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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废土生存挑战也能拍得如此温柔,值一个豆瓣9.0

一大朵 虹膜 2020-10-14

一大朵


提起说唱,大家的第一印象应该都是那些和愤怒、呐喊、抗争、孤独有关的关键词,甚至是表达不满、宣泄愤怒,大声地宣誓自己与全世界为敌。

它是地下的,是被遮蔽的,也是亚文化的。

但其实,恰恰好是这些把说唱和其他音乐形式区分开来的标签,成了它的刻板印象和偏见。

直到看完第六期的《说唱新世代》,我才意识到这种偏见的狭窄之处。

 
原来说唱,不只是愤怒啊,它居然可以这么自由、这么温柔、这么深情。

也难怪它在豆瓣,能拿到9.0的高分。


这节目,就像是「摄魂怪」。它选的这些个rapper们,从血脉亲情唱到城市大爱,又从校园暴力唱到了青春期抑郁症……随便拿首歌出来,就唱得人鼻头发酸眼圈儿发红。

它毫不费力地把说唱「表达愤怒」的刻板印象捶得稀碎,反手就将社会体察、人生思悟、女性境遇等多元现实的主题灌注进了说唱的形式里。


看过第一期的朋友,一定记得生番那首《而立》,寥寥几句,一个男人而立之年的喜悦与责任就跃然眼前。
 
 
当然,也少不了于贞那首《她和她和她》,女rapper的温柔力量和女性间的善意与体谅,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感动吧。

于贞那句带着笑容、带着俏皮的「想那么多干嘛,你别听谁的话,你已经很棒啦」,对所有女性来说,杀伤力和治愈力一样,都是满格。
 

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们竟然能从一首说唱中获得如此充满暖意和柔情的抚慰。
 
还有陈近南、TangoZ、圣代……每一位歌手的表演都刷新着我们对「说唱」的认知。每看一首歌,就觉得自己像是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屏幕上、舞台上的一切全都是新的。


听说第三期的时候节目组硬盘坏了没法儿播出,还得导演严敏带着一众rapper给大家道歉,顺便众筹买硬盘。

现在能顺利播出到第六期,已经很不容易了。

 
穷到这份儿上,能拼的就只剩下才华了。这个节目从节目组到选手,依次证明了,才华真的比钱更值钱。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把说唱节目放进一个大型「废土乐园」?但它就这么干了。


在一片改造的废旧工厂之上,40多位选手以说唱作为唯一的生存技能,换取生存必须的哔特币。
 
这座远离都市的废弃工厂成为了一群rapper的乌托邦。节目从一个单纯的说唱真人秀变成了具有社会实验性质的废土生存挑战,代表说唱能力的哔特币成为了废土世界真正的硬通货。

 
不同的歌手依靠实力和选择而划分为一二三四个象限住入一环二环三环四环。这不就暗合着残酷的社会法则么。
 
在比拼之后。欢天喜地入住一环的rapper们享受的是双人间大套房。有独立的客厅和卧室。


居住环境最差的四环直接成为大通铺。十几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间房的高低铺里,像极了青旅的十二人间。
 

权利也在四个象限之间不断流转。
 
最厉害的一环,拥有对其他各环的监控权,可以实时看到其他象限房间的一举一动。在看与被看之间完成了权力的构建。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残酷的社会真相——凝视是一种审判,也是一种特权。
 
当然,这个赛制设计绝不仅仅是残酷,它让权力流转起来。每一天,每一场比拼,每一位选手都拥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他打破了每个环线之间原有的壁垒,让上升通道,变得流畅灵活。
 
这也是这个赛制和这片乐园乌托邦的精神所在。权力身份可以随时随地自由变换,完全由能力的高低而即刻改变。

 
它的流动性恰是说唱音乐自由精神的体现。
 
甚至,赢了黄子韬大把哔特币的姜云升能够独立组织一场地下比拼。把赢来的哔特币分给一个获胜者。
 
什么时候一个节目的选手也可以自己在节目中组织比赛了?它可以。

 
从表面看,节目给予选手的是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是自由之下,是节目组对这群说唱选手怀有的最大的善意和温柔。
 
它在拍摄中消减了真人秀「抓马」的部分,而有着深深的人文情怀,他不过度关注真人秀中「秀」的部分,而将关注点和重心放在了「真人」身上,呈现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个体。
 
他用温和的镜头去讲述这些选手的故事,不刻意制造矛盾冲突,有着不属于「真人秀」,也不属于说唱刻板印象的温柔。
 
它让每一位选手尽可能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创作。节目为没机会唱自己作品的选手小天留下了作品的镜头。虽然只是一段,但它足够引发观众的好奇,让我们去寻找这首歌和歌背后的故事。
 

已经淘汰的歌手愚月,也在这档节目中被温柔以待,节目甚至留给他为自己打歌的时间。


这些温暖的瞬间,让我们忘记了这是一档有淘汰的比赛,而只记得它的温柔。
 
当然,温柔并不是这档节目的唯一特性。作为一档说唱节目,它最不同的,还在于它对「说唱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的全新回应。
 
它给了所有选手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包容,在拓展说唱的深度和广度上,比我们目力所及的大多数节目都走得更深、更远。它让说唱这种音乐形式变成一种载体,承载着每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观察。
 
在选手Subs唱完《画》之后,Higher兄弟马思唯评价说这个表演突破了他以往对说唱的认知,「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了,难道你以前追求的就是对的吗?你所认为的说唱的样子,就是对的吗?」


就是在这样的交流碰撞中,不论评委还是选手,每一位音乐人,都在重新发现不一样的说唱,都在重新拓展自己对说唱的固有认知。
 
而这,才是一档音乐节目真正有灵魂的地方。
 
在最新一期的节目中,「家庭」变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斯威特和懒惰都在台上唱出了自己的故事。

 
斯威特在《老刘》里,讲述了父亲老刘的故事。他唱——

为给你治病花掉好多的钱每月去领低保的日子是我最不想看的场面我祈求过他们帮我打开自卑的门可连他们都不是帮助你的人妈妈开始酗酒以为也能够逃避无数次我把耳机戴上想要抗拒如果这时间可以倒带我想回到那年我们去过的郊外赎回妈妈当过的首饰让她别哭哪怕还是住在筒子楼里的旧屋

这种白描式的语言勾勒了斯威特真实的童年记忆,他在节目采访中也说「我是吃低保长大的孩子」。这首歌,甚至像是一首斯威特的自传歌曲,人到中年儿女双全,要为自己的家庭撑起一片天,终于懂得了做父母的艰难。

不谋而合,懒惰在这一期的battle中,也用一首《Mom Pray For Me》唱起了自己的家庭和童年。
 

在这首关于母亲的歌里,懒惰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男子汉,但是对母亲的爱和思念却一直没变。
 
他唱「那天夜里/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梦到和你坐着船/到了一个岛屿/你转身问我如果有天你离开了怎么办/妈妈/我一定走遍全世界去找你……」
 
这种充满诗性和深情的音乐表达,游移在诗歌和音乐之间,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到底是诗还是歌,就已经被深深地打动了。
 
感动,但不仅仅是感动。无论是trap还是old school,这些歌手们都用独特而多元的作品表达他们对这个世界丰富敏锐的感知。

 
那些尖锐的、批判的、温暖的、悲伤的、快乐的、低落的、高亢的……千万种情绪都被融在歌里,唱进心里。
 
Subs(张毅成)在《不想死在20岁》里唱——

20岁就倒下70岁才入土有人在20岁就开始向家人去诉苦命运在自己手里没人是你的雇主为自己也要前进更何况为她和父母所以我想要的我一定全部都要有我清楚不能放弃有人在为我翘首就算黑夜里没有光我一样也要走我相信坚持就一定能从无走到有我会做得更大 完成所有以前自己对说的话让我的妈妈也不会放心不下让悬崖边上也盛开艳丽的花


这是我们心中希望的年轻人的样子,而正好,仍然有年轻人这样热血、这样激昂、这样充满能量地高唱。
 
像这个世界,歌声里有高亢就会有低落和悲伤。
 

Tango Z 唱出对杭州这座城的热爱。唐老师一首《山城男人》戏谑地唱出重庆男人「耙耳朵」式的爱情小甜蜜和小烦恼。迪木的《与众不同》也唱出了人生路上想要做自己时面临的质疑和烦恼。
 
陈近南在歌里唱出抑郁症少女的孤独和彷徨。圣代在《雨夜惊魂》中唱出校园暴力受害者的焦虑不安和慌张。Subs在《画》里描绘着美丽新世界。


这节目里的每位歌手、每首音乐,都早已脱离刻板印象里的说唱,进入了现代人的生活点滴,这些歌手用说唱表达他们关于当下生活、关于当下的社会的点点滴滴,让说唱音乐有了中国式的灵魂。
 
这些性格各异的说唱音乐人,逐渐袒露出真实柔软的性格特质,从最新一期开始,面对镜头,他们更自然地讲述自己的故事,用语言或是用音乐。
 
我们先爱上他们的说唱,而后,爱上了唱说唱的他们。
 
说唱是一种年轻的音乐,但这个「年轻」并非年龄的限定,它是一种年轻的态度,是永远敏锐、永远真实,永远旗帜鲜明地表达自己。它不仅说唱世间万物,它更让我们看到,人人皆可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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