以加剧酒店对中心人物杰克的影响力。
这场戏尤其是故事核心的一步，它展现了主角杰克的转变：不断恶化的精神分裂趋势和对待他家人时精神错乱的行为。在这里，斯坦利·库布里克用密集的外在剧情音乐为这场戏伴奏，但将重点放在温蒂和杰克表演的对比上，尤其是他们的声音特质和念白方式上。
运用表演和音效元素的对比在情绪上激化这场戏，库布里克极具技巧地给人物身处的实际环境做了拟人化的塑造，并生动地描述了山顶酒店对杰克心理状态的负面影响。
从影片中很明显地看出，杰克和温蒂对话中表现的说话风格的对比，在情绪上支撑了他们视觉的表演和戏剧冲突的激烈程度。
在这场戏中，杰克·尼科尔森把他的角色塑造成一个视觉上心理不稳定的人，就如他异常的脸部表情和花哨的身体语言展示的一样。他头发蓬乱地出现在画面里，朝温蒂走时身体前倾，常讥笑，在说话时使劲儿摆手。
虽然屏幕上的肢体动作能展现他的精神状态，但尼科尔森对对话极富技巧的诠释才真正凸显了其人物的不稳定状态。据作者路易斯·加西亚观察，“《闪灵》将杰克的措词和念白用作传达他复杂的看似无所不能的内在。”(1)
在这场戏中，杰克的讲话节奏异乎寻常地随性和流畅，以清晰而隐含威胁的嗓音带着邪恶的潜在情绪。与片头所见的那个负责任值得信赖的人截然相反，这些新的嗓音特征让我们改变了对杰克·托伦斯的看法，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善算计，具威胁性，情绪不稳定的人。
与杰克的对比之下，极具戏剧效果地，温蒂的对白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困惑，弱势，饱受惊吓的形象。她睁大眼睛泪流满面的面部表情在视觉上说明她被丈夫的改变吓呆了，几乎就直接反映了电影观众在银幕上看到杰克行为的反应。
然而，正是温蒂的声音在情绪上强化了这场戏，加持了她的表演。温蒂的声音响亮、尖锐，以一种歇斯底里的，破碎的节奏讲出口，强烈表示了她面对这种情境时的脆弱，困惑和恐惧。
《闪灵》还利用音效实现在戏剧效果上突出酒店对影片人物的影响力。“音效能同时实现以下所有三个功能：定义地点，营造感情基调，和描绘环境与人物的关系。”(2)
库布里克用音效赋予山顶酒店一个超自然力量的人物性格，使观众明了它就是改变杰克的始作俑者。通过改变在特定场景里人物讲话的声音特质，库布里克强调了场景的与世隔绝和疏离感。
通过独特运用人物所处的那个奇大无比的房间的回声，这一点被完美地表现了出来。类似的音效处理还包括杰克向温蒂逼近时，那段简短的交叉剪辑蒙太奇，以及他们精神受创的儿子丹尼（丹尼·洛伊德饰演）经历的那段超自然神游。
那段蒙太奇中，丹尼坐在餐桌边，惊恐万分，随后就是一个大厅被鲜血四处泛滥的画面，接着一个门上写着“REDRUM”（红朗姆）的镜头。
在这些画面进行时，所有本应当如实地对应着图像画面的声音都不存在了。取而代之地，库布里克将杰克讲话的声音特质扭曲处理得有世外之音的感觉，并把它放置在那个快速闪过的蒙太奇上做画外音，在镜头被鲜血淹埋时增大音量，显示缓缓湮没的环境或鬼魂在侵蚀这些人物。
外在剧情音乐在这个场景被用来加剧杰克令人不安的心理转变。“通过‘完整置入’，音乐独有的节奏能激起观众感知到的节奏，是电影声效能构架图像轨道本身无法传达的……”(3)
这场戏里较为重要的是，其音乐的性质充分表明了画面和画面剧情声没法表现的。库布里克选择了支配性、胁迫性的音乐，即刻引发紧张氛围，透露出片中这个超自然的酒店正在吞噬人物们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库布里克采用了不规律的快节奏的乐器演奏，拒绝任何的旋律协调的和谐感，包括快速而杂乱的小提琴琴弦的拨弹和类似的弦乐器尖锐扭曲的刺耳声。
这段音乐戏剧性地描述了掌控着影片人物的环境那令人惶恐的超自然力量，也描述了杰克内心的混乱和坠入疯狂的沦落。这场戏的外在剧情音乐展现了人物和影片世界的内在；完成了一个单靠画面无法完成的壮举。
总而言之，库布里克的《闪灵》把音效设计的各元素与影片引人入胜的视觉意象结合，表现出酒店的魔力和它在改变影片人物过程中扮演的角色。男主角杰克与女主角温蒂在表演上的对比，尤其是声音特质上的，在设立人物和处境的变化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若非精通表演和音效，比方说精心设置的环境音和匠心巧运的画外音，山顶酒店就会在故事推进中较多地失去了它的“拟人性”。
影片的外在剧情声也同样有效地为影片服务，它描述了杰克可怖的心理活动，同时还强调了这个超自然环境令人无所适从的强烈刺激。如果没有与画面活动联系如此精准的音效设计，《闪灵》定会失去诸多由对白、音效和音乐营造的精彩的心理刺激。
尾注：
1 路易斯·M·加西亚·迈纳尔，《斯坦利·库布里克电影的叙事和风格模式》，1999年出版，59页
2 玛丽亚·普拉玛吉勒和汤姆·瓦利斯，《电影：关键的入门介绍》，2006年出版，220页
3 布莱恩·路易斯，《让·米特里和电影美学》，1984年出版，28页
合作邮箱：irisfilm@qq.com
微信：hongmomgs
往期精彩内容
电影《天才捕手》主人公
托马斯·沃尔夫 传世经典小说三部曲
他的文字 “宛如骤然间光芒四射的一场爆发。”
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
《托马斯·沃尔夫传世经典》
精装典藏版
长按二维码
或点击「阅读原文」
享受虹膜7.7折购买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