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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聊聊黑色电影
作者:Imogen Sara Smith
译者:覃天
校对:易二三
来源:Film Comment (2020年2月27日)
这两种截然不同,全然相反的倾向在法国和墨西哥的四部黑色电影中展露无疑。法国的黑色电影是时尚与冷静的缩影;在这些电影中,没有什么比男人倾斜的帽檐、雨衣衣领竖起的角度以及主人公在一个充满背叛和暴力的世界中保持冷静的能力更重要的事物了。
可以说,黑色电影几乎完全被男性主宰着——但让我们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男性啊!让·迦本(《大搜捕》,《大小通吃》)以他强大的朴素感和无可争议的权威,在银幕上施展着自己的魅力;让-保罗·贝尔蒙多(《眼线》)光彩照人,同时还带着一点孩子气和狡黠的魅力;阿兰·德龙(《大小通吃》)有一种能够奴役观众的美和矫捷的身手。
在后者中,歹徒的妻子在忍受了一系列工作考验的同时,还要坚持自己的尊严:首先,她被一个底层的吸毒者强奸和勒索,由于社会维护男性声誉的荒谬而残忍的制度,她受到了伤痕累累和被迫卖淫的惩罚。墨西哥电影中也充斥着那些堕落而迷人的男性,比如比德洛·阿门德里兹在罗伯托·加瓦尔东的影片《夜渐逝去》(1952)中饰演一名傲慢的运动员,他说:「弱者罪有应得,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它的开篇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有点疯狂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版本的乡村别墅侦探故事,在这部电影中,一个谋杀故事的作者有条不紊地策划了一起真正的杀人案,然后倒叙填补了巧妙的自我参照情节,以及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损失。
就像《夜渐逝去》一样,故事围绕着一个被太多人憎恨的人展开,悬念产生于那个要来杀他的人。尽管这部电影有着上流社会的漂亮外壳,但它暴露了一个承认不受约束的男性权力的扭曲社会,并以一种无情的讽刺而结束。
在这里,一个可怜的、强迫性的儿童杀人犯(纳丹·平松饰)的故事与丽塔(奥尔加·祖巴里饰)的故事交织在一起。丽塔是一家破旧夜总会的歌手,她梦魇般地瞥见一个男人将一个孩子的身体推入下水道后,不情愿地卷入了警方的调查。
影片中杀手本身是一个害羞的异类,被女人嘲笑他的方式所折磨,而纳丹·平松这位喜剧出身的演员,用他那面团般的、悲伤小丑的脸,带给了观众一种令人恶心的怜悯和恐惧感。当他的手指被碎玻璃弄得血淋淋的时候,他脸上的平静令人不寒而栗,但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紧紧抱着孩子的方式,因为只有孩子们才不会嘲笑或评判他。
最终,他不是被黑社会的头目抓获,而是被其他「贱民」抓获,他们是在下水道里乞讨为生的流浪汉。影片中的每个人都在这个肮脏狭窄的世界里挣扎,里面有隧道、小巷、烟雾缭绕的夜总会、笼式电梯和狭窄的公寓;每个人都被困住了。童年的纯真所收到的威胁不仅来自一个病人,还来自无处不在的肮脏和腐败。
作为捷克新浪潮电影的杰作,它既显得杂乱无章,又很清晰,扣人心弦,就像一场发烧时做的梦。导演布雷克使用静态的、不对称的构图——墙上的晾衣架,被窗户框住的烟囱来进行过渡,这让人想起小津安二郎的做法,但影片的情绪如此紧张,让你的毛骨悚然,你的神经被多余的、刺耳的配乐所缠绕。
一次偶然的邂逅使他与英加(英格玛·蔡斯伯格饰)重聚,英加曾是某人的情人,现在是一名美国军官的妻子。罗伯特看起来冷酷无情,投机取巧,但他怀有一种诗意的怀旧之情,他的心中怀念的是一个乡村简朴的失落世界:乡村教堂和坚果蛋糕,人们在山间小溪中游泳。
但在这个晚上,随着与金发女郎(夏娃·克尔齐塞夫斯卡饰)随意的调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暴露出一种对不同生活的卑微的向往,并且怀疑他长久以来遵循的士兵准则以及他的战友们战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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