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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反社会人格当主角,韩剧这点我们就超越不了

甘琳 虹膜 2020-10-14

甘琳


从《最完美的离婚》到《夫妻的世界》,无数关于婚姻的作品都在讲述这样一个主题:丈夫和妻子可以是最信任的伴侣,也可以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


《夫妻的世界》

 

未婚人士接触这些故事,可能需要像重视婚前体检一样,重新审视婚姻里的信任和怀疑关系,而已婚人士看完这些故事,当然更有话说。

 

「某些真相会让瞬间变成废墟,明知道真相早晚会被揭穿,但只要能往后拖延一天,我觉得我或许也会吃药(毒药)。」

 

「只要是我老婆给我吃的,我都吃,如果有一天我老婆投毒的话,与其拿出来确认是否有毒,还不如吃了直接死。」

 

这是韩剧《恶之花》里的警察女主车智元和男同事在处理完丈夫投毒妻子案后的感慨。两位已婚人士一致认为,夫妻之间,命运像漩涡一样交织,他们宁愿相信自己能够绽放出「恶之花」里的善与美,去拯救爱人的黑暗面。


《恶之花》

 

女警察车智元共同生活了14年的丈夫白希成,是十八年前轰动全国的 「连州市连环杀人事件」 的疑犯,甚至还是反社会人格。


《恶之花》,在开篇就给观众抛出了一个比杀亲投毒更劲爆的故事。

 

白希成在家人面前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模范丈夫和父亲,为女儿吹头发,给妻子做早餐,不仅是个家庭煮夫,还是个金属工艺家。


《恶之花》

 

一旦离开家人视线,白希成却瞬间变脸成冷酷的在逃嫌疑犯,反社会人格、情绪障碍的他,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和教学视频练习如何像正常人一样微笑和悲伤,关于这个家庭的所有的幸福,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幻象。

 

遇见得知自己过去底细的同学,白希成像《隐秘的角落》里的张东升一样,笑脸迎人地问对方「要不要喝杯茶」,反手却是关百叶窗、反锁大门、调高音量的杀人前奏,瞬间就把老同学关进地下室,准备践行「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的冷血计划。


《恶之花》

 

白希成的扮演者是韩国老牌花美男李准基,2005年火遍全亚洲的同志电影《王的男人》是他的成名作,刚出道的李准基用一双青涩而妩媚的丹凤眼俘虏了全亚洲少女甚至少男的心,「花美男」的爱豆形象也因他在东亚文化圈推广开来。

 

出道20多年的李准基很少出演反派角色,2018年出演《武法律师》之后就甚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李准基,最后却挑中了《恶之花》这个一上来就身份高能的剧本,这其实是有抱负的美男演员都会选择的职业进阶之路。


《恶之花》

 

以《美少年之恋》里的花美男出道的吴彦祖早期曾自我复制过许多花瓶角色,能够真正让观众感受到他表演魅力的时刻,反而是那些变态阴郁的反派。2004年吴彦祖在《新警察故事》里扮演的反社会人格的纨绔子弟,成功让他获得了第一个有份量的职业表彰——金马最佳男配角大奖。

 

当吴彦祖在天台对着成龙大哥咆哮「我要跟你玩最后一局」时,观众眼里只有穷途末路的变态坏小孩,而没有盛世美颜的吴彦祖。


《新警察故事》

 

同样,当拿着锤头悠闲托腮的白希成对着五花大绑地老同学说出「你想诱发同情,我却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不要哭了,搞得我想在地上铺塑料(方便杀人)」时,花美男果然给观众展现了一个全新的演员李准基。

 

这是李准基的一次新尝试,但不算是韩剧里改革。2017年《秘密森里》里儿时因脑部手术而失去情感神经的天才检察官黄时木也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男主角,黄时木的冷漠从来不需要女主角爱情的滋润和改变,而白希成这朵恶之花却一定需要爱的救赎。

 

「当我第一次听到『恶之花』这个词时,我可能会想到一些黑暗的画面,但我在阅读剧本和表演时却感受到了真正的『恶之花』——真理和爱的花朵。」


《恶之花》

 

李准基接受采访时曾多次表示自己对角色有更多「恶的边缘」的理解,导演在宣传时也曾表示这是一个八分爱情,两分悬疑的剧集,妻子车智元早在第四、五集就发现丈夫即是18年前连环凶杀案的疑犯,摆在后面的剧情,当然更多的是白希成的面具被揭开后,真正的都贤秀和车智元会如何守住他的爱情、家庭与人生,彼此能否继续作为彼此的救赎而存在的讨论。

 

第二集的穿插案件里,车智元就和一个因不愿爬楼而杀人的反社会人格犯人过过招,「你的下场会多难堪,我会亲眼记下来」,从她信誓旦旦的发言看来,她对社会里占总数3%的反社会人格的患者还是带有普遍的偏见和有色眼镜的,这也为后来车智元该如何接纳丈夫的反社会人格身份埋在了矛盾而精彩的伏笔。


《恶之花》

 

「恶之花」的寓意出自波德莱尔的同名诗集《恶之花》,这部兼具浪漫主义、象征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作品,用一种病态美的书写为世界文学史贡献了许多离奇的意象——壮丽的尸体是开放的花朵、蠕动的蛆虫是爱的宣言。「一切美的、高贵的东西都是人谋的结果」,「恶之花就是在恶中挖掘希望,从恶中引出道德」。

 

单纯的善恶无法概括世界的复杂,我们与恶的距离远没有那么理所应当地清晰明了,顶着白希成的身份生活了14年的都贤秀和假冒母亲之间的对话,也在引导观众不要轻易给所谓的正反派角色下定义。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开朗,却在服用抑郁药。」

「不能把别人的病情这么随便说出来把?」

「我是喜欢其他人的不幸。既然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就想让大家和我一样。」


《恶之花》

 

同样拥有反社会人格的假冒母亲十五年前把儿子白希成的身份借给陌生人都贤秀,虽然厌恶假儿子的真媳妇,甚至也唾弃都贤秀的杀人犯身份,但她又冥冥中依恋着这个捡来的儿子。当都贤秀想和她划分情感界限时,她又突然萌生遗憾之情,压迫地对白希成说出「你认为你的人生是你的吗?」占有欲威胁。

 

都贤秀和假冒母亲这些反社会人格的角色都是本剧的不稳定因素,他们都在生理上有犯罪的可能,都容易被普通人推波助澜走上犯罪的宿命,但民主和法治以及真理和爱并不是用「有罪论」去惩罚这些不普通的人,能够在恶里绽放出信任和美的花朵,才是恶之花真正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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